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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驱逐新闻团
猎狗那警告,血呼啦的。
厂子里刚攒起来的那点活气儿,呼啦一下又给抽没了。
我掏出**,想都没想,照着血手印边上那铁板,嗤啦!嗤啦!嗤啦就是三道。
刮得火星子直蹦。
倒计时!
开干!
“都**戳着等死啊?”
“想活命的给老子动起来!”
“老鲁!带人把废床子,破车床,烂铣床全**拆了,有用的钢疙瘩,铁条子...”
“卸!全给老子卸下来!”
“强子!喊几个老钳工!打家伙!要狠的带倒刺,能开瓢的。”
“猴子!领几个手脚快的接消防管子,用最粗的,压力给老子怼到头,当水炮!”
“剩下的人搬沙袋,堵窗户,焊铁板!把这破厂子给老子焊成铁棺材也得守住!”
“哐当!哐当!”
大铁锤砸废机床身上,火星子跟撒尿似的乱滋。
脸盆大的齿轮硬从轴上薅下来。
铁疙瘩轴承,卸!
几个头发花白,手跟老树皮似的老家伙,围着那堆拆下来的铁**。
点焦炭炉子!
烧!粗钢筋,厚钢板塞炉子里烧!
烧得通红!
冒烟儿!
大钳子夹出来,甩铁砧子上。
抡锤!
“八十!八十!”
闷响砸肉似的。
一根根胳膊粗,带狼牙的铁钎子打出来,捅进旁边脏油桶里,青烟直冒,呛鼻子。
几根贼粗的铁链子挂上大齿轮跟铁疙瘩轴承,焊死!
成了带倒刺的链锤,看着就瘆人。
还有更邪乎的,叉车那大液压杆拆了,绑上削尖的钢管,愣是攒出几架铁弩!
徐莹抱着她那把裹得严严实实的破长刀,蹭到车间最黑旮旯。
砂轮机嗡嗡转。
她没吱声,扯开裹刀布,两手攥死刀把子,慢慢把刀尖贴上那飞转的砂轮。
“滋!”
刀身上那层黑皮一点点给磨没了,底下那寒光冒出来,贼亮!
扎眼!
整个黑角落都给这刀光照亮了!
她磨得慢,死慢,全身劲儿都押那刀上了,眼珠子都不带眨的。
后半夜。
工人全累瘫了,东倒西歪躺地上打呼噜。
车间里就剩砂轮机那嗡嗡声,徐莹还在那儿磨。
刀身亮得都能照出她那张死人脸了。
寒光刺啦的。
“咔!”
她猛地把砂轮关了。
嗡嗡声一停,车间里死静。
她站起来,双手攥着那寒气逼人的长刀,走到一堆废铁旁边。
没人看,没人喊。
她动了!
没花活儿,就**砍!
劈!
捅!
动作贼楞,看着还有点笨。
**远处铁架子上,叼着根没点的烟,瞅着她。
操,这娘们真把自己当块铁炼了。
第二天一大早。
“哔哔!哔哔哔!”
厂子外头汽车喇叭跟叫丧似的,震天响!
然后是哐哐哐砸铁门!
“开门!工商消防联合执法,开门!”
操!
白道的狗腿子!
老李头从门卫室探出半拉脑袋:“超哥!好几辆车,穿狗皮的,还扛着那黑匣子摄像机!”
**!还带拍片的?
想给老子泼脏水?
“开门!”我捏着对讲机吼。
沉铁门挪开条缝。
呼啦涌进来一帮人。
领头的是个穿**的大肚子,腆着跟怀了仨月似的。
手里捏着张盖红戳的破纸。
旁边跟着几个拎消防斧的,还有俩扛黑匣子的,镜头直接杵我们脸上。
“谁是管事的?”大肚子鼻孔朝天,拿眼白瞅人。
“我。”我往前一跨挡他跟前。
一身油泥工装,脸上灰都没擦净。
大肚子嫌恶地皱鼻子,把那破纸抖得哗啦响:“陈超?”
“瞪大眼瞅清楚!停业整顿,消防稀烂,违规生产,非法藏家伙,厂区跟猪圈似的,马上给老子停产!”
“贴封条!”
他后头一个拎斧头的小年轻,扯脖子帮腔:“就是!这破厂早该平了!”
“占着地儿不拉屎,污染,碍眼,工人跟着你们倒血霉。”
“封!赶紧卷铺盖滚蛋!”
工人们攥紧了手里的钢钎,链锤,眼珠子喷火,死瞪着这群狗.日的。
大肚子得意地晃着那张纸,唾沫星子横飞:“听见没?识相点,自己收拾!”
“别等老子动手!不然...”
“哦?封厂?”我咧嘴一乐。
“行啊。”
扭头冲车间里头吼:“老孙头!给老子点火!把咱那大宝贝儿招呼起来!”
车间深处,老孙头破锣嗓子应了:“得嘞!超哥!”
“嗡!”
电机猛地嚎起来。
“轰隆隆隆!!!”
那台刚修好的五千吨冲压机响了,震得脚底板都发麻。
所有人吓一哆嗦,那帮狗腿子和拍片的脸都绿了。
我一把薅过大肚子手里那张停业整顿,他还没反应过来。
几步窜到冲压机旁边,那大铁砧子正张着嘴。
“要封?”我冲大肚子一呲牙,晃晃手里的破纸。
“老子让你封!”
手一扬!
那盖着大红戳的破纸,打着旋儿飘进了大铁砧子张开的嘴里。
“操!你**...”大肚子反应过来,嚎着想扑。
晚了!
我抡起巴掌,狠狠拍下旁边那个红得刺眼的按钮。
“哐!!!”
炸了!
跟天灵盖挨了一雷似的!
那铁砧子带着千斤坠的劲儿,轰地砸下来!
快!
狠!
“噗叽!”
铁砧子再抬起来。
底下那模具槽里。
那张牛逼哄哄的停业整顿,连带着它那红戳,被压成了指甲盖大小,瓷瓷实实的一个铁疙瘩。
纸毛儿都找不着了!
死静!
真**死静!
所有人都傻了!
狗腿子!
拍片的!
全张着嘴,眼珠子瞪得跟灯泡似的,盯着槽里那铁疙瘩。
大肚子的脸,红了白白了青,最后跟猪肝紫了。
他指头哆嗦着点那铁疙瘩:“你...你敢毁公文...你...”
“毁?”我拍拍冰凉的冲压机。
“老子调试机器,你那破纸自己往里头钻,找死赖我?”
“放屁!强词夺理!”大肚子气得浑身肥肉乱颤。
“给我拆!把这破厂子拆了,机器全拖走,我看谁敢动!”
他后头那群拎斧头,撬棍的狗腿子,还有几个雇来的打手,嗷嗷叫着往里冲。
“拆?”我一冷。
“兄弟们!送客!”
话音没落!
“滋!!”
车间高处搭的破台子上。
老鲁和强子几个,抱着碗口粗,接在厂子最大消防栓上的镀锌铁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