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穿成李景隆,开局北伐朱棣 第六十二章 除恶务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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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外。

李景隆立在丹墀之下,锦袍上的暗纹在宫灯里浮动,眉头拧成一道深痕:“庞总管,此事关乎京畿安危,还请再为通传。”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他还是想争取一下,因为若此事由他亲手处置,必会掀起满城血雨。

庞旬脸上堆着程式化的笑意,袖口轻挥便阻断了所有转圜:“陛下已歇下了,曹国公请回吧。”宫人们垂首侍立,靴底碾过青砖的微响,都像是在无声地送客。

李景隆猛地攥紧腰间玉带,目光扫过紧闭的殿门时淬着冰。

转身的刹那,玄色衣摆扫过阶前的夜露,带起一阵寒意。

朱允炆既不愿见,那他便用自己的法子清算——这是对朱棣派杀手夜袭晚枫堂的回应。

昨夜的事,不但惊扰了李家上下,还让袁楚凝受了伤,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烛光下那张苍白而充满惊恐的脸,他永远无法忘记。

廊下阴影里,庞忠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脸上的笑意骤然崩裂,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要破眶而出。

监军王忠不仅是他亲手教出的门生,更是他在这深宫里唯一认下的义子,却在北境折在了李景隆的手里。

那封从前线传回的阵亡文书,他至今藏在枕下。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片刻后,朱允炆的明黄身影出现在殿门处,玄色龙袍未及换下,龙纹在月光里泛着冷光。

他望着李景隆消失在宫道尽头的方向,眉峰锁得愈发紧,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朱漆廊柱。

“陛下。”庞忠闻声转身,袍角扫过地面时带起轻响,躬身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掩去眼底情绪。

“他可有说什么?”朱允炆的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倦意,目光却锐利如鹰。

“并未多言,听闻陛下安歇,便径直去了。”庞忠垂着眼睑,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

朱允炆来回踱着步子,靴底叩击金砖的声响在空荡的廊下回荡:“陈瑛那边查得如何?”

“回陛下,”庞忠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陈瑛通燕属实,刑部大门外陈列的供状、密信皆是真迹。只是...”他顿了顿,“关于曹国公是否牵涉其中,至今还未查到半点痕迹。”

朱允炆猛地停步,朝晖的光晕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纹路。

陈瑛伏诛那日,宫外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有人说李景隆是在报复杀人,也有人说这是清理异己的开端。

可他清楚,若真是李景隆动的手,怕是即便金吾卫和骁骑卫插手,也不可能查到半点痕迹。

...

宫门外,等候的马车早已备好。

福生见李景隆走来,忙掀开车帘,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颤:“少主,陛下...”

“不必多言。”李景隆弯腰踏入车厢,玄色披风扫过车辕时带起一阵风,“传信给萧云寒,名单上的燕逆暗棋,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福生瞬间愣住,眼睛里满是惊异。

李景隆顿了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他们的尸首连同罪证,一并送到刑部去。既然有人想装聋作哑,那就由我来掀了这盖子。”

福生刚应了声“是”,便听见车厢里传来一声低笑,带着说不出的寒意:“那些诬陷我谋反的流言,也该换个风向了。”

话音未落,车帘已重重落下,隔绝了内外。

福生望着紧闭的车帘,后颈泛起一阵凉意,即便隔着厚厚的锦缎,他也能感受到车厢里翻涌的杀气。

那是北境战场上磨砺出的狠厉,更是尸山血海里淬炼过的决绝。

他不敢耽搁,一边将马车调转方向,一边从袖中摸出一枚刻着鹰隼的竹牌,递给了身旁的暗卫并快速叮嘱了一句。

车厢内,李景隆倚在软垫上,李景隆静静地坐在车厢内,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中的冰冷杀意似乎要冲破车厢,直冲云霄。

昨夜的那声枪响,算是彻底吹响了反击的号角,就如当初在北境时一样。

陈瑛不过是个开始,那些藏在朝堂暗处的蛀虫,早已把京都当成了博弈的棋盘,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原本还想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朱允炆去管,但如今既然朱允炆不想管,那就只能他亲自来,希望到时候别有人说他下手太狠!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他在北境学会的生存法则。这些潜伏的奸细就像跗骨之蛆,不除干净,朝堂永无宁日。

就当是为了这摇摇欲坠的朝廷,为了那些还在北境下挣扎的百姓,再做一次恶人。

他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但无论何时何地,他绝不会卖国求荣!

他想起良乡截获的那封密信,“京都将有大变”几个字至今记忆犹新,但此刻他已明白。

所为“大变”,不过是这些燕逆奸细布下的局:散布谋反流言,联合朝臣弹劾,再借钦天监“客星犯主”的鬼话,逼朱允炆罢他的职、收他的权。

车窗外传来街市的喧嚣,李景隆缓缓睁开眼,眸底已无半分温度。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朝着城外缓缓驶去,车辙印里,仿佛已能窥见即将染红京都的血色。

...

晚枫堂的晨雾散尽时,草木清香混着药味漫过回廊。

李景隆刚踏入内院,一阵压抑的抽泣便顺着风缠上耳畔,细听之下,竟是从卧房方向传来。

他眉头骤紧,玄色披风扫过阶前的枫香落叶,快步推门而入。

卧房里,袁楚凝正背对着门口蜷在榻上,肩头微微耸动。

春桃蹲在榻前,手臂缠着渗血的纱布,正低声劝慰,见李景隆进来慌忙起身行礼,袖口沾着的药汁在地上洇出浅痕。

听到开门声,袁楚凝快速转头看了一眼,紧接着立刻止住了抽泣声,慌忙用帕子擦干了眼泪。

“怎么回事?”李景隆一边询问,一边缓缓来到了卧榻前。

“没什么,”袁楚凝侧头躲避着李景隆关切的目光,努力牵起嘴角,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只是忽然想起些伤心旧事...”

春桃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李景隆的目光扫过有些凌乱的卧房,不远处的方桌上两只白瓷茶杯倒扣着,杯沿的茶渍还未干,显然是刚有人来过。

他转头看向春桃,声音沉了几分:“你说。”

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回少主的话,是...”春桃刚一开口,袁楚凝便立刻转头瞪了一眼,“春桃!”

春桃只好抿紧嘴唇,垂首退到一旁,指尖绞着衣角,眼睛里满是对主母的心疼。

李景隆望着袁楚凝紧绷的脊背,终究没再追问,摆手示意春桃退下。

他俯身检查着她颈间的伤势,药膏的清凉混着她发间的皂角香漫过来,可是渗透纱布的那道浅浅的血痕却依旧格外刺眼,“还疼么?药换过了?”

“早换过了,不疼了。”袁楚凝转过身,努力挤出笑意,眼尾的红却藏不住,“夫君放心,我真的没事。”

“那你好好歇着。”李景隆替她掖好被角,转身时目光又在那两只倒扣的杯子上顿了顿,“我去书房处理些事。”

门轴轻转的声响刚落,袁楚凝脸上的笑意便垮了下来,她攥着锦被的手指泛白,喉间涌上一阵哽咽。

内院的凉亭里,冷风卷着枫叶片片飘落,春桃站在李景隆面前,紧张得手心冒汗,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景隆坐在石桌前一边饮茶,一边冷冷问了一句。

春桃转身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鼓足了勇气,低声道:“是大.奶奶和**奶...”

李景隆握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青瓷边缘硌得指节发白,他倒没想到,这等时候敢来寻衅的,竟是自家兄弟的内眷。

“说清楚!”

“昨夜夫人受了伤,今日没能去给老夫人请安,也没去前院理事,”春桃的声音发颤,却带着愤愤不平,“大.奶奶和**奶就寻来了,指着鼻子数落了好一阵子,差点就动了手。夫人气不过,才哭了的。”

她顿了顿,偷看一眼李景隆愈发阴沉的脸色,又补充道:“其实这些年她们总找夫人的茬...”

“上个月夫人亲手绣的寿屏,被**奶故意泼了墨,那本是夫人准备年后老夫人寿诞时送给老人的寿礼;去年冬天给老夫人备的暖炉,大.奶奶愣是说质地不好,愣是当着下人的面直接摔成了粉碎...”

“这些事常有,数都数不过来,少主只是一向不...”春桃说了一半急忙收住,紧张的看了李景隆一眼后声音又低了几分:“夫人总说,家和万事兴,不想让少主烦心,就一直瞒着。”

“其实,夫人已经因为这样的事私下哭过不止一回了,可这次明明是夫人受了伤,她们还依依不饶...”

“春桃其实很清楚,她们两个无非就是担心掌家大权落在夫人手里,所以才一直针对夫人,还时常在老夫人面前说夫人的坏话挑拨离间。”

“幸得老夫人深明大义,否则夫人受的委屈何止这点?”

李景隆猛地将茶盏顿在石桌上,一声脆响过后瞬间四分五裂,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没想到袁楚凝在李家的这些年居然受了这么多委屈,可笑的是自己昨夜还在承诺,从今往后再不会让她受到半分委屈。

她总说府中安宁,原来不过是独自咽下了所有委屈。

“掌家之权不是早交她手上了么?”李景隆不由得握紧双拳,继续追问。

“少主有所不知,”春桃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夫人如今所掌之事,不过是府里的杂事,说白了就是下人们的事。”

“下人的月钱,各院的采买,都是最费神的活儿。真正管着库房钥匙、田契地契的,还是老夫人...她们就是怕夫人今后真掌了权,才变着法地刁难。”

李景隆霍然起身,直接向大房和二房的院子走去。

春桃急忙喊道:“少主,千万别说是奴婢讲的!”可她眼底的光亮,却藏不住那份终于有人为夫人出头的雀跃。

大房的院子里,大.奶奶王氏正和**.奶赵氏坐在凉亭里嗑着瓜子,聊着闲篇,瓜子壳吐了一地。

“你说她袁楚凝,不就是个商户女?若不是当年国公爷非要老二迎娶,她能进咱们李家的门?”王氏啐了一口,手里的帕子甩得啪啪响,“如今倒好,占着母亲给了个闲差,就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连给母亲请安都敢偷懒。”

赵氏剥着橘子,皮屑落在青石板上:“要不是老二在前线打仗挣了些功劳,老太太能多看她几眼?”

“如今这京都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老二要谋反,我看她得意不了几日了!那掌家的差事,还不如让给懂规矩的人来做,譬如大嫂...嘿嘿...”

“哈哈哈...”王氏一听,立刻忍不住开怀大笑,虽然平日里老三媳妇也没少暗中给自己使绊子,但是这话她爱听。

“咚!”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院门竟被人一脚踹开,木闩断成两截,飞落在地。

王氏吓得差点掀翻掉落石凳,跳起来就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话没说完,便对上李景隆那双淬着冰的眼睛,后半句硬生生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惨白。

赵氏更是手一抖,橘子滚落在地,看到来的是李景隆,慌忙起身就想溜,裙摆却被自己踩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

来不及跟刚刚还叫得亲热的大嫂打招呼,急忙带着自己房里的丫鬟快步向大门口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

谁不知道这位爷在北境的名声?“杀人魔头”四个字不是空穴来风。

据说敌军听到他的名字都腿软,而且如今京中流言四起这位爷却依旧毫发无伤,谁能做到?!

她们这点伎俩,哪里敢在他面前耍横。

“快去通知大少爷...”王氏看着迈步向凉亭走来的李景隆,急忙扭头冲着一旁的丫鬟提醒了一句。

丫鬟连滚带爬地往书房跑,廊下的灯笼被风卷得摇晃,将李景隆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剑。

此时三少爷李芳英恰好也在大少爷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