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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内,刘掣被杀的消息席卷了整个大汉王朝。
九月的秋风裹挟着肃杀之气席卷陈留郡,卷起满地枯叶拍打在陈留王府的朱漆大门上。
那“陈留王”三个鎏金大字在秋阳下熠熠生辉,门前的石狮雕像上还残留着昨夜未干的露水。
王府正厅内,三十五岁的刘秀端坐主位。
他身着一袭墨绿蟒袍,腰间玉带上镶嵌的明珠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缓缓扫过厅内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在座的官员无不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王府长史唐宜民捋着花白胡须缓缓起身,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今日特意换上了崭新的官服。
他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在厅内回荡:“诸位大人,想必都已听闻陛下驾崩的噩耗,下官今晨接到八百里加急军报,确认陛下确实已经……”
话到此处,老臣声音哽咽,不得不停顿片刻。
郡守李焕猛地拍案而起,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这位年近五旬的地方大员激动得胡须乱颤:“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速立新主,以安民心!若是朝堂不稳,纵有百万雄师也难敌楚军铁骑啊!”
“李大人所言极是!”
典军校尉王雷猛霍然起身,身上的甲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声响。
这位驻守陈留的将领面色凝重:“如今楚军虎视眈眈,若朝中无主,边关将士如何安心御敌?”
他转向刘秀,单膝跪地:“末将以为,放眼宗室,唯有陈留王德才兼备,可承大统!”
一时间,厅内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刘秀修长的手指轻叩紫檀木案几,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个弧度。
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众望所归,方能名正言顺。
就在群情激昂之际,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从角落传来:“万、万一是楚军散布的谣言呢?”
年轻的郡丞张瑜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若陛下尚在,我等岂不成了谋逆之臣?”
厅内霎时鸦雀无声。
几位方才喊得最响的官员面面相觑,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唐宜民正欲开口,刘秀却突然起身,蟒袍上的金线蛟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本王已得密报。”
他的声音沉如金铁相击,从袖中取出一封染血的书信:“这是溃军带回的军报,上面盖有水军都督印信。”
他将书信递给唐宜民:“陛下确实已经殉国,十万水军尽殁于长江。”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李焕立即跪地高呼:“国难当头,请王爷以江山社稷为重,即刻继位!”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唐宜民突然摆手,老谋深算的目光扫过众人:“护国公手握十万边军,公孙敖统领八万大军,此二人若不点头,谁也无法登基称帝。”
刘秀眼中精光一闪:“唐卿所言极是。”
他转向书案,亲自研墨,狼毫在宣纸上挥洒自如,一滴朱砂如血般在纸上晕开。
他边写边道:“本王这就修书二位将军,陈明利害。”
登基称帝若是无法得到前线将士的支持,就算登基也不过是个傀儡。
所以,他目前最重要的是得到兵权!
与此同时,同一轮秋阳下,蔡阳郡的清河王府却是另一番景象。
年过五旬的刘成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柄镶满宝石的**。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