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惩罚
明既白深吸一口气,将磁卡贴近脚踝的镣铐。
“滴——”
镣铐应声而开。
明既白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轻手轻脚地推**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转动着。
她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朝配电房移动,之前她就探索到这片区域,再往外走,应该就到了何知晏口中的‘猪圈’位置。
厉则会不会在这里呢?
花园的灌木丛能提供短暂的遮蔽,只要她能躲过巡逻的保镖——
“这么晚了,想去哪儿?”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既白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缓缓转身,何知晏就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手里把玩着一把枪,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散步?”他挑眉,“还是说……你想我了,特意出来迎接我?”
明既白的指尖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骗我。”她冷声道,“你根本没离开。”
何知晏低笑一声,迈步逼近她,直到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小白,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逃走?还是让你偷偷去见厉则,嗯?”
他伸手,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我说过,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明既白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何知晏,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你明知道我讨厌束缚更方案你对我的控制。”
“无所谓。”他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只要你在就够了。”
何知晏拽着她回到卧室,一把将她摔在床上。
明既白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单手按回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执念。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我有时候真想打断你的腿,这样你就再也不能逃了。”
明既白冷笑:“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何知晏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因为那样就没意思了。”
他俯身,呼吸喷在她唇上,
“我喜欢看你挣扎,喜欢看你恨我却又不得不留在我身边的样子。”
明既白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疯子!**!”
何知晏偏着头,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随即低笑出声。
“对,我就是疯子,一个对你痴迷到**的疯子。”
他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仰头看着他,
“从你站到厉则身边那天起,我就疯了,我渴望你的回心转意,可是小白,你却逼着我伤害你。”
他的手指像蛇一样游走在她身上,缓慢却粗鲁的扯烂她的衣服。
明既白死死瞪着他,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何知晏,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肯给我,你凭什么指望我会对你回心转意!”
“没关系。”他低头,近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明既白嫌恶的闭紧双眼,她想当自己被什么恶心的虫子咬了,可只要被何知晏得手,以后她就再也无法阻止他的暴行。
他也绝不会允许厉则继续活着。
想到之后她会面临什么,浑身就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更尖锐的情绪——
像是被逼入绝路的困兽,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獠牙反抗。
"何知晏,你别碰我……你不能就这么强要了我!"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滚烫得像熔化的铅:
“你不能!我……我!”
何知晏动作一顿,低头看她。
明既白的睫毛被泪水浸湿,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下去,留下细碎的痕迹。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看上去,竟然在害怕。
这个认知让何知晏心脏猛地一缩。
明既白对他有过很多种情绪,愤怒、嫉妒、爱慕、失望或者仇恨……
可唯独,不该有恐惧。
她这样崩溃的哭泣,比厉声斥责他还让他难受。
他下意识松开钳制她的手,想去擦她的眼泪——
明既白却顺势抽走了他腰间的枪,"咔嗒"一声抵上她的太阳穴。
她的手指就扣在扳机上,指节用力到失去血色。
瞬间,何知晏的血液凝固了:
“小白,你做什么!?你别冲动!”
"何知晏。"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刮过骨头般尖锐。
"你赢了,我确实逃不掉。"
枪口随着明既白的呼吸而微微颤抖,可每一下就像尖锥捅在他的心房上。
她睁开眼,泪眼婆娑中有决绝一闪而过:
"但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何知晏的瞳孔紧缩成针尖。
"把枪放下。"
他声音绷得极紧,像是稍一用力就会断裂,"你就不怕我拿厉则泄愤?或者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自由、还是财富我全都能给你……"
"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控,哪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明既白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
"何知晏,你知不知道我嫁给你的那四年是怎么过的?你看似给了我自由,就用女儿的医药费将我捆住,而那些你施舍给我的钱,最后被你的情?? 妇挥霍!"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何知晏,我不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澄澄刚出生那年,就因为你怀疑她不是你的女儿,还怪我害死你妈。你把我们母女俩关在别墅里,连窗户都钉死,我想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你就打碎我熬了两天才做出的成品……"
那些屈辱痛苦的日夜让她声音哽咽。
"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过我,让我去过想过的人生!何知晏,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何知晏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他下意识反驳,"我当时不知道——"
"第四年,"明既白打断他,枪口又往太阳穴压了压,"我们的女儿死了,而你……你!"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喉咙里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何知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钝痛得他的眼眶发烫。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明既白——崩溃的、破碎的,却又倔强得不肯倒下。
他竟把她逼到这一步。
何知晏深吸一口气,想为她整理衣服,却发现那些布料早被他扯碎。
他只好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她身上:
“小白,给我个机会,只要你肯给,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