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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拂信!”
魏从文脸肿得说法都不利索,还是犟得跟头牛一样。
魏云舒也懒得废话,直接朝着魏从文虎口处扎下去。
“如何?有没有感觉到头晕晕的?”
本来不头晕,被她一说,头还真就晕了。
魏从文肉眼可见地发慌,他是不怕痛,但他怕死啊!
他死了,这家里的东西不就都成了这个贼的了?
“你、你……”
“你什么你。”魏云舒淡定地拔出银针,“现在,是不是感觉肚子很痛啊?”
魏从文脸一僵,肚子隐隐作痛,继而变成了剧痛。
银针真的有毒!
魏云舒不是吓唬他的,魏云舒是真的敢毒死他!
“来人……来……人……啊……”
他想求救,又发现嗓子沙哑,话都喊不大声,刀片刮嗓子般的痛。
“对了,这就对了,肚子痛完嗓子痛,接着浑身都痛。”
魏云舒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认错不服气都没关系,你很快就死了,十八层地狱有一层专治嘴**爱骂人的,你就等着去受罚吧。”
魏从文翻过身,用力蛄蛹,竭力想往门口处爬。
每动一下,身子都跟散架一样痛,痛得他皱着脸龇牙咧嘴。
蠕动半天,连半米都没爬到。
最要命的是,他的嗓子说不出话来了,连求救都做不到了。
门口就在不到三米的地方,爹娘就在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而他被魏云舒下了毒,即将一命呜呼。
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绝望。
魏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没一个人能救他,那些人甚至不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魏从文开始蜷缩着身子,眼泪鼻涕一起流,要是能哭出声,他现在非得嚎得比杀猪还大声。
“我且问你,你这命还要不要?”
魏云舒蹲了下来,拿出一个小瓷瓶,“我这里,有解药。”
小瓷瓶就在他眼前,吃了解药就不用死。
魏从文眼睛燃起微弱的光亮,很是吃力地点了下头。
“服不服气?”
点头。
“认不认错?”
点头。
“想要解药,可以,但你得对我言听计从,做不做得到?”
魏从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为了活命,都可以应下,等吃了解药,再反悔就是。
两个眼睛滴流的转,简直就是只狡猾的老鼠。
魏云舒直想发笑,好不容易忍着笑意,板着脸继续威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解药每三日吃一粒,连续吃上九九八十一天才能解毒,少吃一次都会要了你的命!”
“还有,我这毒是在一个极其厉害的江湖毒医那买的,解药就这么独一份,你也别想着让别的大夫配制解药,别的大夫没这本事,纵使是有,你也活不到那时候。”
她每说一句,魏从文眼里的光就暗下半分。
他终于放弃了挣扎,像条蛆一样躺着,不甘心的泪流满面。
先前欺负魏云舒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
娘亲告诫过他,魏云舒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莫要去招惹她,他就是不听。
“再过半刻钟,你就会死了,魏从文,你好好的在这里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魏云舒起身,准备离开。
魏从文求生欲爆发,竟抓住了那救命的裙摆。
他抬着头,脸又红又肿,眼泪鼻涕糊着脸看起来油且黏腻。
她怎么就那么想扇他呢?
魏云舒强忍着扇人的冲动,根本忍不了一点。
抓着鞋子就往魏从文脸上招呼。
魏从文还是不松手,硬生生从喉咙挤出一个字:“救……”
他不想死,更不想看到他的东西都进了魏云舒口袋。
魏云舒抓着鞋子,冷睨着他,“救你可以,我刚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
魏从文立马点头,唯恐自己点头慢了她会反悔。
这时候,丫鬟又在外面问:“耗子抓到了吗?要不要奴婢进去帮忙?”
“不用,耗子已经被我**了。”
魏云舒狞笑着,往魏从文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子。
低声威胁:“今晚的事,要是走漏半个字,我就扔了你这解药,让你毒发身亡,明白吗?”
吃了药丸子,身上的痛很神奇地在减轻。
魏从文忙不迭点头。
“从今日起,你对我言听计从,方能从我这换到解药,若敢忤逆我,辱骂我,算计我,你就得死,懂?”
魏从文再次点头,试探着开口:“懂……”
又能说话了,魏云舒果真是给他下了毒。
他看向魏云舒手里的小瓷瓶,那里面就是解药,如果能抢到手……
“想抢?”魏云舒冷哼,“这只是三次的分量,别的解药我藏起来了,你抢到这点也没用。”
魏从文还没燃起的希望就被魏云舒无情掐灭。
他现在是被揪了胡子的老虎,一点脾气都没了。
有气无力地出声:“你要我做啥,我就做啥,解药你按时给我,成不?”
“看你表现。”
魏云舒心情大好,可算是给那日的事出了一口恶气,痛快!
把小瓷瓶往暗袋里一收,说起正事,“你明日就回嘉明书院,我跟你一起去,就说你不舒服,我去陪读几日。”
“不行。”
“啪!”
话音刚落,鞋子就往他脸上招呼。
魏从文委屈地看着她,哽咽出声:“我娘给我请了五天假,而且明日先生带大家外出游学,根本就不在学院……”
不是他不想带魏云舒去,实在是不凑巧啊!
看他那可怜样,魏云舒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这小子差点弄死她,她就打他几下,又怎么了?
分明就是很合理的事情好吗?
理直气壮,直接忽略魏从文的委屈,问:“外出游学是到哪里游学?所有人都去吗?”
魏从文捂着被打肿的脸,眼里闪着朵朵泪花,委屈可怜得不行。
“是到晏子岭去游学,所有人都得去,那里有一处断崖瀑布,先生说过,要大家写一篇断崖瀑布的文章,写得好的,能贴在学院荟萃墙。”
“知道了,既然没你的事,你就给我继续跪这里吧,三日内写出万字悔过书,你害我这事就翻篇了。”
魏云舒起身,再不看他一眼。
怎么说魏从文想弄死她都是真的,她又不是圣人,可没那么心善。
若是不能一次摁死魏从文,指不定下次还得害她。
丫鬟见魏云舒出来,笑了笑,就回祠堂去。
“天哪!小郎君你这是怎么了!”
一看到魏从文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还哭唧唧的,差点没尖叫出声。
魏从文吸了吸鼻子,不敢说是魏云舒打的,只道:“刚才打耗子不小心摔了几跤,没事没事。”
丫鬟半信半疑,打耗子摔跤?还专往脸上摔?
那边魏云舒出了祠堂,就直奔万和楼。
她有预感,明日的游学,杨思佑必然会出事!
必须得去阻止!
到了万和楼,才发现刘术衡不在房里,问掌柜,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而夜也深了,她再不回去,她那个继母就得揪着她夜半不归家的事闹个翻天覆地。
倒不是怕继母闹,只是不想被杂事缠身,耽误了正事。
魏云舒只好决定先回去,刚过拐角,就看见炤国公和亲随雷溟从酒楼处出来。
顿时起了一念,要不先提醒提醒炤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