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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可是我们有14亿人
最后会议结束了。
当一号最后那句话音落下，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最高级别会议，便画上了句点。
院士们没有再争抢，他们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抢夺宝贝，变成了看待自家最争气晚辈的那种欣慰与骄傲。
林凡被这种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感觉怎么比被一群大汉盯着还瘆人。”
会议解散，众人陆续离场，但李卫国院士被一号单独留了下来。
一号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严肃，他看着这位龙国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卫国同志，立刻牵头，从各领域抽调最顶尖、最可靠的人才，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专项小组，代号创世纪。”
“我要你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对林凡同志提到的系统，进行一次全面的、彻底的潜力评估。”
“所有权限，对你开放。所有资源，任你调动。”
李卫国院士的身躯猛地一震，他立正站好，眼神里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火焰。
“保证完成任务。”
一小时后。
地下基地的另一间会议室里。
这里比之前的会议厅小得多，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触控会议桌，此刻正亮着幽蓝色的待机光芒。
林凡坐在桌子的一侧，对面是李卫国院士，以及另外三位看起来就极其精悍的中年人。
一个戴着眼镜，手指却有着常年敲击键盘留下的厚茧。
一个面容坚毅，坐姿笔挺，最后一个则显得有些普通，但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刷新着一行行复杂的数据，
整个房间里，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声。
“林凡同志。”
李卫国院士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亢奋。
“我们都知道，在这个环境里，系统的大部分功能是受限的。我们无法亲眼看到你所说的那个商城。”
林凡点了点头。
“但是。”
李卫国院士的目光变得灼热，
“你的大脑，是最好的硬盘。我们现在需要你，把你能记起来的所有关键技术，都复述出来。”
“尤其是那些，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我们卡脖子问题的技术。”
林凡明白了。
这是要让他默写出啊。
“**，压力山大啊。这可比考研**难背多了。”
他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检索那片浩瀚如星海的科技商城。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神情变得专注而平静。
“第一项。”
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2nm EUV光刻机全套图纸及工艺流程】。”
“啪嗒。”
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手中的笔掉在了桌上。
他身边的分析员，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猛地一顿，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敲击起来。巨大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了这行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疯狂的文字。
林凡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第二项，【初级可控核聚变技术，包含烛龙反应堆设计方案及全套控制系统源码】。”
“嘶”
那个坐姿笔挺的男人，发出了轻微的抽气声。他那眼神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第三项，【强人工智能伏羲底层逻辑代码】。”
“第四项，【常温超导体合成公式及制备方法】。”
“第五项，【第六代空天发动机夸父设计图】。”
“……”
林凡每说出一项，会议室里的空气就凝固一分。
到最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平静的叙述声，和分析员那些急促的呼吸声。
李卫国院士涨红了脸，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名词，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搞了一辈子物理，毕生的梦想就是能看到龙国在基础科学领域站上世界之巅。
而现在，这个梦想的实现路径，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何止是站上世界之巅。
这**是直接在太阳系开宗立派，当地球球长了。
终于，林凡停了下来。
屏幕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罗列了数十项技术，每一项，都足以引发一次工业革命。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才颤抖着声音开口。
“李……李院士，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李卫国院士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肯定。
狂喜。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龙国的航母舰队用上了电磁炮和激光武器，中国的芯片彻底摆脱了所有封锁，清洁而无限的能源输送到了千家万户。
然而，就在这股狂热的气氛达到顶峰时，李卫国院士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看向林凡，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
“代价呢？”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兑换这些技术，需要什么代价？你说的那个，情绪值，具体是怎么计算的？”
林凡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那个李院士，代价有点大。”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给出了一个相对直观的参照。
“之前我发表的那篇关于新化合物的论文，在国内医药和化学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对吧？”
“对，影响非常大。”
只不过那是负面影响，大多数人都骂死你了，，不过这句话他没有敢说，
那位数据分析师立刻回答
“那次事件，大概为我提供了八万左右的情绪值。”
八万。
这个数字让众人精神一振。听起来不少。
“那么，”
李卫国院士指着屏幕上第一行的光刻机，急切地问道，
“兑换它，需要多少？”
林凡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亿。”
“……”
“？？”
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从盛夏的赤道，直接跳到了极冬的南极。
刚刚还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众人，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煞白。
“五，五十亿？”
金丝眼镜男的声音都在打颤。
“是的。”
林凡很诚实地点头，
“这还是比较便宜的。那个初级可控核聚变，是千亿级别的。”
“**。”
林凡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这下，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着屏幕，又看看林凡，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数据分析师，手指已经停在了键盘上。他的大脑，正在用比超级计算机更快的速度进行着绝望的运算。
一次震惊全国学术界的重大突破，三百万情绪值。
五十亿，需要大概一千六百多次这样的突破。
就算他们把全国所有院士和顶级科学家都关起来，不吃不喝不睡，每天爆肝搞研究，每个月都能搞出一次重大突破，
那也需要……一百三十多年。
这还只是光刻机。
那个千亿的核聚变呢？
八千多年。
黄花菜都凉透了，不，人类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
巨大的希望，在接触到残酷现实的瞬间，被撞得粉碎。
刚刚还热血沸腾的会议室，此刻弥漫着一股绝望。
李卫国院士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他看着屏幕上那些璀璨的技术，感觉它们就像是海市蜃楼，看得见，却永远也摸不着。
难道，龙国就只能抱着这座金山，却活活饿死吗。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李卫国院士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
他那属于顶尖物理学家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死死地盯着林凡。
“不对，我们想错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像一颗炸雷，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
“我们从一开始，就把问题想错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只见李卫国院士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芒，那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光。
“林凡同志，我问你。”
“这个情绪值，是来自全国几千名，最多上万名相关领域的科研人员，对吗？”
“是的。”林凡点头。
李卫国院士的嘴角，慢慢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如果，”
“提供情绪值的，不是这几千名专家，”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字一句地说道。
“而是十四亿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