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捡媳妇:从布衣杀到九五之尊 第一卷 第368章 请蛮兵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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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开勒马立于城主府前,望着那杆被火燎过的“赵”字大旗被降下,换上了冀州那面绣着青山与稻穗的旗帜。

地瓜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的首级,啐了一口:“这老东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李开抬头望向北方,那里,京城的方向依旧笼罩在暮色里。

“他输的不是仗。”

李开轻声道:“是人心。”

晚风拂过,带着徐州城的烟火气,也带着远方的风声。

李开知道,拿下徐州,只是北上的第一步,前路还有更多硬仗要打,但只要握着民心这杆枪,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太和殿内,龙椅上的天启帝握着朱笔的手止不住地抖,墨迹在奏折上晕开一大团,像块丑陋的黑斑。

“徐州……徐州丢了?”

他声音发颤,看向阶下的百官,脸色比殿角的白瓷瓶还白。

“镇北王呢?他的三万铁骑呢?怎么会让李开那伙乡匪……”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喘息打断。

三天前他还在御花园听戏,说镇北王定能斩李开首级献于阶下,转眼竟传来徐州城破、赵武授首的消息。

那可是太祖亲封的镇北王,是他倚仗的北方屏障啊!

“陛下息怒!”

户部尚书王显出列,袍角扫过地砖,发出窸窣声响。

此人一向以“智计”自诩,此刻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李开虽破徐州,却已是强弩之末。他麾下不过六千乡兵,攻坚折损不小,如今又要分兵守徐州,兵力定然空虚。”

天启帝抬眼,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王爱卿有何良策?”

王显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臣有一计,可借外力除之,北境的蛮族,素来与我朝有隙,却也恨李开,不如……许以重利,引蛮族南下,与李开厮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蛮族凶悍,李开虽有火器,却未必能敌。待他们两败俱伤,陛下再遣京营出兵,定能将二者一网打尽!”

“不可!”

一声怒喝从殿侧传来,兵部尚书文天祥须发皆张,大步出列。

“王显你安的什么心?蛮族狼子野心,自太祖年间便是我大天劲敌,屡屡南下掳掠,多少百姓死于其手!引他们入关,无异于引狼入室!”

“文尚书此言差矣。”

王显冷笑:“眼下李开才是心腹大患!他连破冀州、徐州,兵锋直指京城,若不除之,陛下危矣!蛮族不过是借刀,待除了李开,再集中兵力驱之,何难之有?”

“你……”

文天祥气得手指发颤:“蛮族贪得无厌,一旦入关,岂会甘心只做‘刀’?到时候他们与李开混战,中原大地必成焦土,百姓又要遭多少罪?”

天启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

他听不懂什么长远利弊,只听见“除李开”“保陛下”几个字。

李开的名字像根刺,扎得他夜不能寐。

那乡匪竟敢杀州牧、斩王爷,分明是要反了!

“王爱卿说的……似乎有理。”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微弱却带着决断。

“蛮族要什么?粮?钱?还是土地?”

王显眼中精光一闪:“只需许他们‘入关后可劫掠徐州三日’,再赠粮万石,他们定然乐意效劳。”

“陛下!”

文天祥扑通跪地,额头磕得地砖作响:“万万不可!徐州刚遭兵祸,岂能再遭蛮族蹂躏?臣请陛下收回成命,整顿京营,与李开正面一战,哪怕战死,也不能做这引狼入室的千古罪人!”

天启帝被他磕得心烦,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文爱卿起来吧,朕意已决。王显,你即刻拟旨,派使者去北境蛮族王庭,就按你说的办。”

王显躬身:“臣遵旨!”

文天祥望着皇帝躲闪的眼神,又看了看王显得意的嘴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缓缓起身,袍袖扫过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大天的江山,怕是要毁在这昏君佞臣手里了。

三日后,一支打着“大天”旗号的使团,带着天启帝的密旨和一箱箱金银,悄悄出了京城北门,往寒风呼啸的北境而去。

而此时的徐州城,李开正站在城头,看着乡兵们分发粮草给百姓。

地瓜跑过来,递上一封截获的密信,眉头紧锁:“旅长,京城来的消息,皇帝好像要找蛮族帮忙。”

李开展开信纸,目光扫过“许蛮族劫掠徐州三日”几个字,眼神骤然变冷。

“蛮族?”

他捏紧信纸,纸页在掌心皱成一团。

“皇帝为了保自己的龙椅,竟连祖宗的土地、百姓的性命都能卖。”

地瓜咬牙:“这群狗官!要不要咱们先北上,端了京城?”

李开摇头,望向北方的天空,那里似乎已传来蛮族马蹄的轰鸣。

“不急。”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

“先收拾完家里的贼,再打外面的狼。告诉弟兄们,加紧操练,咱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光是京城的老弱京营,还有北边的豺狼。”

北境,狼居胥山下的蛮国王庭,毡帐连绵如黑色的海。

朔风卷着雪粒,拍打在最大的金顶毡帐上,发出“呜呜”的低吼,像极了草原上饥饿的狼群。

天可汗帖木儿正啃着烤羊腿,锋利的牙齿撕开带血的肉,油汁顺着他浓密的胡须滴落,在兽皮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

他生得虎背熊腰,左眼眉骨上一道疤痕从眼角延伸至鬓角,那是十年前南下劫掠时,被大天的老兵用箭簇划开的。

也正因如此,他对中原的锦绣江山,比任何蛮族首领都多了几分偏执的渴望。

“可汗!大天的使者求见!”

帐外传来亲卫的嘶吼,盖过了风雪声。

帖木儿把啃剩的羊骨往地上一扔,骨头上的碎肉溅起,被脚边的猎犬抢食一空。

他抹了把嘴,露出黄黑的牙齿:“让他滚进来。”

使者裹着厚厚的裘衣,踉跄着闯入,刚要跪拜,就被帖木儿一脚踹在胸口,摔在地毯上。密信从怀中滑出,被帖木儿一把抄在手里。

他只粗通汉文,却一眼看懂了“劫掠徐州三日”“赠粮万石”几个字,浑浊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像两团燃烧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