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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妹子挥剑时的呼吸法，比宗门里那些刻板的吐纳诀顺畅十倍。
阿朵琪射箭时凝神的法子，眼皮都不眨一下，其实就是最纯粹的‘守一’境界，比清虚子道长教的静心咒管用多了。”
阿朵琪刚射出的羽箭正中挂在晾衣绳上的空酒坛，碎瓷片飞溅时她突然回头。
马尾辫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像串小铃铛，其中一片银叶子还掉了下来，落在莫晓雪的烤鸡翅上，被她笑着捡起来塞回阿朵琪手里。
“四哥是说，我闭着眼睛都能射中三十步外的野兔，也是修行？”
她指节上还留着常年拉弓磨出的厚茧，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黄，像层天然的铠甲。
“部落里的萨满说这是猎神保佑，每次出猎前都要跳祈福舞，原来还有别的说法？那我岂不是早就开始修行了？”
她越说越兴奋，突然拉满弓弦对着夜空，羽箭破空而去，竟射下一只正飞过的夜鸟，鸟儿掉在院墙外，发出轻微的声响。
周晓岚拨弄着琴弦，琴音突然转急，像骤雨打在芭蕉叶上。
又缓缓归于平和，最后一个泛音绕着众人的耳畔打了个圈，让每个人的心都跟着沉静下来。
她指尖抚过琴弦上的雕花，那里刻着缠枝莲纹，莲心处还嵌着颗细小的珍珠，在灯光下闪着微光，是她奶奶临终前亲手嵌进去的。
“我弹《清心普善咒》时，总能感觉到空气里有细碎的光点在跳，像萤火虫似的。”
她抬眼看向封嫣儿，睫毛上沾着点不知何时落上的槐花粉，让那双清澈的眼睛更显灵动。
“尤其是弹到第三段‘空山新雨’时，会觉得心里像被泉水洗过一样干净，连烦心事都忘了，这也是修行吗？”
她话音刚落，琴弦突然自动颤动起来，发出一串悦耳的音，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封嫣儿闻言轻笑，银瞳里的星辉流转得越发柔和，像把碎钻撒进了清泉。
她抬手招来五片不同的叶子，梧桐叶宽大如掌，边缘带着锯齿，落在黄雅欣手边时还带着叶柄的清香。
竹叶纤细如眉，叶尖带着点微黄，飘到上官曦薇膝头时卷着个小小的露珠；松针尖锐如毫，泛着深绿的光泽，停在周晓岚琴上时微微颤动。
柳叶柔软如丝，嫩绿色的叶片上还带着绒毛，沾着阿朵琪的箭囊时还在轻轻摇晃。
枫叶红亮如霞，脉络清晰可见，贴在李无忧的剑鞘上时泛着暖光。
“万物皆可修行，”她指尖轻点，每片叶子都泛起对应的灵光，“雅欣姐处理政务时心思缜密如织，条分缕析从不出错，这是‘通明心’。
曦薇侍弄灵草时与草木共情，知道它们何时渴何时暖，这是‘生慧根’；晓岚弹琴时以音御气，能让听者心神安宁，这是‘天籁道’。
阿朵琪射箭时心物合一，眼里只有靶心再无他物，这是‘凝神术’；无忧练剑时动静相宜，刚柔并济收放自如，这是‘灵动诀’。”
她忽然屈指一弹，梧桐叶化作一道淡绿灵光钻进黄雅欣眉心。
黄雅欣顿时轻呼一声，玉镯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像有水流在里面缓缓转动，顺着她的手臂游走。
最后汇聚在太阳穴处，带来一阵清凉的舒泰，让她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鼻腔里仿佛闻到了雨后梧桐的清香。
“这是……”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处理文件时残留的疲惫感竟消失无踪。
连多年因熬夜形成的眼周酸涩都舒缓了，眼前的灯火都变得格外清亮。
“好像脑子里的迷雾被吹散了似的，连刚才没理清的扶贫项目方案，现在都有头绪了。”
她甚至能清晰地想起方案里第三页的某个数据错误，刚才看了三遍都没发现。
“这是最基础的‘清心诀’，”封嫣儿解释道，银瞳里映出黄雅欣惊喜的神情，像映着两团小小的火焰。
“不用刻意修炼，处理公务时自然而然就能运转，既能提神又能养气，长此以往，不仅百病不侵，连思维都会越发敏捷。
你试试现在回忆上周的会议纪要，是不是比平时清晰？”
黄雅欣闭眼凝神，果然见上周三的会议内容像书页般在脑海里展开，连哪位科长说的某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甚至能想起当时窗外飞过的那只灰鸽，翅膀上少了根羽毛。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刚要说话，就见上官曦薇那边有了动静。
那片竹叶正顺着她的指尖钻进药囊，袋里的七星草种子突然发出细微的“啵啵”声。
像是小鱼在吐泡泡，其中一颗种子还顶破了种皮，冒出个嫩白的芽尖，在药囊里轻轻摇晃，像在打招呼。
上官曦薇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伸手轻轻碰了碰种子，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感。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仿佛能摸到种子外壳下蜷缩的嫩芽，甚至能感觉到它对阳光的渴望。
“它们……它们在跟我打招呼！”她惊喜地抬头，睫毛上沾着的细小药粉在灯光下闪烁，像落了层金粉。
“刚才有颗种子说，它想喝带着晨露的山泉水，不要井水泡的，井水太硬，会硌着它的根须。”
“哈哈，看来以后药圃的浇水时间得听种子的了。”
莫晓雨笑得眉眼弯弯，冰灵力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水球，里面裹着颗葡萄籽，晶莹剔透像颗水晶球。
水球转动时，葡萄籽在里面轻轻滚动，“晓岚姐要不要试试？用你的琴音给灵米催生，说不定能让三哥的消炎药成本降一半。
上次我听你弹《丰年乐》，院角那盆快枯死的茉莉都抽出新芽了呢，花瓣上还带着琴音的纹路。”
周晓岚抱着古琴轻轻颔首，指尖试弹了个泛音，清越的琴音刚落，石桌下的灵米袋突然发出簌簌的轻响。
袋口竟冒出点点莹白的光，像有无数米粒在里面跳动，其中几颗灵米还从袋口跳出来，落在琴弦上，随着琴音轻轻震颤，发出细碎的“叮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