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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岁岁被炮竹声吵醒。
她还没来得及控诉男人昨晚的霸道行为,就被他打包带走回家了。
林岁岁坐在卧室的大床上,杏眸瞪得溜圆,腮帮子气鼓鼓的,满肚子的怨气,正想噼里啪啦数落他一顿,就听男人温声道:“老宅太吵了,不如咱们的院子清静,你能休息好。”
林岁岁的气焰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她好像误会男人了。
时谦蹲在林岁岁面前,帮她脱掉鞋子,脱掉外套折叠整齐放在一边:“你再睡会儿,我出去买菜做饭,一会儿叫你。”
林岁岁就像炸毛的猫咪一样被林岁岁抚顺了毛发,她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还带着丝丝的愧疚。
时谦提着菜篮子出去了。
菜篮子普普通通的,但提在男人手里,瞬间觉得它的身价提升了不少。
果然有些人的气质,就是拿块破布,也觉得价值不菲。
林岁岁打了个哈欠,头栽在枕头上,睡了个回笼觉。
她再次醒来,时谦已经做好午饭了,饭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
林岁岁眯起眼睛,吸了一口饭菜的香味:“很久没吃你亲手做的饭菜了。”
确实很久了。
年夜饭是他们兄弟俩一起做的,所以不算是时谦单独掌勺。
时谦眉眼温柔地说:“未来几天,我天天下厨,岁岁别吃腻才好。”
林岁岁夹了一颗虾仁放进嘴巴里,满足得眯起眼睛:“只要是你做的,我永远吃不腻。”
吃过午饭,时谦收拾碗筷去洗碗。
林岁岁坐在书桌后面,画设计图。
她不是专业的设计师,但前世身价水涨船高之后,她也开始穿手工定制的衣服,所以对服装有点研究。
她的服装店除了卖流行款,还要卖设计款,这样客源才会广。
时谦洗完碗进来,双手撑在林岁岁身后的椅子上,看着模特身上的裙子,肯定道:“这条裙子穿在岁岁身上肯定很美。”
林岁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那是!”
这套衣服是为她设计的,当然适合她。
林岁岁润完色之后,把图纸放进了抽屉里。
抽屉里除了这一张图纸,还有四张,都是她为开业准备的。
等过了初五,就送到裁缝家,让她赶制出来。
林岁岁伸了个懒腰,时谦骨节分明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酸疼处:“午睡会儿吧。”
林岁岁摇头:“我刚睡了回笼觉,还不困。”
“我困了,你陪我一起。”
时谦俯身抱起林岁岁**休息。
林岁岁纤细的手臂圈住男人的脖颈,试探地问:“是单纯的午睡吗?”
时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原来岁岁想不单纯的午睡吗?”
林岁岁忙不迭否认:“不,我不是!”
“你就是!”
男人和昨晚一样霸道强势,不给林岁岁辩驳的机会。
林岁岁欲哭无泪地躺在床上,看着晃动的屋顶,有种未来几天会过得非常非常慢的感觉……
……
初十那天
时谦终于走了。
以前每次分开,林岁岁都会不舍眷恋,然而这次,她巴不得男人赶紧走。
这几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他要是再不走,她的小腰就彻底废了。
男人离开之前,还给她准备了早餐。
他一走,林岁岁赶紧坐起来,准备下床吃早餐。
再不下床活动活动,她感觉自己就要生褥疮了。
然而双脚一碰到地面,用力踩下的那一刻,酸痛的感觉从脚尖直达大腿根,她双腿无力地摔倒在地。
刚到家的时候,她还为误会了男人而愧疚。
然而现在,林岁岁在心里把男人咒骂了一万遍。
真不是人啊!
阿嚏!
时谦在飞机上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他看着窗外的云层,对林岁岁的不舍和思念达到了极点。
岁岁肯定在想念他。
……
林岁岁艰难地挪步到餐桌前吃了早饭,又回到床上。
她擦了药膏,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了。
她本来想去看看姜丽,但她现在的情况根本骑不了自行车,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去裁缝铺看衣服的进度。
裁缝赶制出来了两条裙子,林岁岁试穿了一下,剪裁合身,很适合她。
她留下四个尺码,让裁缝把这四条裙子做完之后,再按照这四个尺码,分别再赶制四条裙子。
从裁缝铺出来,经过电话亭的时候,里面的大爷探出头来。
“时谦媳妇,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找你。”
林岁岁挑眉:“对方有没有说他的姓名?”
“是个男人,说他叫……”大爷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叫什么,说道:“我就记得他姓陆。”
姓陆?
林岁岁知道是谁了。
她拨了一通电话出去,然后就在电话旁边,一边看报纸一边等陆光的回电。
她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忽然在想,她要不要去报社,找人写一篇稿子,宣传宣传她的服装店呢?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陆光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岁岁接起电话,听筒里传出陆光激动的声音:“岁姐,你终于回电话了,你再不回电话,我就要冲到京都去找你了。”
林岁岁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地扯谎:“我这两天在老宅,没有回来,你找我什么事情?”
陆光说出自己的目的:“我想做生意。”
他蛰伏了一年的时间,现在经济政策放开了,他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他想跟林岁岁商量一下,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把他急坏了。
林岁岁点头:“现在是做生意的好时机,你想做什么生意?”
陆光苦恼地说:“我在学校里没有场地,没办法做唇膏生意,也不能起早贪黑地去摆地摊卖菜,我也不知道干什么。”
他就是因为不知道做什么生意,才打电话问林岁岁,想让她给点主意。
他分得清楚孰轻孰重,他虽然想挣钱,但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上学,他不能荒废了学业。
林岁岁问:“你们学校挨着哪所大学?”
陆光说:“我们学校离师范大学最近。”
师范大学啊……
师范大学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管什么时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挣的。
林岁岁眼里冒着精光:“陆光,你要是豁得出去,可以做点女孩子的生意。”
陆光声音颤颤巍巍的:“岁姐,你说明白点。”
不然他害怕,害怕林岁岁让他做不轨的生意。
林岁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在深市那边谈了个供货的合作伙伴,让他给你发点女孩子们喜欢的小玩意儿,去师范门口卖,懂了吗?”
陆光松了一口气,呲着大牙笑:“岁姐,我懂了,我愿意做这个生意,你让对方给我发点吧。”
他在老家卖唇膏,做的就是女孩子的生意,现在卖饰品,换汤不换药,没什么豁不出去的。
当然,陆光不能让林岁岁白忙活:“岁姐,我每卖出去一件货,给你一成的利润,行吗?”
“行!”
她不是搞慈善的,也要给江海生发工资,没跟陆光客气。
林岁岁刚挂断陆光的电话,就接到了时谦报平安的电话。
男人刚走的时候,林岁岁的心里确实是气的,可在电话里听见男人的声音,思念眷恋从心底深处钻了出来,遍布全身。
夫妻两个有着说不完的话,谁也舍不得挂断电话,直到排队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多,林岁岁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色,放弃了去找姜丽的打算。
她还是明天上午早点起床,再去找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