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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霸放声狂笑，整个雅间都回荡着他那刺耳的笑声。
他把所有的底牌，所有的阴谋，所有的算计，都和盘托出。
他要的，不仅仅是杀死李季。
他要的是在杀死他之前，先彻底摧毁他的意志，让他死在无尽的绝望和悔恨之中！
笑声渐渐停了。
黄天霸喘着粗气，得意洋洋地看着李季，等待着他崩溃的那一刻。
然而，李季依然坐在那里。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像一个最有耐心的听客，听完了小丑所有的独白。
当黄天霸所有的声音都落下后，雅间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季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沿途的投毒，官匪的勾结，黄天霸的肆无忌惮。
原来根子，在京城。
在那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身上。
很好。
真的很好。
李季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一种冰冷到极致，残忍到极致的愉悦。
仿佛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将自己完完整整地，送进了陷阱的最深处。
他缓缓地，端起了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然后，一饮而尽。
茶水冰冷，顺着喉咙，一路凉到心底。
却浇不灭那即将焚天的怒火。
“说完了吗？”
李季放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道命令，瞬间终止了雅间内所有的嘈杂和紧张。
黄天霸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你……”
李季没有再看他。
他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起身，那股被他强行压制在体内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终于不再掩饰
宛如火山喷发，狂潮倒卷！
整个雅间的温度，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一股冰冷、血腥、霸道绝伦的气息，以李季为中心，轰然炸开！
黄天霸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李季。
这哪里还是那个被废了武功的假世子！
这分明是一头从九幽地狱爬出来的绝世凶兽！
那眼神看他，真的就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黄天霸。”
李季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金戈铁**肃杀之气。
“你的罪，你背后的靠山，你都说完了。”
“很好，本帅，都记下了。”
李季的目光，缓缓扫过吓得瘫软在地的钱巡，扫过地上抖如筛糠的独眼龙，最后，重新落回到面无人色的黄天霸脸上。
“既然你已经自己画押认罪。”
“那么，展昭动手！”
李季的话，是命令。
是审判。
更是拉开了屠杀序幕的号角！
“噗嗤！”
几乎就在动手二字落下的瞬间，雅间那扇雕花木门之外，骤然响起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紧接着，便是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惨叫，仿佛一只被瞬间捏断了脖子的鸡。
声音戛然而止。
黄天霸脸上的狂笑和得意，瞬间凝固。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仿佛要用目光将它烧穿。
门外，发生了什么？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哀嚎，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和重物倒地的闷响，清晰地传了进来。
血腥味开始顺着门缝，丝丝缕缕地渗入。
雅间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压抑。
黄天霸脸上的肥肉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的嚣张和疯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被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所取代。
他带来的护卫，可都是府里一等一的好手！
怎么会．
怎么会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废物，一群废物！”
黄天霸终于从那股极致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不再去看那扇已经变成鬼门的房门，而是歇斯底里地冲着雅间内还站着的几名贴身护卫咆哮。
“还他**愣着干什么！”
“他没武功了，他就是个废人！”
“给我上，谁杀了他，赏银千两，良田百亩！”
重赏之下，那几个本已被门外动静吓得腿软的护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凶光。
没错！
李季是个废人，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门外的人再厉害，也进不来！
只要杀了眼前的李季，一切就都结束了！
“杀！”
一名离得最近的护卫暴喝一声，给自己壮胆，他挥舞着手中的朴刀，朝着安然端坐的李季当头劈下！
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一股恶风。
钱巡吓得闭上了眼睛。
独眼龙更是把头埋得更深，恨不得自己当场晕死过去。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他头顶发冠的刹那。
李季出手了。
没有复杂的招式，没有真气流转的异象。
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抬起了右手。
用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
“铛！”
一声脆响，那柄势大力沉的朴刀，就那么硬生生地，被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给夹住了！
刀身距离李季的头顶，不过三寸，再也寸进不得！
挥刀的护卫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刀压下去，可那两根手指却仿佛是世上最坚固的铁钳，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
一个废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这个念头，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念头。
“咔嚓！”
李季手指微微一错。
精钢打造的刀身，应声而断！
断裂的刀刃旋转着飞出，快如电光石火！
“噗！”
一声轻响。
另一名刚刚冲到一半的护卫，喉咙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冲锋的狰狞上，身体却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做完这一切，李季夹着半截断刀的手指，闪电般弹出。
正中第一名护卫的眉心。
没有巨响。
只有一个沉闷的，如同西瓜被敲碎的声音。
那护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中的神采迅速涣散，软软地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剩下的两名护卫，脚步像是被钉死在了地板上，脸上的贪婪和凶狠，已经彻底被无边的恐惧所吞噬。
魔鬼！
这不是人！
这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