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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重工！涨停了！”
“东海医药！从跌停到涨停！只用了不到三十秒！”
“天元地产！涨停！”
“新城科技！涨停！”
“涨停！涨停！全都涨停了！”
一声声已经完全变了调的，不似人声的嘶吼，在指挥室里此起彼伏！
那面巨大的交易墙上，那片代表着毁灭和绝望的血红色，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股更加霸道，更加强势的，代表着绝对权力的金色，疯狂地吞噬！
一条条K线，不再是瀑布。
而是变成了一支支冲天而起的火箭！
以一种违背了所有金融学常识的，九十度垂直的角度，疯狂地，冲向了天空的尽头！
“地天板！全都是地天板！”
“我们的空单……我们的空单被强平了！”
“爆了！全都爆了！”
“完了……我们完了……”
绝望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指挥室。
苏晴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尊石雕。
她呆呆地看着那面，已经变成了一片刺眼金色的交易墙。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输了。
输得，如此的，莫名其妙。
输得，如此的，匪夷所思。
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覆盖了全球的“潘多拉”网络，她那上千亿的，从世界各地抽调过来的庞大资金，在那股神一样的，碾压式的力量面前，就像是海啸面前的一粒沙子。
连一丝浪花，都没有激起。
就被彻底，吞噬，淹没。
连带着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所有的疯狂，一起，化为了乌有。
“不……不可能……”
她的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资金……不可能……”
就在这时。
她那部专门用来单线联系的私人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那个男人。
苏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地，抬起那只已经不听使唤的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默那平静到，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
“苏二小姐。”
“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座城市，之所以还让你在这里玩火。”
“不是因为它没办法灭了你。”
“而是因为，我，还没有玩够。”
这句轻飘飘的，仿佛情人间呢喃般的话语，通过冰冷的电流，钻进苏晴的耳朵里，却像一根烧红的、带着倒刺的钢针，狠狠地捅进了她的脑髓！
玩？
她动用了自己经营十年、覆盖全球的“潘多拉”网络！
她撬动了上千亿的、足以让一个小国经济崩溃的恐怖资金！
她不惜背负上绑架全城经济、挑战龙国金融体系的滔天罪名！
她赌上了自己过去所有的一切——财富、名誉、未来！
而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这一切，竟然只是一个……“玩”字？
轰——！
苏晴那颗由绝对理性和冷酷构筑而成的心脏，在这一刻，被这股极致的、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羞辱感，彻底引爆了！
“你……你到底是谁？！”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愤怒、恐惧和不甘的、破了音的嘶吼！
她身后的那些所谓的华尔街精英，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顶级操盘手，此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个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他们看着那面已经彻底变成一片金色、所有股票都死死封在涨停板上的交易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们穷尽一生所学的所有金融模型、所有交易策略、所有风险对冲的手段，在今天，在这股神一样的、不讲任何道理的绝对力量面前，被碾碎成了最可笑的粉末！
电话那头，陈默似乎是被苏晴这个问题给逗笑了。
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里，没有嘲讽，没有得意，只有一种……一种神祇在俯瞰着一只试图理解神谕的蝼蚁时所发出的、带着一丝怜悯的、无奈的轻笑。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
陈默的声音，依旧平静。
“苏二小姐，你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高明？”
“你以为，你趁着我打压苏氏的时候，在背后玩了一手漂亮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用最低的成本，吃下了整个苏氏的烂摊子，你就是那个最高明的猎人？”
“你以为，你今天孤注一掷，做空全城，制造恐慌，绑架整个江州的金融体系，就能逼我退缩，逼我用我的钱，去填你挖下的这个无底洞？”
陈默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苏晴的心脏上。
她没有回答。
因为，她所有的算计，都被这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的面前，她就像一个**了衣服的小丑，所有自以为是的谋划，都显得那么幼稚，那么可笑。
“你错了。”
陈默的声音，陡然转冷。
“错得离谱。”
“你真的以为，我花这么多时间，布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对付你妹妹那个蠢货？”
“你真的以为，我针对苏氏，只是为了报复？”
“苏晴啊苏晴，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也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不是苏氏，更不是你。”
“我的目标，是你，和你背后那张名为‘潘多拉’的网络，以及网络上所有像你一样，潜伏在龙国这片土地上，伺机而动、准备吸血的……鬣狗。”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在苏氏集团的指挥室里，苏晴的瞳孔，已经因为极致的惊骇而放大到了极限！
她身后的那些操盘手，在听到“鬣狗”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个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终于明白了！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这不是私人恩怨！
这不是商业战争！
这是一场……一场蓄谋已久的、国家层面的定点清除！
而他们，和他们的女王“幽灵”，从一开始，就是被选中的、那个用来“杀鸡儆猴”的……鸡！
“莱茵化工，是我故意扔出去的饵。”
“你妹妹的愚蠢，和你自作聪明的入局，是我乐于见到的剧本。”
“你以为你在做空江州？不，你只是在帮我，吹响了集结的号角。你亲手把你背后那些藏在伦敦、东京、华尔街的盟友，全都拉进了我为你准备好的这个……屠宰场。”
陈默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血淋淋的、让苏晴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