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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气像是被攫取了似的,陈歇呼吸有些不畅,眼神跟随着沈长亭,沈长亭告诉他药在哪,口服液在哪,冰箱里还有什么,生病的忌口……
陈歇烧已经退下来了很多,除了最近时常呕吐,喉咙和胃的灼烧感很强烈,其他都挺好的。急性胃炎就是需要人照顾,比较折磨人。
陈歇一一点头,目光灼热。
沈长亭说完后,又陷入一片死寂,好一会,陈歇站起来,去书房把沈长亭给他的尾戒取出来还给沈长亭。
沈长亭眼神一冷:“……”
陈歇把戒指放在桌上,**看资料,沈长亭端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电脑上弹出一条消息:大雪初融,纽约解封,出行注意路滑。
这三天,陈歇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只知道从昨天开始,窗外已经不下雪了。陈歇从床上坐起来,看向沈长亭,深吸一气,主动破冰:“外面雪融化了?”
沈长亭:“嗯,道路解封了。”
沈长亭放下书:“要出去走走吗?”
“好。”
陈歇穿的很厚,和沈长亭一块出了门,沈长亭开车去了时代广场,二人随便走走,因为刚解封的缘故,街道上人很多,来往的人呼着热气,与家人、爱人同行。
二人走到了洛克菲勒中心圣诞树前,有位四五十岁的街头摄影朝着二人走过来,笑着询问是否需要为二人拍合照?
沈长亭:“好。”
第一张照片,陈歇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沈长亭,眼神中泛着些许薄光,鼻尖微红,看起来非常漂亮易碎,沈长亭的手背碰到了陈歇的手,从照片上来看,像是在牵手,圣诞树上挂着彩灯,璀璨暧昧。
第二张照片,沈长亭攥住了陈歇的手,陈歇看向镜头微笑,指腹收紧,像极了两位在旅游的登对情侣。
摄影师将照片递给二人看,摄影师的意思是第一张照片是试拍,陈歇还没有准备好,不收费,只给第二张照片的钱就好。
沈长亭用英文说:“两种都要,谢谢。”
沈长亭付了两张的钱,接过照片,询问陈歇:“你要留一张吗?”
“好。”
沈长亭把第二张给了陈歇。
陈歇十分小心翼翼的放在外衣口袋里。
二人四处走了一会,吃了披萨,在时代广场看了街头表演,听了音乐,回家时候已经快凌晨了,陈歇洗了个澡后躺下了。
沈长亭给陈歇烧了热水,放在床头,说他去洗个澡。
陈歇嗯了一声,“我先睡了。”
沈长亭洗完澡出来,打开卧室门,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他轻声进去,床上的陈歇动了动,翻身道:“沈老师,上来休息一会吧。”
连续两天,沈长亭几乎没有合眼。
沈长亭**后一把将陈歇抱在怀里,强硬有力的手指搂住陈歇的腰,下巴搭上陈歇后颈,均匀温热的呼吸搭在陈歇颈侧,陈歇瞬间热了起来,脖颈上爬上一层细汗,微微仰了仰头。
陈歇一动不动:“沈老师定闹钟了吗?”
沈长亭:“嗯。”
“……”
“过年不回来?”
“嗯。”
陈歇一动,沈长亭的手忽然钻进他的指缝,握住了陈歇的手,强硬的握住,收紧。
“沈老师……”
“睡吧。”沈长亭松了松力道,但没抽回手。
没人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冲动压过理智。
“沈老师对选举有把握吗?”
“嗯。”
“沈老师有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吗?”
沈长亭呼吸停滞一秒:“以前想过。”
“以后呢?”
“不会结婚。”沈长亭的语气很坚定。
“首总不催吗?”
“你催。”
“……”陈歇无法否认。
沈长亭捏着陈歇的指腹:“如果觉得辛苦就回家,老师在深水湾等你。”
陈歇不说话,背对着沈长亭,眼泪砸在枕头上,“深水湾不是我的家。”
“怎么不是?”
“……”陈歇说:“不是。”
沈长亭沉沉的呼**:“胡说。”
陈歇不再说话,靠在沈长亭的怀里,温暖灼烧着他,他本该很好入睡,但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总希望这份温暖多停留一会。
他合着眼,感受到握着他的手松开,沈长亭变换了姿势,右手从他颈下穿过,下一秒,沈长亭的手揭开他的衣服,往纹身处摸。
陈歇一个激灵:“……”
等他反应过来,沈长亭已经摸到了陈歇的纹身,感受到几分不同。
陈歇的纹身洗了一半。
陈歇解释:“洗纹身太疼。”
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歇握住沈长亭的手腕,将人的手拿开,冷声道:“我要睡了。”
沈长亭声音沙哑的嗯了一声:“睡吧。”
陈歇没睡,沈长亭也没定闹钟。
凌晨四点,沈长亭起来了,他在床边坐了一会,起身走了,身后响起关门声,陈歇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窗外下雨了,他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撑着伞在楼下走,步子很慢。
九爷给沈长亭拉开车门。
沈长亭停下步子,往楼上看了一眼,陈歇心慌地蹲了下去,仰头看着窗外黑沉的夜空。是他太慌了,这么黑的夜,根本看不见他。
好一会,他听见楼下传来汽车的发动机声。
沈长亭走了。
陈歇站起来,看着远去的红色尾灯,泪眼婆娑。
沈长亭没和他告别就走了。
他在窗边站了好久,回到床上躺下时,床上的余温尚在,他把被子往上拉,将自己裹住,努力留住这份逝去的余温。
大概过了三四个小时,门口忽然传来开门声……
陈歇心脏猛的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