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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里的当归香还没散，檐角铜铃突然被风撞得轻响。
黄雅欣的浅青色旗袍下摆沾着暮色，踩着青石板巷的碎光走进来。
她刚从市委大院赶来，领口兰花绣样还沾着点会议室的茶渍。
公文包搭在臂弯，金属扣反射的光落在药柜“当归”标签上，竟让标签纸泛着淡淡的暖光。
“今天回来得早？”苏老四正帮晓雨校对账脉的手势，见她进来，指尖还沾着给病人号脉时残留的温气。
“小虎和念慈在院里玩冰晶糖葫芦，刚还说要等你回来烤灵米饼。”
黄雅欣没先应声，先从公文包掏出个烫金信封，指尖捏着信封边缘的力度都带着急色：“你先看看这个——
省委刘书记的亲笔信，他老父亲刘上将在北京犯了怪病，协和的国医圣手都查不出病因。”
她把信封递过来时，苏老四看见她虎口还沾着点钢笔墨水，显然是一路攥着信赶来的。
“我下午刚开完市委班子会，刘书记的秘书就把信送到我办公室，说老将军这三天连水都喝不下，浑身发冷，却查不出任何器质性问题。”
苏心泉正碾着白术，药杵顿在碾槽里，药末子簌簌落在槽边。
“刘上将？是不是十年前在咱们市抗洪时，带头扛沙袋的那位老将军？”
他放下药杵，走到近前，老花镜滑到鼻尖，盯着信封上“刘元凯”三个字看。
“当年他还来药铺买过藿香正气水，说‘你们苏家的药实在’，怎么突然得了怪病？”
黄雅欣点头时，鬓角碎发都跟着动：“就是他，协和的专家说老将军各项指标都正常，可就是浑身发寒，盖三床棉被都没用，连脉都摸不清——
像有股寒气裹着五脏六腑，却找不到寒源。”
她伸手帮苏老四理了理衣领，指尖触到他颈侧时，突然想起什么，声音都放轻了些。
“对了，我上周去省委汇报工作，刘书记还跟我提过，说老将军总念叨当年在咱们巷口吃的葱油饼，说比北京的烤鸭还香。”
“怪病？”老祖的声音突然从药铺内间传来，藏青色道袍的太极暗纹在暮色里流转，他刚在里间调息。
听到“协和查不出”几个字，才掀帘出来。
“能让国医圣手摸不清脉的寒症，多半不是凡病——
怕是有邪祟裹着寒气入体，或者是修仙者留下的寒毒。”
他走到黄雅欣面前，指尖泛着淡淡的混元仙气，在她递来的信封上一扫，信封竟泛起层薄霜，又瞬间化了。
“果然有问题——
这信封上沾着老将军的气息，寒毒里裹着点修仙者的残魂，应该是早年得罪过修仙者，被下了慢性寒咒。”
封嫣儿的星辉衣突然泛着金光，腰间“仁心”玉佩悬起来，混元仙气绕着玉佩转：“我刚才在星辉殿感应到北方有股异常寒气，原来就是老将军这里。
这寒咒不是凡物，得用混元仙气裹着温经针才能逼出来，普通药材根本没用。”
她走到苏老四身边，指尖碰了碰他的银针囊，银针竟在囊里轻轻颤动。
“你这银针沾过昆仑灵草的灵气，刚好能当引，我和雅斓陪你去北京，老祖留在药铺坐镇，以防有其他变故。”
穆雅斓的红衣晃进来，灵狐绒布偶的小药童手里，迷你药碾子突然转了起来，沾着的混元仙泽落在药柜上。
药末子排成“平安”二字：“我已经把乾坤袋装满了灵草和温经针，还带了玄龟长老给的暖玉，能暂时护住老将军的心脉。”
她笑着拍了拍苏老四的肩，语气里带着打趣。
“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治好了老将军，说不定刘书记能给咱们药铺挂块‘国医传承’的牌匾，比玉帝赏的‘仁心’牌匾还威风。”
苏老四刚要说话，巷口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低鸣，车灯的光柱刺破暮色，落在四合院黑漆大门上。
黄雅欣走到门口掀开帘子，就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车牌是省委一号车的号码，刘元凯穿着深灰色西装。
没打领带，袖口挽到小臂，正快步往这边走，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都带着急意。
“苏大夫！黄书记！”刘元凯老远就伸出手，掌心还沾着点旅途的风尘。
“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连夜从省城赶来——老父亲这三天水米不进，协和的专家都摇头，我想起黄书记说过您的医术，就赶紧过来了。”
他走进药铺，目光扫过药柜上的银针和药包，突然看见老祖身上的道袍，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这位是？”
“这是我们家老祖，修行了上百年的医者。”
苏老四介绍时，故意把老祖活了三千年这个真相隐瞒了，要不会吓晕刘书记。
老祖微微颔首，道袍上的太极纹泛着淡光，竟让刘元凯身上的疲惫都散了些。
“您别着急，我们刚分析过老将军的情况，应该是寒咒作祟，我和封宗主、穆宗主这就跟您去北京。”
刘元凯一听“寒咒”，眼睛都亮了。
握着苏老四的手都在发颤：“真的能治？协和的专家说查不出问题，我都快急疯了——
老父亲一辈子专家操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他？”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老怀表，表壳上刻着“抗美援朝纪念”。
“这是老父亲当年的怀表，他说这表陪他躲过炮弹，现在表针都不走了，说也奇怪，他犯病那天，这表突然就停了。”
老祖接过怀表，指尖在表壳上轻轻一拂，怀表竟“咔嗒”响了一声，表针慢慢转了起来。
表盘里竟飘出缕淡蓝色寒气：“就是这寒咒——当年应该是有修仙者用这怀表做了媒介，把寒咒藏在里面，等时机到了就发作。”
他把怀表还给刘元凯，语气里带着笃定，“放心，我们三个去，保证能把老将军的寒咒逼出来，还能让这怀表继续走。”
穆雅斓突然指着刘元凯的皮鞋，笑着说：“刘书记，您这皮鞋沾着省城的泥，怕是一路没歇吧？
我们收拾东西很快，您先在院里喝杯金银花茶，让小虎给您拿块葱油饼垫垫肚子——师娘刚烙的，还热着呢。”
刘元凯被她逗得笑了，紧绷的神色松了些：“可不是嘛，从省城到这儿，三个小时的路，我就喝了半瓶矿泉水。
要是能让老父亲好起来，别说吃葱油饼，就是让我在这儿帮你们碾药都行。”
他跟着苏老四走到院里，看见小虎举着冰晶糖葫芦跑过来，眼睛都亮了。
“这糖葫芦怎么还发光？是给孩子的玩具？”
小虎把糖葫芦举到他面前，蓝光映得他脸颊发蓝：“这是冰晶鹏伯伯做的，能吃还能玩，晚上能当小灯笼！
刘爷爷，我爷爷说您老父亲是大英雄，等他好了，我把这个送给她当礼物！”
刘元凯笑着摸了摸小虎的头，眼底都泛着湿意：“好，等老爷爷好了，我带他来跟你一起吃葱油饼，好不好？”
他刚说完，就见苏老四背着银针囊，封嫣儿提着装灵草的乾坤袋。
穆雅斓抱着灵狐绒布偶走出来，老祖站在药铺门口，道袍下摆轻轻晃动。
“我们准备好了。”苏老四把母亲刚装的当归羊肉汤递给黄雅欣。
“你在家照顾爸妈和孩子，我们到了北京就给你打电话。”
他又转头对苏心泉说，“爹，药铺的事就辛苦您了，要是有疑难病人，就让老祖用传音符联系我们。”
苏心泉拍了拍他的肩，手里还攥着刚碾好的白术粉：“放心去，你太爷爷当年能救一城人，你也能救老将军。
记得施针时别慌，‘针随心动’，跟在家给李嫂治病一样就行。”
黄雅欣帮苏老四理了理银针囊的带子，指尖在他掌心捏了捏：“到了北京注意安全，刘书记的秘书会安排好住宿，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明天跟市委班子请假，要是需要，我也去北京给你们打打下手。”
刘元凯看着这家人的互动，心里暖得发颤，他走上前。
对着老祖和苏老四深深鞠了一躬：“这次要是能救回老父亲，我刘元凯欠你们苏家一条命。
以后不管是药铺的事，还是黄书记的工作，只要我能帮上忙，绝无二话。”
老祖笑着扶起他：“刘书记客气了，医者仁心，不管是将军还是百姓，我们都一样救。”
他转身对苏老四三人说，“走吧，别让老将军等急了——早一分钟到，老将军就能少受一分钟罪。”
苏老四三人跟着刘元凯走出四合院，青石板巷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虎和念慈举着冰晶糖葫芦在门口挥手，念慈的小奶音在巷子里飘：“爹爹，记得给老将军带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