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通古今:假千金靠倒卖物资暴富 第403章 治病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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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药?”张师爷一听这两个字就头皮发麻,气不打一处来,“又是神药!又是骗子!把为首的给我抓起来,重打二十大板!”

他话音刚落,目光顺着衙役的手指看过去,看清了那道人墙后的身影。

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村姑,正平静而认真地望着他。

她目中带着希冀,一眼看去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她很希望对方相信她。

而在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盒。

阿禾迎着他的目光,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人息怒。民女所献之药,并非空口白牙。”她缓缓打开木盒,一股浓烈到极致的苦涩味道瞬间弥漫开来,熏得人舌根发麻。

“此药名为‘良药’。”

“药虽苦,却能治心病。”

师爷一愣。

然而这番故弄玄虚的话,却彻底点燃了刚刚从邻县空跑一趟的钱县令的怒火。

“住口!”

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怒喝传来。

钱县令铁青着脸,从门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黑狗子,再看到为首的阿禾,瞬间就把这伙人跟散播谣言的刁民划上了等号。

“好啊,好啊!戏耍本官,还敢闹到衙门口来!”他怒极反笑,指着阿禾,“把这个带头的给我拿下!”

衙役们得令,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黑狗子等人心头一紧,下意识就要动手,却见阿禾依旧站在原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她只是将声音拔高了几分,清亮的女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民女所献并非草药,而是心药!听闻老夫人之病,根在心郁。而心郁之源,在于家宅不宁,阴邪滋生,阳善不彰!”

这番话,说得玄之又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钱县令心上。

他猛地停住脚步,死死盯着阿禾。

阿禾迎着他的目光,将那满满一木盒的黄连高高举起,声音传遍了整个衙门口,也传进了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耳朵里。

“此乃栖霞镇百姓之苦,皆因周老虎横行霸道,鱼肉乡里!此苦不除,怨气不散,怨气冲天,直入内宅!老夫人日夜浸染其中,纵有灵丹妙药,又何来安康之日?”

一字一句,如平地惊雷。

她竟将周老虎的恶行,与县令之母的病情,与县令本人的孝道,用这样一种诛心的方式,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

钱县令的脸,“唰”地一下,血色褪尽,变得惨白。

他不是没听过周老虎的恶行,只是念着姻亲关系,念着夫人平日里对这个弟弟的疼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他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被人以这种方式,在青天白日之下,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和他引以为傲的“孝子”之名,联系在一起!

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背上。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在背后嚼老子的舌根!”

说曹操,曹操到。

周老虎带着几个家丁耀武扬威地赶来,他听说了黑狗子敢堵县衙的门,特地过来“瞧热闹”,顺便再给钱县令上点眼药。

没想到刚到街口,就听见这番话。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看到人群中的阿禾,脸上狞笑一闪,抬手就指着她骂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小**人!来人,给我上去撕烂她的嘴!”

几个家丁应声就要上前。

黑狗子等人怒目圆睁,浑身肌肉绷紧,死死记着阿禾的吩咐,拳头攥得骨节发白,却依旧没有先动手。

就在这时!

“老爷——!老爷不好了——!”

县衙内院,一个老仆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泪水,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老夫人……老夫人方才听了外头的话,说……说是她连累了您的名声,气急攻心……晕……晕过去了!”

轰!

钱县令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身体剧烈地一颤,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他看着眼前嚣张跋扈、正要去打人的周老虎,听着内院母亲危急的呼喊,感受着周围百姓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

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愧疚与恐惧,在这一瞬间,尽数汇于一点,轰然引爆!

他猛然转身,一双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指着周老虎的那根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不住地颤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胸腔里挤出一个字。

“抓!”

一个“抓”字,像一道惊雷,劈在县衙门口所有人的头顶。

周老虎脸上的狞笑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姐夫,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几个正要扑向阿禾的家丁也愣在了原地。

衙役们却是反应最快的,他们天天受周老虎的气,心里早就憋着火。

此刻得了县令大人的金口玉言,哪里还会犹豫?

“呼啦”一下,几根水火棍交叉着架在了周老虎的脖子上,另外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拧住他的胳膊,狠狠往下一压!

“噗通!”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周老虎,就这么狼狈地跪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

“姐夫!你抓我做什么?!”他惊怒交加地嘶吼着。

钱县令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转过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阿禾。

“你,跟我进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若我母亲有任何不测,我要你陪葬。”

阿禾迎着他吃人的目光,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微微躬身,语气是那样的平和真诚。

“民女愿随大人入府,为老夫人尽一份心力。”

……

县衙内堂,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钱县令坐在主位上,拳头紧攥,目光死死盯着后堂的方向,每一次有下人匆匆跑过,他的心都会揪紧一分。

阿禾就静静地站在堂下,既不东张西望,也不坐立不安,仿佛只是一个前来拜访的普通乡邻。

许久,钱县令终于收回目光,转向她,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最好真的有什么法子,而不是在这里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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