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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沅犹豫着开口：“……用凳子砸了一个人的腿。”
“还有呢？”
“……白露把粥泼了那个带头的人一脸，我踹翻了凳子绊倒了一个，后来……就打起来了。”她回忆着当时混乱的场面，“我没想打架的，是他们……”
“砸得好。下次记得，直接往头上招呼。”
“嗯……啊？”
林晚沅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凛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做得对。别人要欺负你，你就得打回去。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用尽一切办法打。今天这事，你没有做错。”
“我的媳妇，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真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顾凛反问，随即又皱起眉，一脸严肃地自我检讨，“我气我自己。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遇到这种危险。”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
“以后不许再跟那个白露单独出去了，太能惹事！”
“这事不怪她……”
“我不管！”顾凛霸道地打断，“以后出门，必须我跟着。我不在，就让警卫员跟着。不，警卫员也不行。”
他停下脚步，仔细思索了一下，重新走到林晚沅面前。
“从明天开始，早上跟我一起起来，我教你几招防身的。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光靠着一股蛮力。”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训练课程了。
擒拿，格斗，必须都安排上。
他的女人，就算打不过，也得知道怎么卸了对方的胳膊腿再跑！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张文州火急火燎的喊声：“白露！白露你开门！”
客厅里，白露刚坐下，就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根本不敢去开门。
还是顾长风看不下去了，扬声骂道：“喊什么喊！门没锁，自己滚进来！”
门被一把推开，张文州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缩在沙发上的白露。
他一把拉起白露，捏着她的腮帮子左看右看，松了口气，随即气不打一处来。
“白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活祖宗！”
张文州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我怎么跟你说的？低调！夹着尾巴做人！你倒好，第一天出门就给我闹进了派出所！你当这儿是羊城十三行呢？一言不合就开片啊？！”
“你松手！”白露一把拍开他的手，眼睛一瞪，小辣椒的劲儿又上来了，“他们嘴巴不干净，眼睛跟苍蝇似的往我跟嫂子身上粘！我不泼他们一脸粥，难道还给他们递筷子啊？”
“嘴巴不干净你可以骂回去啊！你那张嘴在羊城跟人砍价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骂？张文州你长没长心！他们手都快伸过来了！我要是不动手，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忍着？！”
白露说着，眼圈都红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得商量！在羊城，这种烂人我见一个打一个！你今天要敢说我一个‘不’字，咱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嘿我这暴脾气！”
张文州气得直抓头发，却又拿她没办法，最后只能泄气地指着她，“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顾长风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拍着沙发哈哈大笑：“说得好！这丫头对脾气！文州，你小子有福气啊，娶了个厉害媳妇儿，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你看看你，还没你媳妇有种！”
张文州被噎得满脸通红，求助似的看向刚打开卧室门的顾凛。
顾凛拉着林晚沅走了出来。
张文州立刻一个立正，苦着脸，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哥，嫂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都怪我，没把这惹祸精看好，给你们添大麻烦了！我保证，以后一定把她拴裤腰带上，绝不让她再带坏嫂子！”
白露气得在旁边直掐他腰间的软肉。
张文州连拖带拽，总算把还在据理力争的白露给弄出了顾家大门。
“张文州你放开我！我还没跟嫂子道别呢！”
“道什么别！你差点把嫂子带进沟里！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外传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吵嚷声，顾长风端着茶缸，美滋滋地呷了一口，看着自家孙子那张面色不善的脸，眼里全是看好戏的精光。
“行了，人都走了，还摆着你那张阎王脸给谁看？”
顾凛沉着脸，一言不发。屋里只剩下沙发上顾安咿咿呀呀的声音。
小家伙正躺在沙发上啃自己的小拳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完全不知道家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风波。
顾长风乐呵呵地把孙子抱起来，“走，太爷爷带你玩去，不看你爸那张黑脸。”
客厅里只剩下林晚沅和顾凛。
他依旧是那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林晚沅心里七上八下的，摸不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明明刚才在卧室里他不是这么说的。
顾凛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明天五点起来。”
林晚沅愣住。
“太晚了，四点起来。”
说完，他便直走向浴室，留下林晚沅一个人在原地发懵。
这是……来真的？
……
次日，天还是一片漆黑。
林晚沅睡得正沉，就感觉有人在推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一双在黑暗中依旧亮得慑人的眸子。
顾凛已经穿戴整齐，一身作训服，身上带着清晨的寒气。
“起床。”
林晚沅把头埋进被子里，脑子还没开始运转，含糊地嘟囔：“去哪儿……”
“训练。”
“……”
顾凛不给她耍赖的机会，直接伸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掀开。
冷空气涌了进来，林晚沅打了个哆嗦，彻底清醒了。
“给你十分钟。”
顾凛丢下这句话，转身出了卧室。
林晚沅认命地叹了口气，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等她换好一身方便活动的衣服下楼时，顾凛已经在楼下空地等着了。
冬日凌晨的空气又冷又干，吸进肺里都是冰碴子。
林晚沅搓了搓手臂，小跑到他面前。
顾凛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眉头又拧了起来。
他转身回了楼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件他的军大衣。
大衣劈头盖脸地罩在她身上，“穿上。”
“穿着这个怎么动？”
林晚沅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热身的时候穿。”他语气强硬，伸手替她把扣子一颗颗扣好，只露出一张小脸。
林晚沅被他圈在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心跳漏了一拍。
【呜呜呜，大清早的就搞强制爱！】
【弹幕护体！不然我又要脸红了！】
视野边缘突然冒出的字报让林晚沅回过神，她不自在地动了动，从他的桎梏里挣脱出来。
“好了，开始吧。”
顾凛带她跑了两圈，直到她身体微微发热，额角见了汗，才让她脱下大衣。
“先学站桩。”
顾凛在她面前摆出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像我这样，稳住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