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她媚骨天成,偏偏要权倾朝野! 第154章 出发行宫,固执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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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煜一愣,不明白宋临琰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老奴记得,那鸟儿通体翠绿,喙如朱砂,是南诏进贡的稀罕物。”

“朕很喜欢它,每日亲自喂食,甚至允许它停在朕的肩头。”

宋临琰语气平淡,“直到有一天,朕发现它总是试图啄开笼门。”

“所以皇上将它……”

“朕折断了它的翅膀,既然不甘做笼中鸟,那就永远别想飞了。”

何煜后背一阵发凉,腹中胎儿,不过是拴住她的锁链。

“老奴愚钝,皇上圣明。”

宋临琰摆摆手:“退下吧。”

待何煜退出殿外,宋临琰独自站在窗前,他下意识摸向腰间香囊,那是棠瑾溪去年亲手所绣,里面装着安神的草药,如今香气早已淡去,他却始终未曾取下。

“溪儿……”

宋临琰低声呢喃,“你究竟想要什么?”

他转身回到御案前,提笔在随行名单上又添了几个名字:“林美人居清荷苑,柳美人居听雨轩,玉妃……”

笔尖悬停片刻,最终落在清凉阁三字上。

清凉阁是行宫最靠近皇帝寝宫的地方,夏日凉爽宜人,却又四面环水,仅一桥相通。

去年棠瑾溪也是住在那里。

宋临琰盯着那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笑。

半月后,皇家仪仗浩浩荡荡驶出皇城时值盛夏,烈日炙烤着官道,尘土飞扬中,棠瑾溪的马车被骏马牵引,走在队伍最中央。

“娘娘,喝点梅子汤吧。”红豆捧着小碗,担心的看着她。

棠瑾溪面色惨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整个人蜷缩在软垫上。

棠瑾溪摇头,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自从启程,她的孕吐就愈发严重,几乎无法用膳,只能靠几口清水和酸梅吊着精神。

“还有多远。”

红豆撩开车帘一角:“听侍卫说,才走了三分之一路程。”

她心疼的为棠瑾溪擦拭冷汗,“娘娘,要不要请皇上停下歇息?”

“不必,别让庞人觉得本宫娇气。”话音未落,马车一个颠簸,她猛的捂住嘴,红豆赶紧递上痰盂。

车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宋临琰低沉的声音:“停下。”

整个队伍立刻静止,棠瑾溪还未反应过来,车帘已被掀起,宋临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逆着光。

“皇上。”棠瑾溪想要起身行礼,却只觉的头昏昏沉沉,歪向一旁。

宋临琰连忙上前接住她,她恍惚间感受到那双手臂微微发颤。

“传太医!”宋临琰厉声喝道,随即低头看向怀中人,声音又柔了下来,“溪儿,哪里不适?”

棠瑾溪想说无事,可一张口却呕出一口酸水,正溅在宋临琰明黄的龙袍上。

红豆吓得不轻,慌忙跪下:“皇上恕罪!娘娘她实在是身子不适。”

宋临琰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解下自己的披风垫在棠瑾溪身后:“去取冰鉴来,再熬一碗参汤。”

“是朕考虑不周,该让你晚些再启程的。”

太医匆匆赶来,诊脉后禀报:“回皇上,玉妃娘娘胎象尚稳,只是暑热加上颠簸,才会呕吐不止。”

“需静养两日,再服些安胎药。”

“那就地扎营,传朕旨意,今后每日只行半日路,午时后休息。”

户部尚书连忙上前道:“皇上,如此拖延,恐难在预定日期抵达行宫。”

“爱卿是觉得朕的皇嗣不如行程重要?”宋临琰一个眼神就让老尚书不敢多言,灰溜溜的退下了。

棠瑾溪睁开眼:“皇上,臣妾无碍的,别因臣妾耽误行程。”

“别说话。”宋临琰接过红豆递来的湿帕,亲自为她擦拭脸颊。

“朕已命人搭好帐篷,你好好休息。”

当夜,营地中央最大的帐篷内,棠瑾溪终于喝下半碗参汤,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她隐约感觉有人在轻轻按摩她肿胀的小腿。

那力道恰到好处,从脚踝到膝盖,一点点揉开酸痛的肌肉。

棠瑾溪在黑暗中微微睁开眼,借着帐外微弱的火光,看到宋临琰坐在榻边,俊美的侧脸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他专注的**着她的小腿,动作小心翼翼,没觉察她已经醒了过来。

棠瑾溪闭上眼,假装仍在熟睡,直到宋临琰离开许久,她才睁开眼。

次日一早,队伍还未启程,林美人就带着宫女前来探望。

“玉妃娘娘气色好多了呢。”林美人笑眯眯的,眼神却不住往棠瑾溪腹部瞟。

“听说昨夜皇上亲自照顾玉妃娘娘到夜深,真是羡煞旁人。”

棠瑾溪靠在软枕上,故意咳嗽两声:“妹妹说笑了,本宫这身子,怕是撑不到行宫了。”

她抚着小腹,“昨儿太医说,若是再这般吐下去,只怕胎儿不保。”

林美人眼睛一亮,又迅速垂着眼:“姐姐吉人天相,定会无碍的,嫔妾带了安胎的香料来。”她示意宫女奉上一个香囊。

棠瑾溪心中冷笑,面上却含笑接过:“谢谢林美人了。”

她故意手一抖,香囊落地,“哎哟,本宫这手,连个香囊都拿不稳了……”

红豆连忙捡起香囊,棠瑾溪瞥见她皱了皱鼻子,这香囊果然有问题。

“皇上,娘娘正在和林美人说话!”

林美人听到账外红豆的声音,慌忙整理衣冠,宋临琰已大步走入。

他看都没看行礼的林美人一眼,径直走到榻前:“今日可好些了?”

棠瑾溪勉强一笑:“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宋临琰这才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林美人:“起来吧,玉妃有太医照料,不劳你费心。”

林美人脸色一白,匆匆退下。

待她走后,宋临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盒:“薄荷膏,涂在额角处能止呕。”

他亲手沾了一点,轻轻抹在棠瑾溪额角,“朕试过了,清凉但不疼痛。”

薄荷的清香让棠瑾溪昏沉的头脑舒服了许多。

“皇上为何对臣妾这么好?”话一出口,棠瑾溪就后悔了。

宋临琰动作一顿:“朕不对自己的妃子好,该对谁好?”

棠瑾溪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帐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