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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点明白像层薄冰，一触就化。
苏老四望着封嫣儿星辉里打转的冰晶鹏羽毛，那羽毛冰蓝透亮，根根羽管里都流转着细碎的光，像冻住了半捧星子。
羽尖还凝着颗小冰晶，折射出七彩虹光，将周围的雪地都染成了流动的彩缎。
他突然挠了挠头，龙角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光，角尖还沾着片没抖落的雪花，雪花融成的水珠顺着角纹往下淌，在下巴尖悬成颗晶莹的坠子。
坠子晃了晃，“啪嗒”滴在衣襟上，洇出个小小的湿痕，像朵瞬间绽放又凋零的水色花：“嫣儿老婆，有件事我琢磨半天，越想越糊涂。”
封嫣儿转头时，星辉在她睫毛上跳了跳，像落了片碎星，每根睫毛都沾着星尘，眨动间簌簌往下掉，落在雪地上变成会发光的小虫子。
虫子拖着银线似的尾光，爬了两步就钻进雪里不见了，只留下个个针尖大的光点。
她抬手将鬓边的一缕青丝别到耳后，指尖带起的星砂落在雪地上，融出点点金斑。
斑痕里还钻出几棵米粒大的灵草，草叶卷着嫩黄的芽，顶着雪花晃了晃，草叶上竟还沾着细小的星子，像撒了把碎钻。
“什么事能难住我们苏大修士？”她指尖轻点，羽毛突然化作颗星子，拖着道金尾钻进他的龙纹佩里。
玉佩顿时暖得像揣了个小炭炉，烫得他腰侧的龙鳞都微微发烫，鳞片边缘泛着淡淡的红光，像燃着层小火苗。
“莫不是担心凡间没有灵米饼吃？我听说人间的桂花糕做得比昆仑墟的灵米饼还糯呢。
蒸糕时往笼屉里撒把桂花，香得能引来隔壁三条街的小孩，连趴在墙头上的猫都要流口水，尾巴翘得像根旗杆。”
“哪能是吃的事！”苏老四急得龙鳞都冒了半片，青金色的鳞片在脖颈间闪了闪，边缘泛着珍珠似的光泽。
像裹了层月华，又赶紧按住袖口把它们压回去，袖口的龙纹被他攥得发皱，纹路里的金线都陷进布料里，像条被按住的小金龙。
“之前玉帝和西王母娘娘不是说，我和晓雨双胞胎姐妹都要达到大罗金仙境界了才能去天庭参加三界考核吗？”
他掰着龙爪数，指缝里漏出的龙息在雪地上烫出小坑，每个坑里都冒着细弱的龙气，气团里还裹着细碎的龙鳞，鳞片落地时发出“叮”的轻响，像掉了串小铃铛。
“你看啊，大乘境离大罗金仙还差四个等级，真仙、金仙、太乙，才能到大罗金仙啊？
这中间的坎儿比昆仑墟的雪山还高，我们现在去凡间，难不成喝几碗凡间的小米粥就能跳级？”
他越说越急，灵海里的龙气都跟着翻腾，像是要把这雪山都掀个底朝天，连脚下的积雪都震动起来，簌簌往下掉渣，落在母熊厚实的皮毛上，惊得它打了个喷嚏。
莫晓雪正给母熊梳毛，熊毛上的蜂蜜沾了她满手，亮晶晶的像涂了层琥珀。
连指缝里都塞着金黄的蜜渣，指尖一动就拉出细细的蜜丝，丝上还沾着细小的花粉。
她用焚天绫卷着块雪擦手，雪块碰到蜂蜜竟融成了甜水，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雪地上晕出个个小小的糖渍，引得几只冰蚁循着甜味爬过来。
冰蚁通体透明，拖着米粒大的肚子，围着糖渍转圈圈，触角碰在一起像在说悄悄话。
闻言突然笑出声，笑声里裹着火焰的暖意，惊得母熊都晃了晃脑袋，往她怀里蹭了蹭。
熊爪上还沾着块没吃完的蜂蜜，蹭得她衣襟上都是黄印子，像落了片迎春花。
“四哥你忘啦？上次玄龟长老说，修为像晒被子，有时候阳光好，半天就干透了，赶上连阴雨，晾半个月还潮乎乎的。”
她指尖的火焰突然凝成个小太阳，在雪地上投下团暖光，光里浮着细小的火灵粒子，像飞舞的金粉。
“说不定凡间有能晒透修为的大太阳呢，就像我烤灵米饼时，火候到了，饼自然就香了，你看那饼上的焦痕，不就是藏着的火灵法则吗？”
莫晓雨的冰绫突然缠上苏老四的胳膊，冰绫上的雷丝轻轻蹭着他的皮肤，麻酥酥的像小蚂蚁在爬，引得他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片受惊的小森林。
七情珠里的“疑”珠闪了闪蓝光，珠子里映出他皱着眉的模样，连他眼角的细纹都看得清清楚楚，连他灵海里翻腾的龙气都映成了波纹，像面被风吹皱的镜子。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她指尖划过冰绫上的雷纹，纹路里浮出几行小字，是之前记的境界划分。
墨迹还带着新鲜的灵力，笔画边缘泛着淡淡的雷光，像有小闪电在游走。
“但你看冰晶鹏，它没修过什么功法，不也能硬抗雷劫？
玄龟长老说，有些生灵的道，不在等级里，就像我这冰绫，看着是根带子，其实藏着雷劫的锋芒，上次冻住那只抢饼的修士时。
雷丝在冰里转了七十二圈才显形呢，把他冻得直跳脚，说比凌霄殿的冰牢还厉害，连眉毛上都结了冰碴子。”
穆雅斓正把冰晶鹏送的冰雕往乾坤袋里塞，冰雕的烤饼小人蹭到袋口。
竟在布面上印了个带着冰纹的饼印，冰印遇热不化，反而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块小胎记，摸上去还有点凉丝丝的。
她突然探出头，红衣扫过雪地，扫出片桃花似的红，惊得雪地里的冰虫都探出头来看。
那些半透明的小虫子顶着冰晶帽子，触角动来动去，好奇地打量着这团跳动的火焰，有的还顺着红衣往上爬，像在玩滑梯。
“我知道了！”她拍着大腿站起来，星斗纹在衣服上转得飞快，像个小罗盘，每个星点都亮得刺眼，照得周围的雪都泛着红光。
“凡间有‘情劫’啊！上次听醉仙楼的狐狸精说，好多修士卡在大乘境几百年，在凡间娶个媳妇生个娃，回来咔嚓一下就破境了！
她说那感觉就像吃辣子，看着红彤彤的吓人，咽下去浑身都通透，连天灵盖都冒着热气呢，说话都带着辣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