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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这个房间里仿佛被阴霾笼罩,男人嗜血的威压像一座大山,直直的朝时暖压了过来。
她额角渗出一层薄汗,避无可避。
“所以,李总丢的到底是什么?”
这声音还算得上镇定,时暖死死掐了一下手心,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莫不是找不到人背锅,所以硬安到我头上来吧?”
“你敢说你今天没有进过我办公室?”
“进了又如何,没进又如何?”
他要是没有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那么怕?
时暖嘴角勾着一丝弧度,十二分的精神全都拿出来了,“李总现在跟我追究这些有意义?你丢了东西,那最重要的就是先把东西找到,你可以让警察来搜我的房间。”
李相勉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他分不清这些话里的真假。
可事实就是,他办公室里的东西没有人能碰!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他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扯开领带。
这一面,就像西装革履的怪兽终于失去了伪装,露出呲牙咧嘴的本来面目。
“警察不可能来。”他阴狠的目光转也不转的看着时暖,“但是你说的话我也不信,温然可是把一切都推到了你身上,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两句就完了?”
不可能。
他今天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
李相勉之所以能在H国这样的大环境里拥有一席之地,靠的可不单单是运气那么简单。
他多疑、狠戾、绝不拖泥带水。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那你想怎么样?”
时暖眼眶通红,李相勉来得太过突然,她以为再怎么样也要明天……可终究是误判了,既没做好准备也没留有后手。
周瑾去处理那些证据了,现目前来说,她能指望的就只有一个人——
江逸臣。
“怎么样……”
李相勉默念这三个字,似乎也在问自己。
须臾,他眸光一厉,从腰间抽下了皮带。
“你要做什么!”
时暖刚想起身,就被两个保镖按着肩膀强硬的推回了位置上,动也不能动。
“我其实没有想对你做什么,真的。”李相勉呼吸很重,双手撑在椅子两边,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和发狂的狗没有区别。
“但你要是想好好的,就得把中午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告诉我。时小姐,你别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如果没有一点证据,会来找你么?嗯?”
“……”
时暖抿着嘴唇,沉默。
这男人已经不正常了。
李相勉看她这副样子,暴怒地骂了两句脏话,然后朝保镖伸出了手。
保镖看他一眼,反应过来后连忙把平板递过去。
“看看。”
“看一看……这就是不配合我的下场!”
李相勉重重捏住时暖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画面里,温然被整个压在办公桌上,浑身都是伤痕,衣衫不整,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正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而李相勉站在她的正对面,边拿着手机拍,边问她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
回答不好,一巴掌就招呼在脸上。
时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温然。
即便是当初心理疾病发作,她也没有这样过,像是已经碎了的娃娃,那满脸的伤和泪痕,仿佛只剩下绝望。
时暖并不喜欢温然。
可——
今天的事和自己有关。
她那个样子出现在眼前时,时暖仿佛被人揪紧了心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她开口,嗓音沙哑得不像话,缓和了一下才道:“你竟然这么对她……她做了什么?至于你这样?李相勉,你简直是个畜生!”
李相勉顶了一下后槽牙,似乎并不介意她这么骂。
“她做了什么?背叛我还不够?”
下午,他亲手逮到那个女人动他的电脑!
这还不够可疑!
温然是经不起拷问的。
没多久她就招了,说下午带时暖去了一趟工厂,但是怕他看见多想,所以来删监控录像。
李相勉的办公室平时没有人敢进,更没有人想到他办公室会连着工厂的监控,所以没做云端备份。
那个**人……都是那个**人!
时暖眼眶通红的把脸别开。
沉哑的嗓音问:“她现在在哪?”
“哟,还有心思关心她呢?”李相勉强制性把她的脸掰回来,虽然在笑,那笑却形同恶魔,“你们关系不是不好么?我就算把她给那些男人玩死,不正好帮了你的忙?”
时暖胸口突然一阵反胃,连着干呕了两下,那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李相勉很满意这样的反应。
转身坐在保镖搬来的椅子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翘起二郎腿,脸上满是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时小姐,按理说你是SW的负责人,我应该对你客气一些才是,但来了我的地方,就要按我的规矩办事。”
时暖脸色很冷,冷汗顺着精致的脸颊滑落。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爱信不信。”
她抬眼,嘲讽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之所以那么对温然,现在又在这里逼迫我,不就是想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么?”
“你想听什么?想听我们确实偷了你的东西?可是你连你自己丢了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你非想要那个答案,我也可以配合一下你。”
李相勉脸颊的肌肉在抖动,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血液里的躁动。
因为他发现时暖说得对。
他不可能放过她们的,不可能……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无论她们说什么都会被他否定。
“这样啊。”他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咔咔作响,“那岂不是还有些麻烦?你投资的那笔钱还没有到,你一死,他们还会听我的么?”
听到这句话,时暖竟然想笑。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恶魔,到这种时刻,还想要先拿到她的投资,再杀了她?
“管不了了。”
李相勉抻了抻手里的皮带,“我的东西不能流出去,你死了,SW自然会派其他人来接手这边的工作。”
就在他将皮带套在时暖脖子上的那一刻,一股大力猛然踹开了房间的门,男人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