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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缝的光像融化的金子，顺着云阶的冰纹漫下来，在苏老四的龙鳞上烫出细碎的光斑，每片鳞甲都像镀了层金，连缝隙里都渗着暖意。
封嫣儿的银瞳突然亮得灼人，像两簇燃烧的星子，指尖在空中虚划，星辉凝成道半透明的屏障，屏障上流转着细密的星纹，将四人裹在其中。
裂缝外的罡风撞在屏障上，发出古琴断弦般的脆响，震得屏障嗡嗡作响，像要随时裂开。
“抓紧了。”她的声音裹着星辉的冷冽，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安稳。
“玄黄界的空间壁垒比天剑宗厚三倍，穿过去时会有点颠簸——
就像晓雪上次坐阿朵琪的猎鹰，被风刮得在槐树上挂了半宿，下来时头发里还缠着槐树叶，活像个鸟窝。”
苏老四突然觉得腰间的龙纹佩发烫，烫得像块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烙铁，玉佩里浮出龙皇老祖的虚影。
老龙的龙须在星辉里飘得笔直，鳞片上还沾着点龙域特有的灵泉水汽：“臭小子，玄黄界的雷劫可不是闹着玩的，”虚影的声音带着龙息的轰鸣，震得屏障都在颤，像有闷雷在耳边炸响。
“老夫当年在那渡劫，被紫霄神雷劈掉半条尾巴，现在下雨天还直发麻，痒得钻心。
你记住，雷劫落下时千万别用龙息硬扛，得学凡间的避雷针，把灵力顺着脚尖往地里引——
就像黄雅欣办公室那根铜柱子，上次雷雨天救了整栋楼的电脑，不然她的《市政管理要义》就得泡汤。”
莫晓雪的火焰突然在屏障里炸开，像团跳动的小太阳，火苗**屏障内壁，烧出圈圈橙红的光晕。
她拽着姐姐的冰绫晃了晃，火灵力烫得冰绫冒出白烟，丝丝缕缕像扯不断的线。
“姐姐，雷劫会不会怕冰？上次在寒灵泉，你用冰绫引天雷，冻成了亮晶晶的冰珠子，好看得紧，像晓雅串在凤冠上的珍珠。”
她突然拍了下手，火焰“腾”地窜高半尺。
“要是雷劫来了，我用火把它烤得温温的，你再用冰绫裹住，会不会像凡间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还带着点烫嘴的劲儿。”
莫晓雨的指尖在冰绫上轻轻划过，绫带立刻凝出层细密的冰纹，像块精致的冰裂纹瓷：“别胡闹，小雪，”她的声音带着姐姐特有的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睫毛上甚至凝了点细小的冰珠。
“剑宗主的《天域秘录》里说，玄黄界的雷劫分三色，青色是炼体雷，能把肉身淬得比玄铁硬，上次有个弟子渡完劫，用手就能劈开石头，连剑都省了。
紫色是炼魂雷，专劈心魔，上次有个弟子渡劫时想着偷喝灵酒，被劈得在地上滚了百十个圈，醒来后见了酒坛就发抖。
最厉害的是金色雷，能劈开灵脉，要是扛过去，灵力会像开闸的洪水——
就像四合院的自来水管爆裂那次，黄市长踩着凳子修了半天才堵住，水漫得整个院子都是，晓雅的拓片差点被泡了。”
她突然握紧妹妹的手，冰绫与火焰在交握处凝成团白雾，像朵小小的云。
“不过别怕，咱们的共振能分走一半力道，就像小时候分灵米饼，总想着给对方留大块的，谁也不亏。”
封嫣儿的银瞳突然望向屏障外，那里的空间乱流正卷着道青色的闪电，像条不安分的蛇。
在紫黑色的云里钻来钻去：“快到了，”她的指尖在苏老四眉心点了点，星辉立刻凝成道护符，护符上的星纹像活的一样在游走。
“老四你大乘境的雷劫最凶险，得先渡，记住，雷劫落下时盯着雷光里的纹路，那是天地法则的印记，能记多少是多少，比藏经阁的功法秘籍管用百倍，那些秘籍上的字，哪有这雷纹来得鲜活。”
苏老四突然想起在凡间看过的雷电照片，黄雅欣办公室的文件柜里藏着本《气象图谱》。
封面都磨得起了毛，里面的雷暴云照片上，闪电的纹路像极了晓雅补在《金石录》上的金线，曲曲折折却透着股筋骨。
他忍不住笑出声，龙息在屏障里荡开圈涟漪，像投石进了湖：“说不定雷纹和古籍修复有相通之处，都是把碎的拼起来。
晓雅补书时总说，最难得不是补纸，是认得出原来的纹路——就像拼图，得知道每块该往哪放，放错了就别扭，看着心慌。”
“还真让你说对了。”封嫣儿的银瞳里映出道紫色的雷光，雷光里的纹路清晰可见，像用朱砂画的符咒。
“玄黄界的雷劫本就是天地在‘修补’修士的灵力漏洞，你肉身里的龙息太霸道，像团没揉开的面，正好让雷劫劈掉些戾气——
就像晓雅用砂纸磨砚台，把多余的边角磨掉才好用，握着顺手，研墨也匀。”
屏障突然剧烈摇晃，像被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苏老四低头望去，只见下方的云海已经变成了翻滚的紫黑色，像口巨大的墨池，无数道闪电在云里穿梭，像群被惊动的银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扑上来。
龙纹佩突然发烫，烫得他皮肤发麻，老祖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竟带着点幸灾乐祸。
龙须都翘了起来：“瞧见没？那片紫黑色的云就是雷劫眼，老夫当年在那被劈得龙角都黑了，三个月才褪下去。
你让晓雨把冰灵力往你后心引，她的冰能中和雷劫的燥劲，再让晓雪补点火灵力暖着，就像凡间冬天喝的姜枣茶，又暖又不烈，喝下去浑身舒坦。”
莫晓雨立刻将掌心贴在苏老四后心，冰绫顺着他的脊椎游走，像条冰凉的小蛇，在皮肤表面结出层薄薄的冰膜，冰膜上的纹路像雪花，刚好挡住雷劫的灼气。
莫晓雪跟着把火焰按在冰膜上，冰火相激的白雾里，竟透出淡淡的金芒，像掺了金粉：“姐姐你看！咱们的灵力融在一起时，会变出金子！”
她兴奋地晃着姐姐的胳膊，火焰突然涨了涨，差点烧到苏老四的衣服，“就像晓雅用金箔补书页，又好看又结实，谁见了都得夸一句手艺好。”
莫晓雨的脸颊在白雾里泛着淡红，像抹了胭脂，冰绫突然加快流转，带起阵阵凉意：“别分心，小雪。”
她的声音里带着共振产生的颤音，像琴弦被轻轻拨动。
“我能感觉到雷劫的力道了，就像海浪拍岸，一波接一波，得顺着它的节奏起伏——
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荡秋千吗？越是使劲拽绳子，越容易摔下来，摔得**疼，好几天坐不住。”
屏障“啵”地一声破开个洞，像水泡破了似的，罡风裹挟着雷气灌进来，带着股焦糊的甜香，像晓雪烤糊的灵米饼，糊味里裹着点甜。
封嫣儿的银瞳在雷光里亮得惊人，指尖的星辉突然化作件星砂披风，罩在三人身上。
披风上的星砂随着动作簌簌作响：“记住，雷劫落下时千万别闭眼。”
她的声音混着雷鸣，却异常清晰，像穿透雨幕的钟。
“玄黄界的雷纹里藏着上古文字，晓雨记冰系的，晓雪记火系的，老四记龙语的——就像晓雅拓碑，得把最清楚的纹路拓下来，一点都不能含糊，含糊了就是对古物不敬。”
苏老四望着下方越来越近的雷劫眼，突然觉得手心的龙纹佩不再发烫，反而像块暖玉，温温的贴着皮肤。
他想起黄雅欣说过的话，市政工程队架电线时，总得先摸清地下的管线走向，不然就会挖断水管，淹了人家的院子。
或许渡劫也一样，得先看懂雷纹的“走向”，才能顺着它的力道走，而不是硬顶，硬顶的都是傻力气，白费功夫还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