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通古今:假千金靠倒卖物资暴富 第395章 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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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闻声抬起头,看到一个面生的村姑,又看到她身后站着的黑狗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满是警惕和不耐烦:

“你是谁?黑狗子,这是你带来的人?我可没请你们来!”

黑狗子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震惊地看向阿禾,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根本就没约好!

甚至,人家压根就不认识她!

钱掌柜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挥了挥胖手,像赶苍蝇似的:

“哪来的村姑,别在这儿耽误我清净。黑狗子,管好你的人,赶紧带走,我这茶水可不是给闲人喝的!”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黑狗子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刚在阿禾面前立了威,转头就要在这镇上最有钱的布行老板面前丢了脸?

这口气他咽不下。

可他又不敢真对钱掌柜动手,这人是镇上的财神爷,得罪了他,以后自己的兄弟们连喝酒的钱都难挣。

就在他进退两难,额头冒汗之际,阿禾却开了口。

“钱掌柜,您别动气。”她的声音依旧平稳而真诚,听不出半点被轻视的恼怒,“我既然能找到这儿,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

“诚意?”钱掌柜冷笑一声,眯着眼打量她,“一个黄毛丫头,带着镇上的地痞,跟我谈诚意?我福瑞祥做的是正经买卖,可不想跟道上的人扯上关系。慢走,不送!”

他作势就要起身。

“钱掌柜!”

黑狗子猛地往前踏了一步,抱拳躬身,声音沉闷如鼓。

“这位阿禾姑娘,不是我的人。恰恰相反,我黑狗子,是她的人。”

这一句话,比一巴掌打在钱掌柜脸上还让他震惊。

钱掌柜刚抬起的**又坐了回去,满脸的肥肉都在抖,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在黑狗子和阿禾之间来回扫视。

黑狗子是什么人?

镇上出了名的滚刀肉,横着走的主儿。

他竟然会认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家?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脸上的轻蔑和不耐烦褪去,换上了一副浓重的惊疑。

阿禾看准时机,不疾不徐地接上了话。

“钱掌柜误会了。我做的,也是正经生意。”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神态自若得仿佛这里是她家院子。

“您看,官府的衙门里,有提笔写状纸的讼师,也有提刀抓人的衙役。讼师动口,衙役动手,分工明确,才能把案子办成。对吧?”

钱掌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禾放下茶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后站得笔直的黑狗子。

“我,就是那个讼师。他,”她顿了顿,“算是我雇的衙役。”

“衙役的刀,是用来震慑宵小,保障讼师能安安稳稳讲道理的。而不是用来胡乱砍人的。”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澈坦荡,“所以,您不必担心。我们是来讲道理的,做的也是帮人解决麻烦、讨还公道的正经生意。”

这番比喻,新奇又贴切。

把打手说成“衙役”,把敲诈勒索的勾当洗白成了“讲道理的生意”。

钱掌柜眼里的惊疑又多了几分审视,他沉吟半晌,终于松了口风:

“说得倒好听。既然你说你是‘讼师’,那我倒要考考你。”

他往椅背上一靠,愁容又爬回了脸上:

“我确实有笔烂账,三千两白银,欠了快一年了。那人是块滚刀肉,油盐不进。我找过镇上最好的李讼师,他也没办法。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法子?”

他这是在出难题,也是在试探。

所有人都以为阿禾会陷入沉思,或者说些场面话。

谁知阿禾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道:“法子有三。”

“其一,上策。查清他的底细,看他有什么买卖,有什么怕的人,有什么比这三千两银子更看重的东西。抓住他的软肋,让他自己觉得,还钱比赖账更划算。这是攻心,不费一兵一卒。”

“其二,中策。他既然是滚刀肉,但也应该重脸面。那就让他没脸。把欠债不还的事编成朗朗上口的段子,请说书先生在镇上最大的茶楼里天天说。再雇几个妇人去他家门口哭,去他生意铺子门口闹。让他出门被人指指点点,生意做不下去。这是扬名,让他身败名裂。”

“其三,下策。”阿禾的目光瞥向黑狗子,“派人二十四时辰跟着他。不打他,不骂他。他吃饭,就在旁边桌盯着;他睡觉,就在他家门口守着;他谈生意,就搬个凳子坐在他对面。像个甩不掉的影子,让他吃不香睡不着,时时刻刻不得安生。这是磨人,磨到他精神崩溃为止。”

三个法子,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刁钻。

雅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黑狗子和他那几个手下听得是心惊肉跳,看向阿禾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而是恐惧了。

他们这才明白,这位姑娘最厉害的,根本不是拳脚,而是这颗脑袋。

钱掌柜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肥肉凝固了,半晌才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收费呢?”

“事成之后,按追回的银钱抽成百分五。三千两,我拿一百五十两。若是一文钱都要不回来,我分文不取。”阿禾开价干脆利落。

钱掌柜的眼睛瞬间亮了。

李讼师那边,光是写一张状纸就跟他要三十两,还不包赢。

这姑**法子听着靠谱,收费模式更是闻所未闻,对他来说全无风险。

他激动地一拍大腿:

“好!就这么办!只要你能……”

话到嘴边,他脸上的兴奋却像被一盆冷水浇灭,瞬间化为浓浓的苦涩和无奈。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都颓了下去,摆了摆手。

“唉,可惜了。姑娘,你的法子是好法子,人也是有本事的人。只可惜……只可惜,我这笔账,你讨不回来的。”

黑狗子忍不住插嘴:“钱掌柜,您这是什么话?在栖霞镇这地界,还没我黑狗子不敢碰的人!”

“你?”钱掌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怜悯,“你就是不敢碰。别说是你,就是把整个栖霞镇的混混都绑一块儿,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