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穿成李景隆,开局北伐朱棣 第四十三章 暗流涌动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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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大宁。

清溪客栈内,李景隆凭窗而立。望着这座在史简中早有记载的古城,他眉头微蹙,神色间凝着几分沉郁。

徐辉祖半途被暴昭拦下,无奈折返京都的消息传来时,他心中便掠过一丝失望——这无疑打乱了他的全盘部署。

原本,他还想借徐辉祖的身份与威望去游说朱权,毕竟记忆里,原主与这位宁王素无深交,往来更是寥寥。

如今看来,要阻止那场结盟,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心里清楚,朱允炆突然召徐辉祖回京,无非是听闻了北境军中他与徐辉祖相交甚密,忌惮徐家在京都无人能及的威望与地位,怕两人走得太近罢了。

“少主,晚膳备好了。”福生的叩门声打断了思绪。

李景隆应了一声,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大厅。

此刻的他一身富家公子装扮,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纨绔气,倒也显得器宇不凡。

为了行事方便,进入大宁前,他已下令所有人乔装成商队——自己是少当家,暴昭扮作管家,锦衣卫则都换上了家丁护卫的行头。

暴昭带着几人已在厅内等候,见他入座,微微躬身行礼,脸上虽凝着些凝重,礼数倒还周全。

“诸位一路辛苦,都坐吧。”李景隆抬眼扫过暴昭几人,语气淡淡。

暴昭稍作迟疑后,在李景隆对面坐下,但却始终没动筷子。

李景隆倒是不客气,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一会儿还有大事要办,总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

“少当家,您此番来大宁,究竟是何用意?”暴昭眉头锁得更紧,凑近了些,压着声音问道。

“饭点不谈公事。”李景隆头也没抬,随口应着,手里的筷子没停。

这客栈虽小,酒菜却格外地道,在北境待了数月,他早已许久没尝过这般可口的饭菜和这般醇厚的美酒了。

暴昭没再追问,只板着脸坐在椅上,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李景隆终于放下筷子,看着桌上杯盘狼藉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少当家...”暴昭刚要开口,便被他轻声打断:“朱四正在赶来大宁的路上,他想与老十七结盟,我必须拦住。”

“老十七?是宁...”暴昭脸色骤变,话到嘴边猛地顿住,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神色瞬间绷紧。

“所以,我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更不是你说的擅作主张。”李景隆端起茶杯抿了口,脸上没什么表情,“此事关乎平乱大局,还望你别盲目阻拦。”

话音落,他起身便向外走。

萧云寒从楼上快步赶来,冷冷瞥了眼暴昭,又冲门外几名暗线递了个眼色,随即快步跟上李景隆。

暴昭仍坐在椅上,望着李景隆离去的背影,眉头拧成了疙瘩。

夜幕渐沉,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向宁王府。

由于天色已晚,街道上早已没了行人。

“景帅,方才卑职搜查暴昭房间,在他行李里发现了这个。”车厢外,萧云寒的声音轻得像风,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封密函,小心翼翼递进车厢。

福生默不作声地赶着车,脸上没什么表情,望向四周的眼神却满是警惕。

李景隆接过密函,轻轻展开,脸色骤然一沉,眼底瞬间翻涌过一丝寒意。

密函上赫然写着:“若李景隆不听调遣,可联合耿炳文夺其兵权!”落款处,是吕太后的私印。

他不禁嗤笑一声——吕氏为了钳制自己,竟暗中让暴昭图谋夺权?

但她未免太看轻耿炳文了!

以他如今在北境南军中的威望与手段,耿炳文怎会轻易倒戈?

“看样子,他也是太后的人,要不要...”萧云寒的话从车厢外飘来,带着几分请示的意味。

“没我的命令,不许妄动!”李景隆眯了眯眼,声音冷得像冰。

他现在没心思理会这些,马上要见宁王了,得好好盘算如何抢占先机。

“少主,到了。”良久后,马车缓缓停下,福生的声音传来。

李景隆深吸一口气,推门下车,望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王府,他稍一迟疑,随即示意福生上前叩门。

叩门声落,府门应声而开。

一名守卫冷眼扫过阶上的李景隆三人,眉头紧蹙:“王府重地,闲人退避!”

“知道这里是宁王府,我等便是来见宁王殿下的。”李景隆笑意温和,探手从怀中取出那枚銮金错银虎符,递了过去,“在下姓李。”

守卫瞥见虎符,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变,连忙快步上前恭敬接过,转身疾步入府。

身为王府护卫,常年随侍宁王左右,自然一眼便认出那是调兵的信物。

看着守卫匆匆入内的背影,李景隆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倒无半分担忧。

只是望着夜幕中静穆的王府,他眉宇间掠过一丝疑虑——按常理,王府门前该有守卫昼夜值守才是,但此刻却大门紧闭,静得有些反常。

片刻后,府内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厚重的府门豁然洞开,二三十人列队而出,齐刷刷立在李景隆面前。

为首一人年约二十三四,气度轩昂,举手投足间透着雷厉风行的果决。

正是明太祖第十七子,宁王朱权。

“我道是谁深夜到访,原来是曹国公大驾。”朱权隔着几步便抱拳示意,步履沉稳地走到李景隆近前。

“见过宁王殿下。”李景隆含笑回礼,“深夜叨扰,还望海涵。”

“曹国公客气了。”朱权摆了摆手,侧身让出通路,“既到了大宁,本王自当尽地主之谊,快请进。”说着扬声道:“来人,备宴!为曹国公接风!”

“王爷不必费心。”李景隆连忙拦下,边随朱权入府边笑道:“方才在客栈已用过晚膳,只是路过此地,想着该来登门拜访,但愿没有搅扰王爷。”

“曹国公驾临大宁,是本王的荣幸,何来搅扰之说?”朱权笑容满面,一路引着李景隆穿过庭院,步入前厅。

只是李景隆看得分明,那笑容背后,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提防。

毕竟,他代表着朝廷,而朱权,是早晚要被削夺兵权与封地的藩王。

尽管李景隆说过已用过晚膳,朱权还是命人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

两人推杯换盏,看似如多年未见的挚友,杯中酒却仿佛化作无形的刀光剑影,在席间暗涌。

“对了,这兵符还请曹公收好。”席间,朱权像是忽然想起,将那枚銮金错银虎符递还,“如此重要之物,怎可轻易托与他人?”

李景隆抿嘴一笑,随手接过:“王爷并非外人,深夜贸然到访,总得出示信物证明身份才是。”

其实从拿出兵符的那一刻起,便是他试探的开始。

若朱权肯主动交还,说明尚有转圜余地;若他扣下兵符妄图私占,那便是立场已决。

真到那时,今夜的宁王府,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

朱权举杯示意,笑意未减:“不知曹公突然莅临大宁,所为何事?”

看似随口一问,但他的目光却已紧紧锁在李景隆脸上,屏声静气地等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