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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烬没有叫车,而是牵着她的手,凭着记忆,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家看起来颇有年头,招牌古旧的云吞面小店门口。
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里面飘出**的食物香气。
“这家店居然还在。”宋南星有些惊喜。
走进去,店里的装潢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桌椅更旧了些。
老板娘已经不是记忆里那个爽利的中年妇女,换成了一个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年轻姑娘,想必是他们的女儿。
裴烬似乎对这里很熟悉,拉着宋南星在一个靠墙的角落坐下,那里仿佛还是他们以前常坐的位置。
他甚至不用看菜单,直接对走过来的老板娘熟稔地点单。
“两碗鲜虾云吞面,一碗不要香菜,多放青菜,汤底要清。”
裴烬记得宋南星所有的口味偏好,清晰而具体,仿佛这十几年的时光从未流逝。
老板娘笑着应下,多看了他们两眼,觉得这对颜值出众的客人有些特别。
等待食物的时候,两人安静地坐着,手指在桌子底下依旧紧紧交握。
重回故地,心情却和当年那种朝不保夕的惶恐和小心翼翼完全不同。
此刻,是历经风雨后的安宁,是尘埃落定后的相守。
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甜蜜和默契。
热腾腾的云吞面很快端了上来,香气扑鼻。
宋南星吃了一口,还是记忆中的味道,鲜香弹牙。
她抬头,看向对面正低头吹着面条热气的裴烬,灯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冷硬的线条都变得温柔起来。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那张被她小心收好的、从旧墙上揭下来的泛黄便利贴,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脸上带着狡黠又温柔的笑意。
“裴先生,你的愿望,好像实现了。”
裴烬看着那张写着稚嫩愿望的纸条,耳根又不受控制地泛起微红。
他抬起头,对上她笑意盈盈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落满了星光。
紧接着。
裴烬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越过小小的桌面,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在她细腻的手背上暧昧地摩挲着,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深沉的爱意和某种不言而喻的渴望。
这间充满回忆的小店里,在食物的氤氲热气中,两人之间流淌的甜蜜和暧昧,浓得化不开。
在香江的这两天,裴烬和宋南星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抛开了身份和责任,只是单纯地作为彼此的爱人,漫步在充满回忆的街头。
他们去了更多曾经留下足迹的地方,有些变了模样,有些依旧如初,但牵着手的感觉,比当年更加坚定和温暖。
过往的遗憾似乎在这次重游中被悄然弥补,感情在怀旧的氛围里愈发沉淀,带着历经风雨后的醇厚和安稳。
就在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机场返回京城的时候,宋南星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心头一跳,立刻接起电话。
那头传来傅芝女士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
“南星,阿烬,不好了,慕星慕星不见了。”
“什么?”
宋南星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裴烬反应极快,一把扶住她几乎软倒的身体,同时接过手机,眉头紧紧锁起。
“妈,您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详细告诉我们。”
傅芝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强忍着哽咽断断续续地讲述。
“今天今天和平时一样,我去学校接孩子们放学结果半路上,我们的车突然被后面一辆车追尾了,不是很严重,但不得不停下来处理就、就晚了大概半个小时等我赶到幼儿园,老师告诉我慕星已经被一个女的接走了。”
宋南星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靠在裴烬身上,才勉强没有瘫软下去。
裴烬眼神锐利如刀,立刻抓住了关键点,沉声问道:
“追尾的人呢?查了没有?这太过巧合了。”
傅芝连忙道:“查了查了,我已经让阿刀去处理了,那司机那司机一口咬定是刹车失灵,阿刀正在扣着人细查。”
“我知道了。”裴烬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现在立刻赶回来,”
事情太过紧急,他们来不及等待普通航班,直接动用了裴烬的私人飞机,以最快的速度申请航线返回京城。
飞机上,宋南星坐立难安,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脑海里全是小女儿天真烂漫的笑脸。
她还那么小,那么软糯,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是谁带走了她?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钱?还是报复?
一想到女儿可能面临的危险,无边的恐惧就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宋南星浑身发冷,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裴烬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身体的微颤。
他将人揽入怀中,用自己沉稳的体温温暖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安慰。
“别怕,星星,没事的。幼儿园有严格的规定,不是登记在册的家属或授权人,不可能轻易接走孩子。说不定是哪个我们认识的熟人暂时带走了慕星,可能有什么误会。”
宋南星靠在他怀里,勉强点了点头,但心里的恐慌并未减少半分。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坐直身体。
“手表,我送给慕星的那块智能手表,有定位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