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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星立刻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快速点开和女儿手表绑定的追踪APP。
裴烬也立刻凑过来,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屏幕。
APP加载的几秒钟,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地图界面显示出来,一个代表裴慕星位置的小光点正在移动,虽然信号似乎有些微弱,时断时续,但确实还在京城的范围内,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虽然心依旧悬着,但至少有了方向。
裴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实时位置截图,发给了正在京城调查的刀爷,言简意赅地命令:
“阿刀,立刻带人,按这个位置去追,不惜一切代价,确保小姐安全。”
有了目标,焦虑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切的行动欲。
飞机一在京城机场降落,两人甚至来不及回家,直接上了等候在机场的车,命令司机以最快速度赶往裴慕星所在的幼儿园。
车子刚在幼儿园门口停下,宋南星就推开车门冲了下去。
一眼就看见傅芝双眼红肿,满脸自责和焦急地等在那里,旁边站着同样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班主任李老师。
“到底是谁接走了慕星?”宋南星冲到李老师面前,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尖锐。
李老师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回忆道:
“是、是一位姓张的女士,大概四十多岁,微胖,穿着很朴素她、她在我们学校的授权接送名单上,之前也经常来接慕星的,所以我们才……”
姓张的女士?授权名单?
宋南星愣住了,随即一个身影浮现在脑海中。
张姐是在裴家工作了几年的一位佣人,主要负责一些杂务,因为为人老实勤快,偶尔在他们夫妻都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被授权去接慕星放学。
慕星跟她还算熟悉。
怎么会是她?
她为什么要私自带走慕星?
就在这时,裴烬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刀爷打来的。
“老大,你发的那个位置,我们追到了,是在城西的一个废弃工厂附近。但是我们到了之后,信号就彻底消失了,现场什么也没发现,只找到了这个。”
刀爷的声音带着懊恼和凝重,图片随即传来,是裴慕星那块被丢弃的、已经没了电的智能手表。
“什么!”宋南星和裴烬的脸色同时大变。
手表被发现了,或者没电了,唯一的线索断了。
巨大的恐慌再次袭来,比之前更甚。
两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商议。
裴烬眼神冰冷,当机立断。
“分头行动,南星去找那个张姐,她家里或者常去的地方,一定能找到线索,我和阿刀汇合,去慕星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看看,注意安全,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我。”
“好。”宋南星此刻也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定,知道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夜幕悄然降临。
本该是温馨的晚餐时间,裴家却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兵荒马乱和恐慌之中。
与此同时,在京郊某条颠簸的土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正在疾驰。
车后座,裴慕星小小的身子蜷缩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悄悄睁开一条细缝,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维持着“昏迷”的假象。
她毕竟是从小被爸爸妈妈带着见过不少世面的孩子,心理素质比同龄人强上不少。
刚开始看到熟悉的张阿姨来接她,还挺开心,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但车子启动后,并没有往回家的方向开,而是驶向了一条完全陌生的路,而且开车的还是一个满脸凶相、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叔叔。
小慕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张阿姨,就闻到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味道,紧接着张阿姨和前面那个开车的叔叔都戴上了口罩。
她本能地屏住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一点点。
脑袋有点发晕,但她使劲晃了晃,那种晕眩感很快就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在娘胎里时,妈妈中过剧毒,虽然后来解了,但她的体质似乎变得有些特殊,对很多药物都有了抗性。
为了不被坏人发现,裴慕星决定将计就计,假装被迷晕了,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她能感觉到车子开了很久,路越来越颠簸。
耳边,是张姐低低的,充满恐惧和愧疚的啜泣声。
“我、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张姐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前面那个开车的,带着点外地口音的男人不耐烦地呵斥道:“闭嘴,哭什么哭,等到了地方,拿到钱,自然放你们走,再吵就把你扔下去。”
裴慕星闭着眼睛,小手在身侧悄悄握成了小拳头。
她听明白了,张阿姨是被人威胁了,那些坏人用张阿姨的儿子逼她来绑架自己。
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害怕,但更多的是对坏人的愤怒,以及一个坚定的念头。
爸爸妈咪一定会来救她的,她要想办法,留下线索。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摇晃,前排两个男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传进假装昏迷的裴慕星耳中。
“大哥,这小丫头片子真是裴家那个宝贝疙瘩?咱们咱们这么干,会不会……”一个声音听起来年轻些,带着明显的犹豫和胆怯。
“怕个鸟!”
另一个粗哑的声音,也就是被称作“大哥”的司机,不耐烦地打断他。
“富贵险中求,干完这票,十个亿,够咱们兄弟下半辈子逍遥快活了,而且对方说了,不用要赎金,只要把人安安稳稳带到指定地点,钱立马到账,到时候咱们直接跑路出国,他裴烬再厉害,手还能伸到国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