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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小儿竟敢杀害我朝皇帝陛下!”
他猛地攥碎手中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白虎皮上。
“此仇不共戴天!”
“王爷息怒!”
幕僚周忱连忙递上绢帕,这位留着山羊胡的谋士眼珠转了转:
“当务之急是……”
“是夺位!”
刘成狞笑着打断他,**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本王蛰伏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治中从事赵弼小心翼翼地上前:“可陈留王、广陵王他们怕是不会同意。”
“呵,那群废物也配?”
刘成突然压低声音,示意侍从都退下。
待厅内只剩心腹,他才阴测测地道:“你们可知,丞相陈品的嫡孙女,去年就许给了本王的嫡长孙?自待合适的机会便可完婚。”
众官闻言大惊。
别驾周忱最先反应过来,立即跪地高呼:“天佑清河!臣请王爷即刻启程入京!”
“不急。”
刘成把玩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先让那群蠢货斗个你死我活。”
他忽然阴森一笑,招手示意众人靠近:“传令暗卫,在陈留王入京的路上设伏。”
都尉韩琦闻言一惊:“王爷,这……”
“放心,不是要他的命。”
刘成摩挲着扳指:“只要拖住他几日便可。”
他转向周忱:“你立即启程入京,告诉陈品,三日内本王要看到立储诏书。”
待众人退下,刘成独自来到密室。
墙上挂着一幅详细的大汉疆域图,他用染血的手指在“常安“位置上重重一点,留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三日后,通往常安的官道上,陈留王的车驾正在五百精骑护卫下疾驰。
秋风卷起车帘,刘秀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突然问道:“唐卿,护国公的回信到了吗?”
唐宜民正欲答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队黑衣骑士拦住去路,为首的举着一面玄色令旗:“奉丞相钧旨,迎陈留王入京!”
刘秀与唐宜民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比他们预计的还要快——看来朝中局势,比想象的更混乱。
与此同时,清河王府的密室内,刘成正对着铜镜试穿连夜赶制的龙袍。
周忱匆匆进来耳语几句,刘成突然仰天大笑:“好!陈品果然没让本王失望!”
他猛地扯下龙袍,“传令,明日寅时,轻装简从入京!”
窗外,秋雨突然倾盆而下。
雨幕中,隐约可见几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分别飞向不同方向。
一只灰鸽腿上绑着的密信上,赫然写着:“陈留王已动身,按计划行事。”
这场皇位之争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九月的浔阳城头,秋风裹挟着塞外的寒意呼啸而过。
护国公霍去疾身披玄色大氅,铁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城墙垛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远处,大汉的锦绣河山在朝阳下绵延起伏,可他的心情却如坠冰窟。
“报——!”
一名亲兵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国公,陈留王又派使者来了。”
霍去疾眉头拧成一个死结,额角的青筋隐约可见。
这已经是三日来的第三波使者了。
他挥手示意亲兵退下,目光重新投向远方。
城下,一队商旅正缓缓入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惶不安的神色。
“护国公。”副将沈从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的不回陈留王信件吗?”
霍去疾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沈从云:“怎么,沈将军觉得本公应该回信?”
沈从云被这目光逼得后退半步,但仍坚持道:“末将以为……与其让皇室宗亲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不如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