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轮回录 第011章 生死激战

雾里那行字像刀刻进脑髓,我攥着残图的手指僵了半秒。

三短三长,七次循环,不是求救,是警告。

可还没等我把图塞回内袋,树影间已有杀意逼近。

我贴着老松后侧滑步,左肩伤口被风一激,整条手臂顿时麻木。

夹克内袋中的玉牌与残图紧贴在一起,刚才还滚烫如火,转瞬却冷得像冰。

拇指抵住刀柄,**在掌心悄然转了个角度,刃口朝外。

前方竹林窸窣作响,三人呈扇形逼近,脚步压得极低。

右侧那人腰间悬着一枚铜铃,步履轻移间,铃声几不可闻。

却让庙中那尊青铜鹤腹内的机括微微颤动。

他们不是来杀我的,是来逼我交出东西。

我从内袋摸出一枚袁大头,指腹摩挲着边缘的齿纹。

上一次用它引开追兵,结果对方绕过铜板直追路线。

说明他们早知道我要去哪,现在不能再用老招。

我把铜板夹在指间,猛地朝竹林深处弹出。

铜板撞上枯竹,“啪”地一声脆响。

左侧追兵立刻偏头,弩手视线也随之一偏。

我趁机扑出,右前方那人反应最快,短刃横切而来。

我矮身避过,**自下撩起,划开他咽喉。

血喷在我脸上,温热的。

他倒下的瞬间,左手小指抽搐了一下,我顺势抓住他掉落的短刃。

金手指立刻启动,画面如潮水般涌出。

这人蹲在庙内墙角,用工具拨动一块石砖,机关槽里嵌着青铜片。

这人蹲在庙内墙角,用工具撬动一块石砖,机关槽中嵌着青铜片。

他身后站着蒙面人,低声说道:“三组联动,错一位,死”。

他点头,合上砖面,退后两步。

三秒后,画面终止。

我甩掉短刃,鼻血已顺着人中流下。

视野边缘泛起黑雾,但我看清了这庙的机关是连锁的,一处触发,三处响应。

我拖着伤臂后退,脚跟撞上庙门残垣。

身后就是废墟,断梁横七竖八,那尊青铜鹤仍立在基座上,眼窝赤红。

追兵已逼近,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弩手在十步外重新搭箭。

我脚下故意一滑,整个人跌在碎石堆上,膝盖磕得生疼。

肩上的旧伤应声撕裂,鲜血顺着衣袖缓缓渗出,一滴一滴砸进尘土。

我让血落在青砖接缝处,一滴,两滴,三滴。

他们信了。

三人踏进大殿区域,脚步谨慎,却未停步。

我死死盯住青铜鹤脖颈处的齿轮,它射出冷箭后,机关没能彻底回位。

齿轮歪斜着卡在第三节关节,缝隙里透出一丝不寻常的滞涩。

我猛地抬脚,踹向基座。

青铜鹤晃了半圈,齿轮“咔”地咬死。

屋顶横梁骤然崩裂,粗重的木料挟着烟尘砸落,正中那人的脊背,骨骼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另一人尚未反应,石匾已压住他的小腿。

痛呼卡在喉咙里,我已扑至,**没入他后颈,动作干脆利落。

第三名追兵转身要逃,我抓起地上碎石掷出,击中他脚踝。

他一个趔趄,我箭步上前,手已按在他腰间的短刀上。

金手指再启。

工匠在墙后拉动铁索,地面砖块翻转,下方是深坑,布满铁刺。

他拉动三次,确认机关运行无误,才封上砖面。

我翻身跃开,“轰”地一声,那人脚下砖面塌陷。

整个人坠入坑中,铁刺贯穿胸腹。

他悬在半空,喉间发出断续的咯咯声,十指死死抠住砖缝。

却抵不住身体一点点下滑,力竭的指尖在墙面划出细微的刮痕。

我喘着气,靠在坍塌的墙上。

鼻血流得更急,滴在残图上,又被我抹去。

玉牌依旧冰冷,残图也无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脚步声从废墟另一侧逼近,这次只有一人。

他走得很慢,靴底碾过碎石,发出规律的摩擦声。

右手握着一柄短戟,戟刃泛黑,显然淬过毒。

左臂垂在身侧,六指微微蜷曲。

他止步于五步开外,默然不语,只缓缓抬起手,以戟尖轻叩腰侧铃铛,一声轻响划破寂静。

庙内青铜鹤的眼珠又亮了。

我知道他是谁,守隐人里的顶尖猎手,专杀持图者。

他们的首领。

我握紧**,拇指抵住刀柄的习惯动作又来了。

他盯着我,右眼是青金石义眼,反着幽光。

他忽然动了。

短戟横扫,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我挥臂格挡,金属撞击的瞬间,震得掌心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他第二击直取胸口,我后仰避让,戟尖划开夹克,留下一道血痕。

第三击自上劈下,我翻滚躲开,**在地面划出火星。

他不出声,动作却有节奏,每一击都卡在我呼吸的间隙。

我意识到他在试探,试探我是否还能动用金手指。

我故意露出左侧破绽,他果然突刺。

就在戟尖逼近胸口的瞬间,我触碰到刃面。

金手指爆发,画面出现。

沙漠深处,一座青金石祭坛,他跪在地上,右眼血肉模糊。

有人将一颗青金石嵌入眼眶,他惨叫,身体抽搐。

祭坛上刻着“观者不死,盲者方见”八个字。

仪式结束,他睁开右眼,石珠内浮现出密文。

三秒后,画面消失。

我猛地低头侧滚,**自下而上,划开他右臂经络。

他动作一滞,短戟偏了半寸,擦着我颈侧钉入地面。

他低头看向伤口,没有流血,但整条右臂却垂了下来。

“你看过死前三分钟。”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你看不到我的。”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脑门,压住金手指带来的头痛。

视野边缘的黑斑在扩散,但我还能动。

我跃上残墙,抓起一块刻着“九鼎归墟”的血纹砖石。

砖面渗出的暗红液体,缓缓蜿蜒,如同凝固的血痕。

他抬头看我,青金石义眼闪过一丝波动。

我把砖石砸向庙后那根承重柱。

柱基早被机关震动松动,砖石一击即裂。

整片庙墙轰然倾塌,烟尘冲天。

他被落石砸中,身子埋进瓦砾,短戟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

我站在断墙上,喘着粗气。

他仰头看向我,唇角微微上扬,竟露出一丝笑意。

左手六指缓缓抬起,轻轻敲了敲腰间铃铛。

庙内青铜鹤的齿轮,又开始转动。

我立刻明白,他不是被压制,是在等我触发更大的机关。

剩余追兵从两侧包抄,脚步未乱。

他们没冲上来,而是站定,形成新的包围圈。

弩手重新锁定,箭尖对准我心脏。

**墙站着,鼻血流进嘴角,喉咙发苦。

残图还在内袋,但玉牌毫无反应,像是被彻底切断。

我摸了摸夹克内袋的红绳,三枚袁大头还在,最后一枚边缘已被磨平。

我不能留在这儿。

于是抓起地上的一截断弩,用尽力气掷向远处树丛。

断弩撞上枯枝,发出一声轻响。

追兵果然分神,两名弩手偏转了角度。

我转身冲向密林。

左脚刚迈出,肩伤牵动神经,膝盖一软。

我咬牙撑住,借树干撑起身体,继续往前。

雾越来越浓,五步外已看不清轮廓。

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不是从庙里,是从我背后三步远的地方。

我猛地转身,**横挡。

一道黑影站在雾中,正是那首领。

他右臂还垂着,左臂却已抬起,六指张开,掌心托着一颗暗红石珠。

那颗珠子,原是镶在玉牌边上的。

他轻轻一捏,珠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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