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夫君太短命,不生崽我很难收场 第72章 你把我踢死算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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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已如数上完了所有菜品,却无人品尝。

无他,唯一的原因便是院儿里现在除了萧家人,已无旁人。

萧家人自是无心动筷,各个都忧心自己的明天还有没有一口饭吃。

萧自如和萧自亭身边各围了一圈下人,为他们擦拭,上药,包扎。

区别是,萧自亭还在地上躺着。

从小径里被抬到了院里。

他的尾巴骨和腰椎像是断了一般生疼,因此厮打的时候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任萧自如打他,真是丢足了脸。

此刻他疼得呼哧带喘,却又想到了这一切的开端都是源自于迟琰好端端地去放什么玉蝉,吃饱了撑的!那么多人看着,这消息定会不胫而走,就算是太后即刻就命人来绞杀了他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命都要没了,他怕谁?

念及此,他当即骂了出口:“迟琰,你小子安得什么心!好端端地放什么劳什子玉蝉,谁稀罕?你存心整老子!”

迟琰没说话,冷冷扫了他一眼。

身边的云隐却当即抽出了佩刀,铮鸣之音惊得萧自如连忙“哎哎哎”地过去打圆场,将云隐的手虚推了回去。

萧自如走到萧自亭身边,上去就是结结实实一脚:“你不想活了这帮人还想活呢!混账东西!还有脸问人家?你自己不干这些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萧自亭被踢得“哎呦”直叫,却无一人护他。

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了。

萧自如听见他叫唤就烦,又补了两脚,怒斥道:“还叫!现在阖府都要被你害死了你还叫!你他娘真是疯了,为了救儿子卖女也就算了,死都死了你捡他回来干什么!他犯得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在场的女眷听了都不由得皱眉,什么叫“卖女就算了”?凭什么卖女就能算了?

萧自亭却老脸一豁,呜呜哭了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他是如何从西山乱葬岗上将破碎的儿子一块一块捡回来拼好,拿线缝接在一起,他心里有如何如何难受,如何如何悲苦。

可那不是旁人的儿子,旁人听了只觉得恶心。

“可……三夫人的尸首呢?为何棺中没有?”宋高溪小声问道。

宋高溪按年龄辈分,要叫白栀君三叔母,可若依着萧自亭,便是平辈,可直呼其名她也实在叫不出来,因而便只得叫得客气些,总不会出错。

“不知道。”萧自亭抽泣着,没好气道。

“你给我好好说!”萧自如上去又是一脚。

“哎呀你踢踢踢,你把我踢死算球了!来来来,把我踢死!反正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萧自亭躲又躲不掉,被踹得实在急了,一边哇哇哭一边叫喊。

“那我就是不知道!那尸首在院里放着谁动那干啥,那她就跟长了腿一样不见了么!我还没说给这活见鬼的办丧事晦气呢!呜啊啊啊啊……”

“那玉真妹妹呢?”萧玉玢拧着眉问道。

抽泣声忽然一顿,随后便是心虚的声音响起。

“扔……扔了。”

“扔了!?”萧玉归惊站起。

她对萧自亭不做人的程度认识得还是浅薄了,虽说那不是真正的玉真尸首,但萧自亭是不知道的,他竟就这样把“被火活活烧死”的女儿,扔了。

“那,那咋办吗?一个要放斐儿,那总不能让她睡栀君棺里,到时候埋我旁边,像什么话?”

萧玉归气得嗤笑一声,“你当人家稀罕埋你边上,都不够恶心,摊上你这样的**爹倒了八辈子血霉,玉真只恨不得生生世世离你八十丈远!”

萧自亭气得想还嘴,一看一旁云隐的刀,又咽了下去。

萧自如听了这话却不由得盯着玉归看,他怎么总觉得话里有话?

“看什么看?没说你?”萧玉归当即回瞪了回去。

“你……”萧自如忽而觉得另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扭脸一看发现是迟琰,便又硬生生住了嘴。

眼看着父女俩又要掐起来,宋高溪打着圆场,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哼,怎么办?等死!怎么办!”萧自如正好有气撒不出去,满院儿都是他怒不可遏的声音,“等死吧!全家都等死吧!”

说完他的视线落在地上死猪一般的萧自亭和一脸桀骜怒意的萧玉归身上来回转着,最终一人瞪了一眼,拂袖离去。

萧衍之和付清姒这才慌了神,追着萧自如跑了出去,嘴里还不住地问着话。

“怎么办啊爹?咱真的会满门抄斩吗?爹,你想想办法啊爹!”

“想个屁!你这会儿想起来害怕了!?那会儿就数你嘴快,显着你了,一眼就能认出他萧斐之,王八羔子……”

萧自如的骂声越来越远,宋高溪也跟着出去。

万小娘却不走,宋高溪问道:“你不回?”

“我不回了,你替我跟老爷说一声儿,我今儿个去玉台那儿,明儿回去。”

朝不保夕了,宋高溪也顾不得这合不合规矩,应了一声便走了。

玉玢和玉归还有玉台倒是很平静,她们已嫁人另立了门户,且都是高门,这火烧不到她们身上。

只有玉台颇为担心她母亲万小娘怎么办……

众人纷纷散去,留萧自亭独自躺在院里。

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萧玉归听到了身后“咣当”一声,有木牌掉落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前厅里玉台的灵位应声而落。

那灵位竟摔出了另一块木牌来,上面分明刻着萧斐之的名字。

冷哼一声,她出门而去。

三日后,萧自亭暴毙于府中。

从此,萧三府便成了一座空宅。

而那两口棺木,仍停放在那里,无人问津。

当玉归再次读着玉真字字泣血的来信,她这次终于拾起了笔,写起了回信。

“这是她的心愿。”她搁下了笔,对一旁的迟琰说道,“她的仇,报了。”

“现下,该你的仇了。”迟琰回道。

“是。”玉归抬起蕴着杀气的双眸,“该我了。”

而她的故事,还要从三天前,从萧三府邸离开的那个夜晚说起。

深夜,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叩响了鸣玉宫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