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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巷子里的公鸡刚打第一声鸣,药铺的木门就被轻轻推开。
苏老四、莫晓雪、莫晓雨三人拎着各自的本子站在门口。
晓雪的灵纸本上绣着焚天绫图案,晓雨的冰绫本泛着淡淡寒气,苏老四手里则是父亲传下来的旧笔记本,封皮上还沾着点当年的药末。
“你们倒来得早。”苏心泉端着木托盘从后院走出来,托盘里放着刚晒好的当归和熟地,还有本泛黄的医书。
“我特意把当年的笔记找出来了,上面记着认药材的窍门,还有我跟你太爷爷采药的事。”
他把托盘放在梨木桌上,翻开医书,里面的毛笔字工工整整,还画着手绘的药材图。
“今天先认当归和熟地,这两味药最常用,也最能看出‘用心’——认药材就像认人,得记住它的‘脾气’,知道它能治什么病,才不算白认。”
晓雪凑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当归,灵纸本自动翻开,却没像往常那样记录,反而泛着淡淡的金光:“咦?怎么不自动记了?难道是坏了?”
苏心泉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当归放在她鼻尖:“别靠本子,用鼻子闻,用手摸,当归的香里带着点辛,是温性的,能补血。
熟地的甜里带着点润,是滋阴的,能填髓——这些都得靠自己记在心里,不是靠本子记下来就完了。”
晓雪点点头,把本子合上,凑到当归前深吸一口气,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闻起来暖暖的,像冬天晒过的被子,还有点像娘熬的红糖姜茶的味道。”
她又摸了摸当归的根,“表面有点糙,有好多纹路,像爷爷脸上的皱纹,不过比皱纹软多了。”
晓雨也拿起熟地,放在手里掂了掂,冰绫本被她收进了乾坤袋:“摸起来黏黏的,像昆仑墟的麦芽糖,颜色黑黑的,像墨玉,闻起来甜甜的,不过没有灵果那么甜,带着点药香。”
她抬头看着苏心泉,“苏伯父,熟地是生地黄蒸的,蒸的时候要加黄酒,对吗?上次我听大哥说,蒸九次晒九次,药效才最好。”
苏心泉眼里满是欣慰:“没错,熟地要‘九蒸九晒’,才能把生地黄的寒性去掉,变成温性的。
当年你太爷爷蒸熟地,每次都守在灶前,怕火候差了,蒸出来的熟地要么太硬,要么太烂——熬药和修仙一样,都得用心。”
苏老四拿起当归,仔细看了看断面,笔记本上的字迹是父亲当年写的“当归断面黄白色,有放射状纹理,为‘油头’,药效最足”。
他想起上次给李嫂抓药,父亲特意挑了根粗的当归,说“李嫂宫寒重,得用最好的当归”。
心里突然泛起暖意:“爹,我以前抓药,总想着‘差不多就行’,现在才知道,每一味药都关系着病人的身子——
就像上次给张大爷抓气虚的药,您非要把灵草磨成粉,说‘大爷虚,粗了吸收不了’。”
苏心泉拍了拍他的肩:“你太爷爷说‘药无小事,人命关天’,当年他给山里的孩子治病,走了三个时辰的雪路,药包一直揣在怀里,怕冻着药效——医者的‘心’,比药还重要。
你给人治病时,要是想着‘这药能治他的病’,不是‘这药能让我涨修为’,心境自然就不一样了。”
这时,封嫣儿和穆雅斓走了进来,老祖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串佛珠,混元仙气绕着佛珠流转。
“学得怎么样了?”封嫣儿笑着凑过来,指尖碰了碰当归,星辉泛着淡淡的光,“晓雪,你闻当归的时候,想的是‘这药能补血’,还是‘我能记住它的味道’?”
晓雪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不好意思:“刚开始想‘记味道’,后来闻着暖暖的,就想着‘要是李嫂喝了用这当归熬的药,肚子肯定更暖了’——那时候灵海好像舒服了点,像晒了太阳似的。”
穆雅斓笑着点头,红衣上的星斗纹泛着仙光:“这就是心境的微光!你想着病人,没想着自己,灵力自然就顺了。
当年我帮灵狐接生,想着‘小灵狐能活下来就好’,没琢磨修为,最后突破的时候,仙力比以前强了三成。”
老祖拿着佛珠转了转,道袍上的太极图跟着流转:“心泉说得对,‘药无小事’,修仙也无小事,你给人扎针时,手稳不稳,全看你心诚不诚;你认药材时,记不记得牢,全看你用不用心。”
他指了指苏老四手里的笔记本,“你太爷爷的笔记里,没写‘怎么涨修为’,只写了‘怎么治病’,可他最后照样成了医仙——因为他的‘仁心’,比任何功法都厉害。”
苏老四翻开笔记本,里面有太爷爷写的一句话:“针能治病,心能救人。”
字迹有些模糊,却透着股坚定。
他想起上次给流浪汉治病,看着流浪汉磕响头,心里暖暖的,灵海确实通畅了些——原来那不是错觉,是心境在慢慢提升。
晓雨拿起熟地,放在鼻尖又闻了闻:“我现在闻熟地,就想着‘要是给肾虚的大爷熬药,加了这个,他肯定能好得快点’——灵海好像真的舒服了点,比练功法还管用。”
晓雪也跟着说:“我现在摸当归,就想着‘李嫂喝了用这个熬的药,肯定能怀上娃’——
焚天绫都不烫了,变得暖暖的,像抱着小太阳。”
封嫣儿笑着拍了拍手:“这就对了!你们不用刻意找‘突破的契机’,就跟着心泉学认药材、学号脉,帮病人抓药、熬药,想着‘他们能好起来’,心境到了,大罗金仙的门槛自然就跨过去了。”
她晃了晃腰间的玉佩,“当年我突破混元大罗,也没刻意闭关,就是天天给人引星光治病,想着‘他们能看见就好’,最后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穆雅斓从乾坤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昆仑灵草的种子:“我把灵草种子带来了,咱们在院里种上,等长出来了,给病人熬药——
看着灵草长大,看着病人好起来,你们的心境肯定能涨得更快。”
苏心泉笑着点头:“好啊,下午我就去翻土,你们学完认药材,就跟我学号脉——号脉要摸‘寸关尺’,摸的不是脉,是病人的苦。
当年你太爷爷号脉,能从脉里摸出病人吃了什么,住在哪里,就是因为他用心了。”
苏老四和晓雪、晓雨对视一眼,眼里的焦虑全没了,只剩下期待。
晓雪晃了晃焚天绫:“那我下午就学号脉,争取早点学会,给念慈号脉,再也不说她‘肾虚’了!”
晓雨也跟着笑:“我要把冰绫练得暖暖的,给病人号脉时,再也不让他们说‘手凉’了!”
苏老四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突然亮堂起来——
原来大罗金仙的境界,从来不是靠闭关苦修得来的,是靠给病人抓药的专注,是靠学号脉的认真,是靠想着“他们能好起来”的真心。
就像父亲熬药,火候到了,药自然香;心境到了,境界自然来。
药铺里的药香混着混元仙气飘出窗外,落在老槐树上,引得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像是在为他们加油。
苏老四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和晓雪、晓雨一定能突破大罗金仙——
不是因为想进仙班,是因为他们能用自己的力量,守护身边的每一个人,守护这四合院里的温暖与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