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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沅学着顾凛的样子，双腿分开，沉下重心。
一个标准的马步。
说得容易，做起来简直要人命。
才站了不到一分钟，腿肚子就开始打颤，身子也跟着摇摇晃晃。
“腰挺直，不要塌。”
顾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双大手扶上了她的腰。
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过来，林晚沅一个激灵，身子都僵了。
“放松。”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指在她腰侧不轻不重地用力按了按，“这里，收紧。力从地起，贯通腰背，才能稳住下盘。”
林晚沅只觉得他碰过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一路麻到了头顶。
她哪里还记得什么站桩，什么力从地起，满脑子都是他贴在自己腰上不肯挪开的那双手！
【啊啊啊啊啊！摸腰了！他摸腰了！】
【正人君子顾团长？我信你个鬼！】
【完了完了，这还怎么学啊！】
林晚沅看着那些疯狂刷屏的字报，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吸了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顾凛偏偏不如她的意。
他绕到她身前，竟然就这么蹲了下来，伸手去调整她的腿部姿势。
“膝盖再开一点，脚尖朝前。”
手指碰到她的小腿，顾凛抬起头，正好对上她慌乱的视线。
他皱了皱眉，“怎么了？腿麻了？”
“没有……”
“连站都站不稳，遇到坏人怎么办？”顾凛站起身，表情又严肃起来，开始训斥，“昨天那股劲儿呢？”
他以为她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心里又软了几分。
“别怕。”他放缓了语气，“我教你，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林晚沅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再看看弹幕里那些“狼嚎”，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这个人是真的在认真教她，可他的行为，也的的确确是在占便宜啊！
“我们学点别的吧。”林晚沅赶紧转移话题，“站桩能管什么用？”
“基础不打好，学什么都没用。万丈高楼平地起，懂不懂？”
顾凛义正言辞地驳回了她的提议。
但看着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瞅着自己，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决定换个项目。
“行吧，那今天先教你怎么挣脱。”
他走到林晚沅面前，“如果有人从背后抓住你的手，像这样。”
说着，他伸手从背后抓住了林晚沅的手腕。
林晚沅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力气很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手腕用力，转动，用身体的力量去对抗，而不是光靠手臂。”
他贴上她的后背，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林晚沅的耳朵“嗡”的一声，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听明白了吗？”
“……没。”
顾凛在心里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很好，又可以再来一次了。
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手，走到她面前，面对着她。
“换一种，如果有人从正面抓你。”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腕，“看着我的动作。”
顾凛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动身体，另一只手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一个旋身，林晚沅就撞进了他怀里。
“砰”的一下，撞得她眼冒金星。
“看见了吗？利用对方的力，让他失去平衡。”顾凛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些笑意。
林晚沅被他圈在怀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卧槽！教科书式耍流氓！】
【团长，请你停止你的教学，直接抱吧！】
【确定你不是在占便宜吗？这手放哪儿呢！】
手？
林晚沅顺着字报上的话，低头一看，才发现他那只刚才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她的腰上，正牢牢地扣着。
她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推开他，“顾凛！”
“嗯？”他一脸无辜，“怎么了？没看清？那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他说着，又要伸手，林晚沅吓得连连后退，“不用了！我看清了！”
这只披着军装的狼！
她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教她防身，根本就是借口！
看着她的样子，顾凛心里舒坦极了。
他喜欢看她这副生动的模样，比昨天在派出所里那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好多了。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
不远处传来部队出操的号子声。
顾凛看了一眼天色，“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
明天还来？！
林晚沅心里哀嚎一声，打死她也不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军大衣，重新披在林晚沅身上，拉着她往回走。
林晚沅低着头，一言不发，心里把这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衣冠禽兽！
道貌岸然！
假公济私！
身旁的男人步履沉稳，不紧不慢地跟着她，也不说话，但林晚沅能感觉到，他很高兴。
这让她更气了！
推开门，老爷子抬眼看到一前一后进门的两人，目光在林晚沅通红的脸蛋和顾凛那藏不住笑意的嘴角扫了一圈，心里跟明镜似的。
“晨练完了？”
林晚沅含糊地“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脱下大衣丢给顾凛，自己一溜烟地钻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顾凛接过大衣，对着老爷子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顾长风意味深长地瞧着自家孙子：“你这‘晨练’，项目还挺丰富。”
顾凛面不改色地把大衣挂好，“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接下来两天，林晚沅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军人的执行力。
每天天不亮，顾凛就准时捞起她下楼，雷打不动。
林晚沅用尽了各种借口。
“我今天不舒服。”
“安安昨晚没睡好，我得补觉。”
“我要整理修复工具，没空。”
顾凛每次都只用一句话就能把她堵回去：“你的安全最重要。”
那张冷峻的脸上写满了“不容商量”，林晚沅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跟着他出门。
所谓的“防身术教学”，依旧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顾凛总能找到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对她进行“贴身指导”。
这天早上雾气很重，顾凛带她去了训练场后方一处更僻静的角落，旁边就是一堵高高的围墙。
“今天教你，如果被逼到墙角，该怎么应对。”
林晚沅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觉得我应该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凡事都有万一。”
顾凛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步步逼近。
林晚沅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咚”的一声抵在了墙壁上。
顾凛伸出一条手臂，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将她完全困在了他和墙壁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