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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暖胸腔里的气总算吐了出来,仿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再大的不安都落回肚子里。
江逸臣眸光如刃,紧盯着时暖脖子旁边咫尺之隔的皮带。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强装镇定道:“李相勉,放开她。”
“你当我傻?”
李相勉冷笑一声,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我早就调查清楚了,你们从前有一腿,来H国也还在私下勾搭,我放开她我就完了!”
时暖不动声色地朝江逸臣摇摇头。
李相勉现在情绪激动,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报警。
江逸臣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眼眶红了一圈,隐忍的嗓音道:“李总听的都是传言,实则这位温小姐早就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不信你随便去拉一个江氏的员工问问,他们应该都知道。”
李相勉没有说话,但凶狠的眼神有了些许松动。
“你忘了,我这次来H国本就是找你帮忙,所以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你如果有温小姐的把柄,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帮她对付你?”
他这么一说,李向勉倒是想起来了。
不错,江氏的项目的确需要李家帮忙。
但他们是老相好,江逸臣当真不会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李相勉眸光一厉,嗤声道:“你说你高兴都来不及,那又为什么要阻止我杀她?还不因为她曾经是你的女人?!”
“李总都说了,那是曾经。”
江逸臣身姿颀长,他只身站在房间里,杨阳和保镖还没有到,而对面加上李相勉一共有七个人。
真要打起来,他不敢保证不会伤到她。
江逸臣紧紧握了一下拳,道:“至于我为什么要阻止你……SW那么大的集团,如果负责人出了事,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只有数不尽的麻烦,说不定还会引来国际刑警介入。”
这番话拉回了李相勉的理智,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杀了时暖,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引起怀疑,但SW和时暖的亲信一直找不到人,必然会报警处理,到时候……事态恐怕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可是她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不杀她能怎么办?!”
不杀她,他就要死!
眼看着李相勉的皮带又要勒向时暖的脖子,江逸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等!”
“你什么意思?”李相勉咬咬下巴,“你不会是要跟我作对吧?姓江的,别忘了你还有事求我!”
他了解过,那个项目对江家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决定着整个H国市场。
“我当然没忘。”
江逸臣垂眸,眼里闪过一道厉光。
“我的意思是……以李总在群众心目中的地位,亲自动手岂不是太过招摇,不如你把人交给我,我帮你解决她,也就当……用这件事还了李总的人情。”
李相勉一愣,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真的要帮我解决她?”
“当然,你忘了我们是一条道上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相勉点点头,越想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慈善拍卖会刚刚结束,现在社会各界都在盯着他,若是这个时候出了状况,很容易就引起怀疑。
但这个姓江的不同。
他在H国算个生面孔。
只要事情办的漂亮,神不知鬼不觉也不是不可能。
最最重要的是,他说不定还能用这件事情拿捏住江逸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相勉整张脸都被汗水浸透,因为过于紧张,他下颌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
“可以,我看江总是还想再风流风流吧?”
他笑不像笑,望着江逸臣。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我必须确保这个女人再也没办法开口!”
话音落下,李相勉把控制住的女人猛然朝江逸臣推了过来。
江逸臣眼疾手快,迅速将时暖揽进怀里。
“你们给我盯着他!免得江总心软。”
李相勉呼吸沉沉,盯着面前的男女看了两秒,然后随手往旁边拉了一个人。
“你,跟我走。”
他现在还要去处理另外一个。
人一出去,江逸臣赶紧把时暖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有没有受伤?嗯?”
时暖摇头,“我没事。”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一股酸意涌上鼻尖。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李相勉当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旁边的保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这状况,怎么看怎么亲密,哪里像是要人命的样子?
保镖面面相觑,提起了警惕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江先生,你在做什么?”
“你忘了老板叮嘱的话了?”
“就现在,解决她!”
江逸臣暗暗捏了两下时暖的手心,抬眸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保镖,冷笑道:“刚才没有听你们老板说?我就算要做,也可以先风流风流,怎么,他都同意的事情你们有意见?”
“这……”
老板好像是这么说了。
保镖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时暖那张精致的脸,逐渐露出几分猥琐。
江逸臣眉心微跳,沉声道:“滚出去!”
“老板可是让我们盯着你的!”
“这里是十六楼,难不成你们还怕我带着她跳楼?到门口去守着,不要耽误我的事。”
保镖很不想答应,但他们也知道,这个姓江的虽然有求于老板,可同时也是贵客,不能当真得罪。
这里的确是十六楼。
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保镖掀开西装,腰间别着的东西冷硬黢黑,“那江先生可要加快点速度了,别让我们难办!”
时暖瞪大了眼睛,抬手捂住嘴。
“别怕。”
人一出去,江逸臣马上反锁,转身握着她冰冷的手,“别怕,我在。”
时暖脑子有些乱,但还不至于失了方寸,摇头道:“我还好,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你报警了吗?”
“暖暖,你听我说。”江逸臣嗓音很沉,漆黑的眼神郑重其事,看着她的眼睛,“这里是H国,他们的很多规定没有国内严,有什么都不奇怪,所以你要更加保护好自己,藏好,不要出来。”
时暖心里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你呢?”
“杨阳带着人赶过来了,但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光看着他们冒险。”
江逸臣眸色深了深,最终还是顺应了心里的想法,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