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意嘟囔着，眼神不自觉的瞥向营业员。
营业员也随口答道：“谁知道呢，不过有一回我倒是听见他们聊什么饲料、布料什么的，时不时就来买书的家庭条件能差？”
“咳咳。”见营业员越说越多，书店经理忍不住咳嗽两声。
营业员这边也做好了登记，将包好的字典递给宋书意，“小姑娘，好好学习。”
离开书店，宋书意更加确定钱秘书和李主任之间存在利益交换。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但她决定从营业员口中的布料入手调查。
回到单位，宋书意立刻去了后勤科。
张姐因为厂牌的事差点被通报批评，这几天很是安分，看到宋书意也只是眼睛亮了亮，没敢擅离职守。
“张姐。”宋书意走过去：“你这里有没有单位登记的布料进出记录。”
“没有。”张瑶摇摇头：“布料管控很严，我们登记之后都要交给吕科长归档。”
“谁家的布料有什么问题吗？”
宋书意抿抿唇，还是决定据实已告，虽然饲料的事是她在负责，但是厂牌确实属于张姐失职，张姐又是吕科长的人。
吕科长要是想将功赎罪，这倒是个好机会。
听了宋书意的分析，张姐牙根紧咬：“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吕科长。”
后勤部的人多，吕科长拥有单独的办公室。
“进。”
张姐推门而入，没等宋书意说话，迫不及待就把事情说给吕科长听。
吕科长含笑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他找了个理由让张姐离开，才开口问道：“小宋同志，钱秘书是单位的老同志了，你仅凭一个猜测就让我配合你冲锋陷阵？”
“不是猜测，”宋书意自信开口：“是确认，钱秘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嫌疑人。”
“查布料进出记录只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在后勤科内部动手脚。”
“这匹丢失的布料是被我发现了，所以是丢失。在我们都没发现的时候，后勤科的仓库以这种方式丢了多少东西还不一定呢。”
宋书意说得斩钉截铁，反倒让吕科长开始自我怀疑。
他将布料记录找出来，一页页翻找：“这些都是经过再三检查的，怎么会出错呢？”
厚厚的一本记录，只有前面薄薄的几张用了‘书意表’的形式，后面依旧是大片的文字记录，就连数字都用了中文大写。
宋书意无奈开口：“吕科长，您的布料记录本没有改成表格的形式啊？”
“啊，是这样，”吕科长不禁有些尴尬，“咱们后勤科的记录繁琐，之前也没出过错，我就只让他们登记了最近一个月的。”
看来问题出在一个月以前，宋书意思忖片刻：“我在计算方面还算可以，你能让我看一眼吗？”
吕科长失语笑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么多数字，难道你想心算？”
宋书意但笑不语，迅速翻开记录本。
区区不才，她刚进公司的时候就是干的打杂实习生，整理资料经常整理到大半夜，也算是半路出家练就了一双好眼力。
就算是后来升职，也是干的财务相关，对数字方面非常敏感。
吕科长找出来的算盘被搁在一边。
“喝……喝水不？”看着宋书意的手指在桌面上跳动，记录本就这样一页一页翻过去，吕科长都傻了。
这是在算数还是在招魂啊？
没一会儿，宋书意停下手里的动作：“这里有问题。”
吕科长忙凑过去看：“怎么回事？”
“这里的记录不对，虽然时间日期都对得上，但是两个月前来的那批布料要比现在的价格贵一块钱，难道做记录的人会未卜先知？”宋书意说。
吕科长摸摸上面的字迹：“不是未卜先知，是监守自盗，有人在收货时偷偷昧下了单位物资。”
“小宋同志，真是要谢谢你帮我们后勤科抓住一条大老鼠。”
宋书意俏皮眨眼：“吕科长，还要感谢您信任我一个小小的新人，不然也不会查出这么重要的信息。”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上报给吴主任。
最近几天，吴主任听坏消息已经听麻了，听到有人监守自盗的消息，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小吕，将这件事一并交给公安同志处理吧。”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交给公安处理说明吴主任不打算替这些人遮掩了。
不过做记录的人十分谨慎，加上利益牵扯，八成不会老实交代，想要从这里抓到钱秘书的把柄很难。
宋书意只能在出结果前，继续盯梢。
盯梢的同时上河村传来了好消息，周爱竹收到了崭新的厂牌，已经将牌子钉在了小作坊里面，还特意用一块布遮了起来，防止被村民看见。
小作坊可以正式开工了。
季听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一辆车，只在山城市周围运行，保证第一时间将新饲料运到红旗养猪场。
好在宋书意当时在上河村做演示时，预留了一批饲料，和三姨商量过后，两人将第一批饲料的运送时间定在两天之后。
听到宋书意要亲自跟车的时候，宋老二和季听都懵了。
“不行，我不同意，太辛苦了。”
“小书意，要不在考虑考虑？”
宋书意眨巴眨巴眼：“不同意也没用，没什么好考虑的，吴主任已经同意了。”
季听牙疼似的倒抽一口冷气：“你这小丫头还会玩先斩后奏。”
“我管他什么**主任，不行就是不行。”宋老二气得跳脚：“你以为跟车是什么好事吗？你知道跟车有多辛苦吗？”
“冬天冷，夏天热，闷得要死，你在单位舒舒服服的等我们的好消息不就行了。”
宋书意鼓鼓嘴，谁不想舒舒服服的，她又不是**，非要找罪受，但是她得换饲料啊。
“你就是个**，非要找罪受！”宋老二气哼哼的。
宋书意知道这时候撒娇耍赖是没用的，干脆硬气起来：“我不管，我就要去，谁劝也没用。”
“就这样，吃饭！”
她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两口菜，开始嚼嚼嚼。
宋老二还要再劝，被季听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