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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岁去家属院,被邻居告知,姜丽去文工团上班了。
她又骑着自行车去了文工团。
姜丽不在办公室,跟她同办公室的大姐端着茶缸,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热水:“她估计在练功房,你去那里找她吧。”
林岁岁转身就走,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来,她并不知道练功房在哪里。
她想问问大姐,折身回来就听见她们嫌弃的嘀咕声。
“姜丽也真够犟的,团长跟她说过无数次,她的舞姿僵硬,且精力不足,不再适合上台演出,她偏不信邪,天天去练功房练习。”
“她就是没自知之明,就是舞姿过关,一把年纪了上台演出也不好看啊。”
“天天霸占练功房,她要不是时杰的媳妇,恐怕早就被团长赶回去了。”
“演出队的姑娘早就对她有意见了,等着瞧吧。”
林岁岁拧起柳眉。
她们说得话很伤人自尊,她一个旁观者听了,心里都很不舒服,可以想到姜丽听了这些话,心里该有多么不舒服。
林岁岁没有进去,而是自己摸索着去找练功房了。
上楼梯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她听见了争执的声音。
林岁岁无心管别人的闲事,但她听见了姜丽的声音,立刻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练功房里
两个穿着军绿色透气半袖,下面穿着迷彩长裤的女孩趾高气扬地看着姜丽。
“时嫂子,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天天跑到练功房凑什么热闹?”
“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练习。”
“你不能仗着你老公身居高位,就在文工团作威作福吧?”
她们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气得姜丽眼圈都红了。
她怒声反驳:“我什么时候仗着时杰在这里作威作福了?我来练功房都是趁你们休息的时候,怎么就影响你们的练习了?”
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贪欲,而影响了大集体。
女孩尖酸刻薄地说:“你那僵尸一样的舞姿污染到我们眼睛了。”
姜丽承认,自己的功底没有以前深厚,可远没到僵尸的程度。
她们这番话狠狠羞辱了她的自尊心,姜丽胸脯起伏不定地瞪着两个人。
女孩根本不怕姜丽,见她这副受伤的模样,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说:“时嫂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快回家照顾你的军官老公和一双儿女吧,免得人老珠黄,无法以色侍人,还不贤惠顾家,彻底被老公厌弃。”
姜丽气得身子抖得厉害,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攥成拳头,忍无可忍地斥道:“你们别太过分了。”
“我们就过分了,你能怎么样?”
女孩顿了顿,又说:“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反映给团长,团长肯定会给你丈夫打电话沟通这件事情,不知道你的军官老公会不会嫌你丢人,让你回家。”
姜丽忍无可忍地扬起手。
女孩抬手握住姜丽的手,眼神得意地威胁道:“姜丽,你打我一下试试,你敢打我,我立刻告诉我爸爸,到时候,连你的军官老公都难辞其咎!”
她的话让姜丽迟疑了。
她无所谓,但她不愿意影响时杰的前途。
他好不容易才在**站稳脚跟,得到领导的赏识。
就在她愣神间,女孩用力甩开她的手臂,姜丽身子不稳地往后踉跄着摔去。
她的头皮一紧,心里闪过恐慌,做好了摔疼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落进一个纤瘦却充满力量的怀抱。
她抬眸迎上林岁岁关心的目光:“嫂子,你没事吧?”
姜丽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林岁岁:“岁岁,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林岁岁把姜丽扶稳站好,转身看着两个女孩,慢条斯理地撸起袖子。
她俏丽的面庞上带着狠意,女孩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林岁岁懒得回答她们,左右开弓,一人赏了两巴掌,挑衅地看着怒瞪她的女孩:“去,你现在赶紧给你的爸爸打电话去,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女孩怒指着林岁岁:“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我爸爸打电话去。”
“去呗,别以为只有你能打电话摇人,我也能摇人,咱们来比比谁摇来的人厉害吗?”
林岁岁别的不敢说,时老在中医院治疗过的病人里,绝对能有护她周全的。
谁还没有个靠山了?
林岁岁双手叉腰,气焰嚣张地说:“你不怕把事情闹大,我更不怕,反正我不是**的人,不怕背处分。”
她太嚣张了,反而让女孩迟疑了。
林岁岁冷笑:“你怎么不去打电话呢?是不敢吗?”
“你说姜丽的舞姿像僵尸,你的舞姿能好到哪里去呢?要不,你现场给我跳一段,让我品品?”
女孩气得跺脚:“你侮辱人!”
林岁岁气定神闲地说:“是你先侮辱人的,我不过是把你的话如数奉还,就受不住了?”
“小姑娘,我劝你一句,做人别太狂,说不定哪天,你瞧不起的人就变成了你要跪舔的人。”
女孩嗤笑:“我会跪舔她?真有意思。”
姜丽以前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可她现在已经过气了。
被拍打在沙滩上的海浪花是翻不起浪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