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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畅快，强大！
唯独没有以往的偏执和疯癫，整个人气质大变，好似真从根本上成了朱琉璃，甚至连天地都认可了！
一旁的老乞丐眼露金光。
头顶上，三腿方桌的虚影若隐若现，遮掩着两人的气息。
李无寿一阵心安，抬头对着朱琉璃看了又看，也未曾看出端倪。
除了他自己之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使出类似的手段。
正在此时，雀尊抒怀完毕。
祭坛，圣域，彻底被雀尊接纳，她并非痴妄之辈，心知入袋为安的道理。
凝望着自己的残躯，一指点出。
真灵法特有的波动，席卷而出，笼罩在残躯上。
残躯内铭文闪烁，血肉骨骼内，早被雀尊镌刻了繁杂的铭文。
此刻随着铭文的闪动，被残躯吞入腹中的雀卵，轻轻一震，一股生机被抽离而出，但却没有朱琉璃的气息。
这一刻，好似残躯复苏了一般，重新活了过来。
尊者陨落时的天地异象一滞。
雀尊神情肃穆，双手不断结印。
真灵之力灌入残躯，残躯内铭文波动骤歇，雀卵再次陷入沉寂。
旺盛的生机达到顶点后，却少了后去抽取，缓缓在天地间散去，残躯就仿佛经历了一场回光返照一般，彻底油尽灯枯。
这一次在外人或者天地看来，雀尊残躯的生机彻底到了尽头！
腥风血雨，血雷滚滚，天地同悲，开始为雀尊送行。
残躯内的铭文化作光点，迸发出黑炎，点燃了残躯，如同羽化一般不断消散。
被雀尊凝炼的圣域大丹，也再度燃起黑炎，焚去糟粕。
李无寿看着这一幕，心中多了一抹了然。
雀尊看似多此一举的动作，却让雀卵与残躯之间，联系的更加紧密了，好似完全融为一体了般。
雀尊不仅要真灵入驻朱琉璃身躯，还需要朱琉璃的阳神代她而死。
她要的不是朱琉璃的阳神之力，要的是朱琉璃的真灵！
整个过程极快，在残躯体内的铭文的催动下，这种焚烧与净化，前后不过三息就达到了雀尊的要求。
残余的雀卵内，朱琉璃阳神沉寂，波动着真灵的气机。
一旁的圣域大丹，弥漫着大量的阳神精粹。
一股浓郁的香气传遍深渊。
这不单单是嗅觉上的刺激，更是深入魂灵。
李无寿的肉身，元神，无形金丹，乃至道韵灵身，都在轻轻颤动。
这就是老乞丐说的超乎想象的道果？
身形一动，李无寿就要出手。
却被老乞丐稳稳按在原地。
“急什么？还没好！”
李无寿身形一顿，这还没好？
只是还未等他回话，封灵祭坛内的雀尊，强忍着欣喜的情绪，张口直接将雀卵和生育大丹吞入腹中。
真灵牢牢锁定雀卵，汲取着朱琉璃的真灵。
阳神精粹淬炼己身，不断的与天地共鸣。
雀尊环视己身，露出一丝笑意，终于新生了。
但随即眸光一凛，抬头望天。
头顶青天之上，光影浮动，整个天幕一分为二。
左侧天幕中浮现的是深渊之上中天关的光景。
黄石公油尽灯枯，倒在玄黄台上，守旗人与空谷真不断的激发着玄黄之力，修补黄石公的玄黄法界，吊住黄石公的命。
石林不断的对着玄黄台高举玄黄观令，联系玄黄观主。
道炎则带领紫真等人，围成一圈，一边护持黄石公等人，一边联系炎武大尊。
李无寿见状，不由得想到先前老乞丐说的：炎武与玄黄哪都去不了。
雀尊到底如何困住了他们？
与此同时，右侧的天幕光影浮动，李无寿看到了答案。
虚空未知处，炎武和玄黄周围弥漫着黑炎。
黑羽钉死虚空，黑炎携带着圣域自毁的威势，将炎武与玄黄牢牢封禁其中。
两人的对面，一具血肉模糊的黑雀身影，生机断绝。
只是机械式的不断拔着黑羽，燃起黑炎，补充进炎武和玄黄周围，以此确保两人不得脱困。
不过从黑雀身上的黑羽来看，已然剩不了多少根。
炎武和玄黄虽没有与雀尊自毁般的手段硬碰硬，但还是通过道韵激发，不断消耗雀尊的黑羽和圣域燃烧的力量。
以至于黑羽消耗极大！
再有十息的时间，炎武与玄黄必然脱困。
李无寿见状心神一动，突然想到先前雀尊自言的，黑雀神同卵双生，看来这一只黑雀神虽然没有被雀尊封灵，但早已被她炼成了真灵衣裳。
因为同源同根的气息，甚至连炎武和玄黄都被瞒住了！
以至于两人被雀尊圣域自毁的手段，困在虚空。
好手段，好谋划！
哪怕是李无寿，也不由得为雀尊赞了一句。
难怪炎武和玄黄会上当，若是他易地而处，恐怕也会上当。
毕竟雀尊一直给别人的印象都是疯癫而偏执，谁能想到，暗地里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正在此时，雀尊的天幕映照，似乎引动了炎武与玄黄的心绪，两人同时抬头，隔着虚空，对雀尊怒目而视。
两人没放什么狠话，但眼中的杀意，却毫不掩饰。
雀尊见状，含笑不语。
心神一动，身形消失在深渊之下，整个人突然出现在中天关上空。
老乞丐与李无寿顶着三腿方桌虚影，如影随行，一同回返地上。
抬头望去，雀尊脚下祭坛青天，黄地，瞬间融入封灵道天地之中。
雀尊头顶香火星空，倒映着虚空之内炎武和玄黄封困之景，静静的站在半空。
气息不显，但道炎等人心神巨震。
巨大的压迫感，使得道炎等人呼吸都不畅了起来，直直落下虚空，待看清炎武和玄黄被封禁之景后，众人更是心中惊惧不已。
此刻雀尊虽是朱琉璃的模样，但周身的气息，却让道炎等人心知肚明。
刚刚那般异象，竟是这位封灵道雀子成尊了！
而雀尊竟然不惜为此，以自身性命为代价，封禁大尊和观主。
一瞬间，他们明了刚才天地同悲和大道之音的缘故了。
一死，一生，原是如此吗？
众人不清楚雀尊如此做的意义，在他们看来，雀尊不是如此无私全他人之道的人。
也没时间细想，雀尊微微俯首，垂目望向众人。
雀尊头顶天幕之中，一金，一红，两只雀首蓦地垂下脑袋，与朱琉璃驾驭时相比，这两颗雀首多了一道道暗纹，弥漫着些许玄色。
两颗雀首垂下的瞬间，张口向着中天关下啄去。
道炎神情剧变，但却动弹不得，雀首深入虚空，万火镜直接被啄出，炙热的白炎散去，被雀首叼在嘴中。
另一旁，守旗人抱着黄石公赶忙一滚堪堪避开雀嘴，但空谷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被啄碎了半边身子。
下一瞬，玄黄台如同万火镜一样被叼在口中。
只留下空谷的上半边身留在原地哀嚎不已。
不过显然雀尊没有针对众人的心思，亦或者雀尊压根就没把众人放在眼中，她要的只是万火镜和玄黄台。
而空谷只是恰好挡在她的嘴前罢了！
雀尊收回目光，凝望向炎武与玄黄，背后左右两颗雀首，叼着万火镜与玄黄台。
露齿一笑，轻声道：
“夺灵，祭道，全我天地之法！”
说完的瞬间，雀尊双手结印，真灵之力撼天动地，天地之中，玄黄与火的道韵升腾而起，汇聚在两颗雀首上。
这是九公子祭坛原本就蕴含的玄黄与火之道韵。
经过朱琉璃成尊的蜕变后，已经成了其圣域的底蕴，此刻被雀尊执掌。
两个道韵在真灵之力的催动下，化作铭文，镌刻在万火镜和玄黄台上。
雀尊神情肃穆，张口呢喃起来。
李无寿听的分明，此刻雀尊念的正是不老山书契的“献祭篇”！
雀尊念的极快，其心神要比先前的朱琉璃要强盛的多，诵念起来，又快又稳，三息刚过，雀首口中的万火镜和玄黄台燃起黑炎。
炎武与玄黄神情剧变，李无寿也目露惊讶。
偏望向老乞丐，问道：
“雀尊还要献祭炎武大尊与玄黄观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