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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雁很享受这个怀抱,但这个怀抱并不属于她,钱小雁挣脱张敬民的怀抱。
“我真的没事,我又不可能天天靠着你,你也不可能天天在我的身边。我就在这个公交站上车,你回去吧。”
张敬民答道,“那好,我看着你上车。不行,我还是把你送到单位吧。”
钱小雁莫名地生气了,“让你回你就回吧,你要能天天送我,我就让你送。”
张敬民难为情地看着钱小雁。
“那样的话,我真做不到。可送一次是一次,我又没什么事,演说也讲了,我不想等会议结束,跟朱书记说一声,我就想回去了。”
“本来想去看看颜校长,可颜如玉现在的样子,我又不想遇见。去还是不去,我还在犹豫。”
钱小雁心痛地看着张敬民。
“来都来了,就等会议结束和朱书记一起回去,那多方便!一个人坐长途客车回去,辛苦都不说,路上又冷。还有,说不定梁领导还有事找你呢?”
钱小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劝张敬民多呆一些时间。
公交车来了,张敬民又跟着钱小雁上了车,钱小雁没有拒绝。
车上仍然拥挤,刚好有一个空位,钱小雁坐下,张敬民就守护在她的面前,一个英俊男子护着的感觉真好,要是永远都这样,那多好!
钱小雁想着,感觉自己像一个花痴。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敬民问,“想起啥好事了?”
钱小雁摇着头,“没,没啥。”
到了报社门口,张敬民看着钱小雁进了门,才转身离开。
钱小雁不敢回头看张敬民,莫名地流下泪。
朱恩铸回到梁上泉家的小楼。
梁小月坐在客厅里撕照片。
两个看护梁小月的女子不论怎样阻止,都拦不住梁小月。
梁小月操起桌子上的剪刀,对着两个女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们,不要逼我动武。”
一个女子说道,“梁博士,我是惊蛰啊。”
另一个女子说道,“我是立春啊,你忘了吗?”
梁小月仍然举着剪刀,怒对惊蛰和立春。
“惊蛰?立春?梁博士是谁?你们是惊蛰和立春,那谁是梁博士?你们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芒种吗?”
惊蛰答道,“你不是芒种,你是梁小月?”
梁小月高举着剪刀,随时会杀向惊蛰和立春,空气紧张到要爆炸。
“我为什么是梁小月?你们告诉我,你们整天在我家做什么?我又不是孩子,我不需要人陪。”
梁小月剪刀一动,惊蛰和立春就本能地躲闪。梁小月问,
“谁叫你们来我家的?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撕照片?我恨照片上的这个人,他就是一个骗子,骗走了我的心。”
“三年了,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封电报。“
梁小月放下剪刀,梦幻似的说:
“他似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既然这样,我就要抹去他的一切痕迹。”
“我不要再看见他,看见他的照片,我就忍不住恨。他就是一个狠心的男人,一个骗子。”
梁小月拿起剪刀,又要剪手中的照片。
朱恩铸看见,照片中的男人就是他。
朱恩铸走向梁小月,“我就是照片中的那个人,你看嘛,一模一样。”
梁小月看看照片,又看看朱恩铸。
“看起来,好像差不多。”
说着,又举起了剪刀,“就算是你,你为什么不守信用?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朱恩铸真诚地看着梁小月。
“小月,你听我说。”
“我们基地搬迁,你随基地去了北方。我父亲不愿随基地走,我为了父亲,就离开基地,也离开了你,下到地方工作。”
“我就是吴风影的儿子朱恩铸。”
“不是我没找你,是你工作太忙,你忙于研究射程,对不对?我给你的信和电报,你都没时间看。所以,你误以为我没有联系你。”
朱恩铸给惊蛰和立春递了眼色。
“惊蛰,立春,是这样吗?是你们的梁博士没有时间,看我寄的信和电报,对不?”
惊蛰和立春配合地说道,“对,是这样。”
“我什么时候成了博士?我怎么不知道?”
梁小月脸上全是疑问。
朱恩铸故作责怪,“你除了你的射程,你还知道什么呢?我就是你的恩铸哥哥。”
“我离开部队前,我们一直在一起。你说到北方稳定下来,然后联系我,可你写过一个字的信给我吗?”
“等你的信,我都快等疯了,是梁叔叔让我耐心一点。
“我想到北方找你,可是,我已经离开部队。”
“换句话说,你就是机密。我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和你见面。”
朱恩铸又给惊蛰和立春递眼色,说,“惊蛰和立春都是负责你安全的人,她们可以作证。你可以问她们。”
梁小月的变化,他们都跟不上,再次举起剪刀对着朱恩铸。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的恩铸哥哥,你真以为我失忆了吗?根本没有。我也不是因为研究失去记忆,而是因为想你才失去记忆。”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只有研究射程的时候,我才能忘掉你。我研究射程的时候,我都在想,怎样才能击中你这个目标?可是,我还是没有找到你。”
梁小月说到此处,朱恩铸的泪水无声地流着。
他想找一个地方大哭,最好是一片可以发泄心中压抑的山谷,可这省城哪里有?
朱恩铸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梁小月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刀子样地刺痛他的心。
梁小月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变得温柔起来,走向朱恩铸,用手抹掉朱恩铸脸上的泪水。
“算啦,我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责怪我,就是因为想你,头发都想白了。”
朱恩铸抱着梁小月。
“你骗人,你的头发不是因为我。是你在射程计算中,太着急,所以,急白了头。”
梁小月急了,质问朱恩铸。
“你胡说,我是梁博士,射程计算咋会难得到我?只是无论我如何计算,都没有把你算到我的身边。”
梁上泉站在门口,看到了一切,却越看越不明白。
梁上泉分不清梁小月是真的失忆还是间歇性失忆。
梁上泉看着梁小月暂时安静下来,心里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安慰。
梁小月看见了梁上泉。
梁小月问道,“爸,恩铸哥哥找到我了。是你帮我找到他的吗?谢谢爸爸。”
“我不想回北方去了,眼里全是望不到头的黄沙。我就跟着恩铸哥哥,我哪儿都不去,就跟着他。行吗?”
梁上泉故作姿态地笑着。
“当然可以,只要你高兴就行。”
梁小月放开朱恩铸,上前抱着梁上泉,说道,“爸爸,你真好,那今晚我就要他跟我一起睡。”
梁小月的话吓着梁上泉,“那不行,你们还没结婚。”
梁小月问道,“什么是结婚?他是我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