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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眯着眼，笑意难掩。
李无寿发现今天的老乞丐好像格外的高兴。
从黑雀神献祭自身开始，老乞丐就笑的没停过，这让李无寿心绪万千，老乞丐突然消失单独行动，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朱琉璃的香火吧？
暗地里肯定还有着其他盘算，不然别人献祭，他高兴个什么劲？
李无寿留了个心眼。
老乞丐见状，自知有些忘形，轻咳了两声，回道：
“万火镜与玄黄台作为炎武大尊与玄黄观主成道前性命相修的道器，残留着两人的真灵。
雀尊修真灵之法，可以捕捉这种真灵，以此短暂驾驭，以不老山书契之法献祭天地，如此可以加深与天地的共鸣，并将朱琉璃吞下的中央域天地彻底据为己有。
一旦功成，炎武与玄黄若是不愿断开自身圣域与中央域的锚点，那么雀尊甚至可以凭此为跷板，锁定两人的圣域。
到那时，就是雀尊攻入两人圣域之时。”
李无寿静静的听着，突然开口再问：
“你为何这么清楚？玄黄与炎武被困虚空未知处，你也能洞悉两人的处境，除却雀尊与炎武等人，就算其他的尊者，也无法洞悉吧？”
“呃!”
老乞丐一愣，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好像确实说的有些多。
但随即还是按下心绪，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早说了，你不要看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只要洞悉了雀尊的谋算，那么一切还需要亲眼去看吗？”
李无寿眯着眼，有些不信。
洞悉雀尊，可不比亲眼去看，容易多少啊！
炎武和玄黄，要说也足够谨慎，不还是被雀尊暗算了？
甚至吴状元早先提到雀尊，也多言雀尊疯癫，偏执！
这些人哪个不是一方巨擘？
却偏偏只有老乞丐能洞悉？
想要打破砂锅，但见老乞丐眼珠直转，李无寿也心知问不出什么。
这老头关键时刻总是喜欢遮遮掩掩，让李无寿有些无奈。
正在此时，随着雀尊强凝炎武与玄黄真灵，万火镜与玄黄台内的道韵，不断被献祭给封灵道天地。
这如同一道引子，使得中央域内炎武与玄黄的真灵也同样在不断汇聚，开始献祭自身道韵给封灵道天地。
整体就好似炎武与玄黄在主动献祭一般。
如此一来，哪怕后面炎武与玄黄摆脱雀尊的封禁，重返天地，想要快速驱除封灵道天地的鲸吞，重新扭转天地也难了。
毕竟天地内属于他们的真灵印记，也被献祭消耗一空。
雀尊的圣域从虚空内降临而出，扎根在天地之中，不断与天地共振。
庞大的压力，使得守旗人喷出鲜血。
他竭力修补的黄石公玄黄大星，龟裂更重，黄石公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连道炎身后的紫真等人也摇摇欲坠，一众化神也昏死了大半，只留下寥寥数人，还站立当场。
与此同时，虚空未知处，一块残破的圣域大陆碎片中，矗立着一座青花祭坛。
祭坛前，站着一道三尺多高的身影。
唇红齿白，少年老成，背负着双手，正是与李无寿有过交锋的瓷尊者！
祭坛上，竖着一个白瓷丰碑，丰碑上笔走龙蛇，上书五个大字：“封灵道雀尊”！
白瓷丰碑下，有一个九尺长的白瓷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一块书册般的白瓷卷。
白瓷卷上记载的，正是以不老山书契的格式书写的一份交易。
内容正是雀尊当年与瓷尊者交易真灵法的细节。
正在此时，白瓷丰碑的上空，虚空浮动，一个青，黄双面的拨浪鼓悄然浮现。
瓷尊者睁开眼，对着拨浪鼓，微微欠身。
“见过大天尊，地母尊。”
大天尊与地母尊笑意盈盈，和善回道：
“见过瓷尊，劳你费心了！”
瓷尊微微摇头，郑重回道：
“大天尊，地母尊客气了，为了仙道罢了，雀尊不识礼数，撕毁与不老山的约定，不老山当共伐之。”
大天尊呵呵一笑，赞道：
“好好好，瓷尊向道坚定，是不老山之福。”
地母尊同样笑着附和道：
“寿尊与食尊已经准备好，雀尊也果然如瓷尊预料的那般，想要吞了炎武与玄黄的底蕴，开始夺灵祭道，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瓷尊者点了点头。
“雀尊狂妄，自傲，又贪婪成性，获得真灵法后，如何忍得住嘴边的美味？
就是她不吃，在她习的真灵法的那一刻，也早已入我瓮中，左右不过少了炎武和玄黄的些许底蕴罢了。
更何况，地母尊还特意给她挑了那么合适的人选——朱琉璃？”
地母尊含笑不语，但眼中的自得轻而易见。
为了孕育出，可以与黑雀神卵共鸣的朱琉璃，她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不过能换一位尊者入瓮，还是值得的！
大天尊含笑不语，听完后，却开口意味深长的回道：
“可惜，炎武与玄黄，现在还吃不得，这两人身上好像也藏着饵，为免横生波折，先吃了雀尊就罢，再加上食尊与寿尊那里的收获，足够不老山横行这一天地大变了。”
地母尊闻言，微微颔首。
“确实不急，等消化了雀尊，再看看这两人的饵连着谁，到时候再钓钓看，可惜镇海不愿入山，否则哪需要如此麻烦！”
大天尊笑意一敛，顿时无言。
瓷尊见状，开口打破了两人的沉寂。
“既如此，我就开始了！”
大天尊，地母尊收敛情绪，笑道：“请瓷尊放心施为。”
说完，拨浪鼓消失在原地。
瓷尊神情一肃，周身青花疯狂蠕动，与祭坛共振起来。
承放书契的供桌上，青花快速蔓延，直至将白瓷书契与白瓷丰碑，尽皆弥漫上青花之后。
瓷尊双手放置身前，凌空虚握，青花在双手间汇聚。
一道青花长弓，缓缓浮现。
将长弓握在手上，瓷尊者对着丰碑和书契，猛地一声大喝：
“雀尊真灵，现身！”
青花祭坛一震，一道雀影缓缓浮现在丰碑和书契之间，雀影振翅，欲要脱离，但却被丰碑和书契上弥漫的青花牢牢捆住。
瓷尊张弓搭箭，真灵之力灌入其中，对着雀影猛地射出。
与此同时，中天关外。
老乞丐神情一肃，腰背挺直了起来，对着李无寿说道：
“打起精神，不老山要来抢东西了。”
李无寿神情一凛，赶忙聚精会神起来。
同一时间，静立在半空，献祭着炎武与玄黄道韵的雀尊，似是心有所感，神情微变。
阳神之力扫荡八方，道炎等人尽皆被震的昏迷。
但雀尊却一无所获，眉头皱的更深，冥冥之中的心血来潮之感，让雀尊有些不安。
眉心一竖，杀机毕现。
天地之中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如深秋的寒风，席卷天地，万物陷入沉寂。
雀尊双手掐印，开始加速献祭。
她还以为炎武与玄黄要分离反抗了！
眺望着中央域的天地，雀尊厉喝道：
“今祭炎武，玄黄之道，通天告地：天地顺我心，道韵随我意！”
喊完的瞬间，其自身圣域不断延展，似乎欲将封灵道天地包括刚吞噬的中央域天地，一同笼罩在圣域之下。
这般遮天蔽日之景，让李无寿惊叹不已。
正在此时，一阵“咚咚咚”的声响，突然回荡在天地间。
李无寿眼中精光闪过，大天尊与地母来了！
念头刚起，一道轻笑的声音回荡开来。
“雀尊之祭，天地不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