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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让你当偶像，为国争光！
十四亿普通人。
当这六个字从李卫国院士口中说出时，
那个一直埋头敲键盘的数据分析师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
他不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了，他是被自己大脑下意识进行的计算给吓到了。
十四亿。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因为某件事对林凡产生了情绪波动，那也是一千四百万人。
一千四百万人产生的情绪值，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之前那篇论文，影响了国内几千名顶尖专家，换来了三百万情绪值。
平均下来，一个专家贡献了几百点。
如果换成普通人，情绪强度肯定没那么高，打个骨折，就算一个人只贡献十点情绪值。
那一千四百万人就是一亿四千万。
卧槽。
数据分析师的手指开始哆嗦。
突然觉得，这个数字好像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眼镜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用十四亿人的情绪做燃料，去点燃龙国的科技树。
这是何等，何等疯狂，又何等宏伟的构想。
李卫国院士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彻底点燃了。
“对，就是这样。”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我们不能只盯着科研圈，那个圈子太小了，太窄了。”
“我们要走出去，要面向所有人。”
“科普，我们可以做全国最大规模的科普。让林凡同志去讲课，上电视，去，去把科学的魅力传播给每一个人。”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然而，那位数据分析师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李院士，行不通。”
他苦笑着摇摇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了一组数据。
“这是去年国家电视台黄金档科普节目《科学之光》的平均收视率，0.5%。”
“这是全网最顶流的科普博主，粉丝数三千万，视频平均播放量五百万，其中能完整看完的不足十分之一。”
“科普是一件高门槛、低回报的事情。它能引发的，更多是敬佩和好奇，而不是强烈的情绪波动。而且受众面，永远只是一小撮人。”
“我们不可能为了让全国人民都听懂量子物理，先花五十年普及高等教育吧。”
一连串冰冷的数据，像一桶冰水，浇灭了李卫国院士刚刚燃起的火焰。
是啊。
他忘了，曲高和寡。
刚刚找到的一丝希望，再次变得黯淡。
会议室又一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助理。
眼镜男看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十分恭敬。
“王部。”
被称作王部的男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林凡身上，停留了两秒。
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像能看穿一切。
“情况，我刚才在隔壁都听到了。”
王部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直截了当地开口。
“李院士的想法，方向是对的，但方法是错的。”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们都是科学家，或者技术官僚，你们的思维模式，是如何精确地解决问题。”
王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但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而是一个传播学问题，一个社会学问题。”
他看向那位数据分析师。
“小张，调出近三年来，国内所有能引起千万级别以上讨论度的社会事件，按类别进行情绪强度和覆盖广度排名。”
“是。”
数据分析师立刻开始操作。
很快，一张巨大的数据图表被投射到屏幕上。
密密麻麻的事件，看得人眼花缭乱。
王部站起身，走到屏幕前，像一个指挥千军万**将军。
“我们来看。”
他指着图表。
“第一类，社会新闻，比如重大灾难、英雄事迹。情绪强度高，但不可控，不可持续，而且我们总不能盼着天天出事吧。pass。”
“第二类，体育竞技。情绪强度高，覆盖广度大，但周期性太强，四年一次，我们等不起。而且胜负难料，万一输了，产生的负面情绪值我们不确定系统是否接收。风险太大，pass。”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断划过，一个个选项被他毫不留情地排除。
最后，他的手指，停留在了一片占据了图表百分之七十面积的红色区域上。
那片区域里，充斥着各种明星的名字、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和数不清的八卦新闻。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了。”
王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娱乐圈。”
“这个领域，拥有最广泛的受众，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
“它能以最低的门槛，最高效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掀起最大规模的情绪浪潮。崇拜、喜爱、厌恶、愤怒、嫉妒、狂热，它就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情绪收割机，日夜不停地在十四亿人心中收割着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李院士，各位专家，你们想让十四亿人理解一个科学公式，比登天还难。”
“但想让十四亿人，为了一个明星的八卦吵得天翻地覆，只需要一条微博热搜。”
会议室里，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王部这番颠覆世界的分析给震住了。
他们第一次，从一个如此宏观视角，去审视那个他们平时可能根本看不起的领域。
“所以，”
王部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郑重，
“我的结论很简单。”
“为了解决兑换未来科技所需的天文数字般的情绪值，为了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
“动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资源，不惜一切代价，把林凡同志，”
“捧成娱乐圈的顶流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