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活活烧死后,我重生归来屠满门! 第五十章:仗责

满堂哗然。

姜徽玉尖叫。

“你胡说!我没有!是你被收买了,故意污蔑我!”

周明远看向姜徽玉,冷冷道。

“人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姜徽玉瘫软在地,泪水直流。

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和姜暨云。

“祖母!哥哥!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大人。”

沈春玉满眼怜惜地看着姜徽玉。

“犬女徽玉年幼无知,一时糊涂才犯下错事,她与绾臻姐妹情深,断不会真要伤人性命。”

“不过是一时气急,让下人泼些灰浆,哪成想会闹到公堂?还请大人念在孩子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从轻发落。”

姜暨云站在一旁,同样掩不住眉宇间的焦灼。

“大人,姜绾臻到底没受伤,还望大人明察,对我妹妹网开一面。”

同样是姜府小姐,姜暨云对两位妹妹的称呼却截然不同,可见一斑。

周明远环视一圈。

“沈公子此言差矣。”

“公堂之上讲究证据,姜徽玉买通下人、意图以灰浆伤人之事,人证俱在。”

“姜二小姐能逃过此劫,是她自己幸运,而非姜徽玉良知发现。”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

“蓄意伤人,按律当处三年牢狱,本官尚未定案,姜公子倒先替令妹辩起冤来?”

三年牢狱。

沈春玉身形不稳,幸而有姜暨云及时搀扶。

身为人母,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入那暗无天日的大牢?

正待再开口求情,却见堂下忽然传来一声轻细的啜泣。

姜绾臻抬起泪雾朦胧的眸子。

“大人,民女今日来公堂,不过是想求个公道,未曾想过要姐姐坐牢。”

说着便用帕子按住唇角轻咳,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律法森严,民女不敢置喙,只是姐妹一场,若姐姐真入了牢狱,我夜里怕是也睡不安稳。”

“还请大人看在姐姐初犯的份上,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此刻已近亥时,寻常人家早该灭了烛火安歇。

可姜府这场官司闹得太大,府衙邻近几条街的百姓都揣着好奇赶来。

黑压压的人群把衙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连墙角的老槐树都爬了几个半大孩子,扒着枝桠伸长脖子往堂内瞧。

灯笼的光忽明忽暗,照得人群里的议论声,也带着几分夜游般的诡谲。

“你听听这姑娘说的,多仁义!换作我家丫头,要是被人用灰浆泼脸,不把对方门牙打掉就算好的,哪还会替人求轻罚?”

“这姜二小姐看着面嫩,心倒是宽,不过话说回来,那姜徽玉也太毒了,都是姐妹,至于用灰浆毁人容貌吗?”

周明远盯着姜绾臻看了半晌。

“姜二小姐倒是深明大义。”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添了几分威严。

“但律法昭昭,岂容私情左右?”

“此等恶行若不严惩,日后人人效仿,姐妹相残、手足相害之事泛滥,国法何在?纲常何存?”

周明远神情肃穆。

“今日既在公堂之上查明真相,便需依律处置。”

姜绾臻仰着头,语气恳切。

“求大人酌情考虑,民女也不想因此事,断了与家里的情分。”

话音落,外头又是一阵骚动。

“肃静!”

周明远猛拍堂木。

而后低头凝着她,叹息一声。

“既如此,念姜徽玉年少,且受害人姜绾臻主动求情,便免去牢狱之灾,改判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不可!”

一直沉默着的老夫人倏然开口。

周明远语气听不出喜怒。

“老夫人这是要阻拦官府办案?”

“老身并非阻拦。”

“徽玉乃我姜家嫡女,身娇肉贵,这三十杖责下去,身子便废了,周大人若执意如此,便是与整个姜家为敌!”

周明远眼底掠过一抹蔑意。

“老夫人说笑,本官依法办案,何惧与谁为敌?更何况……”

他语气变得耐人寻味。

“据本官所知,姜家近日风波不断,还是自行珍重的好。”

姜老夫人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

周明远慢条斯理。

“老夫人,你还要继续阻拦办案吗?”

“若姜家执意包庇罪犯,休怪本官连同包庇之罪一同查办!”

堂下顿时一片死寂。

沈春玉望着儿子隐忍不甘的神色,又看了看老夫人摇摇欲坠的身影,终于明白。

这场求情,从一开始就注定徒劳。

“罢了……”

老夫人低叹,神情疲乏。

“便按律法处置吧,只是徽玉身子弱,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周明远冷哼一声,将令牌掷给堂下衙役。

“将姜徽玉杖责三十,即刻行刑!”

衙役们齐声应和。

两名衙役上前,按住瘫软在地的姜徽玉。

她身上的锦绣衣裙早已被冷汗浸透,发髻散乱,往日里娇纵的脸上此刻只剩惊恐与绝望。

“不要!我是姜家嫡小姐!你们敢动我?”

她的哭喊声尖锐刺耳,却只换来衙役冰冷的回应。

“公堂之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只是个犯了法的官家小姐。”

木板扬起又落下,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响一声声砸在人心上。

姜徽玉的哭喊从最初的尖利逐渐变得微弱,到后来只剩抽噎般的呻吟。

泪水混着汗水滚落,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沈春玉背过身去,死死咬着下唇,心如火煎。

“涉案的夏果、两名小厮及刘管事。”

周明远目光扫过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几人。

他们缩在阴影里,头埋得极低。

“助纣为虐,参与伤人行径,按律各杖责二十!”

说罢,他看向底下面色铁青的姜暨云。

“至于是否将他们逐出府门,乃是姜家家事,本官不予置喙,由你们自行发落。”

几个下人闻言面如死灰,被衙役拖下去时还在哭喊求饶。

“大人饶命啊!是小姐逼着我们做的!我们不敢不从啊!”

可求饶声在板子落下的脆响中显得格外苍白,疼得他们惨叫连连,声音都变了调。

三十杖责完毕,姜徽玉早已疼得昏死过去。

原本雪白的裙摆被血浸透,拖在青砖地上,拉出长长的暗红痕迹,触目惊心。

沈春玉再也顾不得体面,扑过去一把抱住女儿。

“徽玉!我的徽玉!快,快抬小姐回府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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