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生看着陈凡崩溃的样子，眼神里也带着几分不忍。
沉默了几秒后，他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你也别太绝望，跟你说句实在的，现在你老妈还在观察室，生命体征暂时稳着哩。”
“你们家属能进去看一眼，跟她唠两句
有啥想说的，趁现在赶紧说。”
说完，医生转身往观察室走。
陈凡、陈志龙和楚天云赶紧跟上，脚步都放得轻悄悄的。
观察室里静悄悄的，就听见心电监护仪 “滴滴” 响
陈凡老妈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白被子。
露在外头的脑袋和手，全缠满了厚绷带，就留个眼睛和嘴巴的缝儿。
脸上还能瞅见没擦干净的血印子，就算做过处理了，看着也揪心。
陈凡脚步一下就顿住了，浑身跟冻住似的。
他盯着病床上没点儿精气神的老妈，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慢慢挪过去，手跟没知觉似的伸出去，轻轻攥住老妈冰凉的手。
这双手平时多暖啊，给他洗衣做饭，一点一点把他和两个弟弟妹妹拉扯长大。
可现在呢？凉得跟冰疙瘩似的，一点儿热乎气儿都没有。
他张了张嘴，想喊“妈”，想跟老妈说 “您可别丢下我”。
可话到嘴边，咋也说不出口，喉咙像被堵住了。
就剩压抑的哭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肩膀抖得越来越厉害。
楚天云站在门口，瞅着这光景，眼圈也红了。
他悄悄别过脸，实在不忍心再看。
陈志龙皱着眉，伸手按了按陈凡的肩膀。
可他啥也没说—— 这时候说啥安慰的话，都跟白说似的。
就这么哭了几分钟，陈凡这回是真的有些绝望了。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老**手，脑子里突然“嗡” 一下。
他还有系统啊！之前靠系统的灵泉水做辣条、做辣椒酱，系统指定有办法救老妈！
这念头跟道光似的，一下就把他那股麻木劲儿冲没了。
他猛地抬头，手在口袋里瞎摸，跟要找啥救命的东西似的。
接着闭上眼睛，在心里疯喊：“系统！系统你在不在？快出来！”
“我老妈快不行了，有没有法子救她？不管要啥我都给！”
“我刚赚的钱全给你！让我变回穷光蛋也成！”
“哪怕拿我的命换我老**命，我都愿意！你快想想辙啊！”
可不管他咋喊，脑子里始终静悄悄的，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平时一喊就出来的系统面板，这会儿跟失踪了似的，连点儿光都没有。
他盯着病床上的老妈，嘴唇哆嗦着：“系统…… 你咋不说话啊……”
“老妈还等着救呢…… 你快出来啊……”
就在这时候，心电监护仪的“滴滴” 声突然变了调。
原本平平稳稳的线开始乱晃，还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听得人心里发慌。
医生赶紧冲过去，按住陈凡的肩膀把他往旁边拉：“家属让让！病人情况不好，我们得紧急处理！”
陈凡被拉到一边，看着医生和护士围着病床忙前忙后。
瞅着监护仪上的线越来越平，整个人都僵住了。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不能让老妈走，绝对不能！
他又一次在心里嘶吼，声音比刚才还急：“系统！求你了！救救我老妈！”
“只要能救她，我啥都愿意付出！哪怕让我少活十年、二十年，我都认！”
陈凡心里正急得发慌，脑子里突然“叮” 一声响。
那熟悉的机械音，好久没出现过了。
【检测到宿主亲属生命体征濒临衰竭，符合紧急干预条件。】
【警告：宿主母亲体内脏腑多处受损，已呈强弩之末态势。】
【若不立即采取救治措施，撑不过今晚。】
陈凡听见这声音，眼睛一下就亮了，跟着又猛的攥紧拳头，语气里全是火气。
“你**说这些老子都知道！别跟我扯废话！”
“老子就问你，到底怎么救？！”
系统的机械音没受情绪影响，依旧平平淡淡的。
【救治需支付同等代价，二者能量需达成平衡。】
陈凡皱着眉，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更急了。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别跟我绕圈子！”
【生命的等同值即为生命。】
【若想让宿主母亲恢复正常状态，需耗费宿主剩余寿命作为交换。】
【根据当前损伤程度测算，救治后宿主将仅剩一个月寿命。】
“一个月……”
陈凡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有点发直。
他盯着病床上老**脸，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几秒后，他深吸一口气，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一点都不犹豫了。
“一个月就一个月！有啥大不了的！”
“要是没有老妈，我当初连这条命都没有，少活几十年又算个啥？”
他顿了顿，想起家里的媳妇和孩子，声音软了点，带着点愧疚。
“反正这辈子，我该弥补的遗憾都弥补了，也不算亏。”
“娶了媳妇，有了娃，还风光过、嚣张过，就算这会儿死了，也算是圆满了。”
“就是…… 就是有点儿对不起雪儿……”
说到最后，他声音压得很低，眼圈又有点红了。
但也就一秒，他又抬起头，对着空气喊：“别磨叽了！赶紧的！”
“用我的寿命换！现在就救我老妈！”
系统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点确认的意味。
【宿主确认交易？一旦完成，无法撤销。】
“确认！老子确认！”
陈凡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
“只要能救我老妈，啥都值！赶紧动手！”
话音刚落，陈凡就觉得浑身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走了。
但他没心思管这些，眼睛死死盯着病床上的老妈，连眨都不敢眨。
没一会儿，监护仪上原本快平了的线，慢慢开始有了起伏，“滴滴” 的声音也变得平稳起来。
医生和护士还在忙碌，可陈凡能明显感觉到，老**手好像没那么凉了，甚至轻轻动了一下。
他赶紧凑过去，声音放得特别轻，跟怕吓着老妈似的。
“妈…… 妈你感觉咋样？能听见我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