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他说:好,他都依她
明既白几乎用哭腔喊出这句话,
"我给过啊!"
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知道吗?我本来……真的想过原谅你,就在你守在我病床旁,照顾我哄我那几天,我真的想过的!"
何知晏猛地抬头:
“那你为什么今晚还……”
"因为我想要你真心的同时,更渴望平等和自由。"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甚至想过,如果你纵容我,我就当过去那四年是一场噩梦……我要以华国第一文物修复的身份,风风光光和你重新开始,而不是你的俘虏,你的囚犯!"
她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收紧。
"可现在我明白了,"她轻声说,"你从来就没把我当人看,那么你也休想得到我的心!"
何知晏的呼吸一滞,他想去抓她的手腕:
"不!不是……小白,我——我只是被你刺激到了,我以为你要逃跑,要背叛我!"
明既白厉声喝止,"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开枪。"
何知晏僵着半截身子,又死死盯着她,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绝望的情绪。
明既白从来不是虚张声势的人——她说要死,就真的会死。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
"好……"他缓缓后退,双手举起,"我不碰你。"
明既白的枪依旧没放下。
"我要的不是这个,"她声音颤抖,"我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别再把我当你的所有物。"
何知晏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让他放手?怎么可能。
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唇,他最终哑声开口:"……好,我都依你。”
枪"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明既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蜷缩在床上。
她将自己抱紧,把脸埋进臂弯里,肩膀剧烈颤抖着,却不肯出一点声音。
何知晏站在原地,心脏像是磨刀石反复研磨,疼到呼吸错乱。
他想上前抱住她,想擦**的眼泪,想哄哄她……
可他知道,现在的触碰只会刺激得她更崩溃。
的确,明既白在病床上那几天的确对他不一样了。
仿佛回到大学时,他们刚在一起互相拌嘴的甜蜜亲昵。
他能看出她憋着一股气却又无奈的只能面对他。
也许真的是他错了?
最终,他弯腰捡起枪,转身走向房门。
"好好休息。"他声音沙哑,"我……今晚不回来了。"
回应他的是个狠狠砸过去的抱枕:
“你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你也用不着跟我汇报!”
明明是态度极其恶劣的气话,整个佤邦园区谁要敢这么跟何知晏说话,早被他扒皮抽筋悬吊三日示众了。
可他竟从这些话中听出吃醋赌气的意味。
燥郁的心情因此好上许多,望着她雪白的小腿,他搓了搓手指,方才抓握她手腕的柔嫩纤细触感还残留着。
何知晏涌上一股子邪火,可他深知现在最好放明既白自己待一会,不能再刺激她。
他咬了咬牙,转身出去,然后一脚踹开崔雪的房门。
彼时,他的二姨太正在梳头发。
"何先生?"她惊讶地转身,却在看清他表情的瞬间僵住。
何知晏的眼神可怕得像要吃人的野兽。
他没说话,直接拽着她的头发把人扔到床上。
"何先生?!啊,疼——"
崔雪的尖叫被他用领带堵住。
何知晏的动作粗暴,他只管肆意发泄火气,完全不在意崔雪的反应。
只是身体的欢愉无法彻底满足他,他的眼神仍是空洞的。
似乎在透过崔雪看什么人?
崔雪很快明白了——何知晏掐着她脖子时,嘴里无意识呢喃的是"小白"。
他又把她当成了明既白的替身。
这个认知让崔雪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何知晏也有这求而不得的时候。
可下一秒,何知晏突然停了下来。
他盯着崔雪泪流满面的脸,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以前最喜欢折腾贝拉,因为她哭起来最像明既白,而崔雪,明明和明既白一点都不像,但只要她往那一站,就会让人无端觉得,那就是他的小白。
因此他对崔雪最温柔。
可她们……
都不是她。
永远都不是她!
何知晏猛地推开崔雪,抓起西装外套摔门而去。
园区尽头,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颤抖的手上——那里还残留着明既白眼泪的温度。
他方才差点逼死她。
这个念头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
何知晏捂住脸,喉间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可很快,那点微弱的温度也被他攥紧的拳头碾碎。
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他触碰是既定的事实。
明既白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她一旦到了这里,她的人和心都是他唾手可得的东西。
那她到底在为谁守身呢?
这个答案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理智,直到某一刻,他突然笑了,笑声低哑,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他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厉则……”
眼底翻涌着病态的兴奋。
既然明既白敢用死来威胁他,那他就让她亲眼看看——她最在乎的男人,会因为她遭受怎样的折磨。
他踉跄着站起身,一身衣服早已在刚才的暴怒中皱得不成样子,显得他很不体面,可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要去地牢,要去见那个让他一败涂地、恨之入骨的男人。
软底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时,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却令地牢的看守们浑身一激灵,当即谁都没有丝毫困意,眼睛睁得老大,静待何知晏的到来。
厉则的状态比想象中更糟。
何知晏的手下为了讨好他,自然不会让厉则好过。
他新伤加旧伤,右臂已经完全骨折,左腿被铁链穿透锁住,伤口溃烂发炎,可即便如此,他的背脊依旧挺直,像是一柄折断却仍不肯弯折的剑。
何知晏走进地牢时,几个看守立刻低头退开,大气都不敢喘。
他冷声命令:
“都滚出去。”
等所有人离开,何知晏才慢条斯理地抽出皮鞭,在掌心轻轻敲打。
“厉总,好久不见。”他微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看样子你在这儿过得……还不错?”
厉则缓缓抬头,唇角带着一丝讥讽的弧度:“托何总的福,还没死。”
何知晏的笑意更深,可下一秒,他猛地挥鞭——
皮鞭撕?? 裂空气,狠狠抽在厉则的胸膛上,发出“啪!”地一声。
那处地方瞬间皮开肉绽。
厉则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可他的眼神依旧锐利,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他哑声问:
“你……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么?呵,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