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慢慢远去,两人松了口气。
“这个该死的褚卫国!”她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是他。”
“要不要现在就搬走?”郑峰跃跃欲试。
林玉环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我要让他付出代价。他在惠民百货干了这么多年,他肯定不止做了这一件坏事。”
她从包里掏出笔,在每个袋子上都写下“雅韵服装店送货”几个大字。笔尖在塑料袋上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郑峰看得目瞪口呆:“高,实在是高!这下他跑不掉了。”
“走吧。”林玉环轻轻带上门,“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第二天一早,几名警察就出现在“丽雅”制衣铺门口。褚卫国正走过来开门,就被堵了个正着。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褚卫国强装镇定,但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有人报案说你店里有赃物,我们要搜查一下。”马警官出示了搜查证。
褚卫国的脸瞬间变得煞朱:“不可能,我的货都是正当途径买来的。”
警察们很快就在杂物间发现了那些羊绒衫。当看到袋子上“雅韵服装店送货”的字样时,褚卫国如遭雷击。
“这...这不可能!”他结结巴巴地说,“这批货是我从别人手里买的,跟"雅韵"服装店没关系。”
“是吗?”马警官冷笑一声,“那这个怎么解释?还有,你在惠民百货只是一个销售经理,靠每个月的工资能进这么多货?”
褚卫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明明昨晚还检查过,包装表面一片空白。
“带走!”
看着褚卫国被押上警车,街坊邻居们纷纷围观,议论声此起彼伏。
“听说了吗?褚卫国偷了"雅韵"服装店的货。”
“他不是在惠民百货上班吗?怎么还开店?”
“这下可完蛋了,偷这么多东西,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
羊绒衫被顺利追回,重新摆上货架的羊绒衫,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马警官说“案子还没完全破获。褚卫国说他是从别人手里买的货,我们还要继续调查。而且他在惠民百货的经济问题,也需要进一步了解。”
郑峰推门进来:“林老板,我打听到一些事。听说褚卫国是在别人手上接手的这批货,真正下手偷的另有其人。,”
林玉环放下笔,眼神变得深邃:“那我们继续打听消息,一个都不能放过。”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林玉环站在窗前,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丽雅”制衣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既然敢动她的东西,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褚卫国坐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手心里全是汗。冰冷的金属椅子让他如坐针毡,审讯室里刺眼的白炽灯光打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对面的警察正在翻看着案卷,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褚卫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敲击着胸腔。
他已经在心里预演了无数遍说辞,可真到了这一刻,面对警察锐利的目光,他还是感到一阵心慌。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渗出,他用袖子擦了擦,深吸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进的货?”警察抬起头,目光如炬。
褚卫国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大概...大概是上周三下午,具体时间记不太清了。”
“地点呢?”
“长安街那边的批发市场。”褚卫国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经常去那边进货,都是正常渠道。”
警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个人的长相还记得吗?”
周二虎才是偷东西的人,自己不过是个无辜的买家。这样想着,褚卫国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他故作思索状,眼神飘向天花板:“让我想想...大概一米七多,高颧骨,下巴尖尖的,头发是三七分...”
“穿着呢?”
“深色夹克,牛仔裤...”褚卫国继续添油加醋,“对了,他左手有个疤痕,像是烫伤留下的。”
警察记录完他的描述,合上笔记本:“行了,回头消息分晓时自会联系。这段时间别离开本市,如果有线索随时叫你来指认。”
“一定配合!这是我应尽的义务。”褚卫国连连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走出治安所,寒风吹在脸上,他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他装模作样地朝家的方向走了一段,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没人跟踪后,立刻转向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褚卫国走在人行道上,影子被拉得老长。街边的店铺陆续亮起霓虹灯,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
钱凤这段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那一千块钱在她手里如流水般花出去 - 新衣服、新鞋子、名牌手表,还要请周二虎他们吃喝玩乐。她觉得自己终于过上了向往的生活,虽然这钱来路不正,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今天刚和朋友玩完旱冰回来,脸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周二虎一路送到楼下,眼巴巴地想上楼坐坐。
“就送到这吧,我累了。”钱凤不耐烦地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嫌弃。她可不想被邻居看见自己和周二虎走得太近,虽然这段时间没少花他的钱。
周二虎失望地点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孤单。
钱凤看都没看他一眼,踩着新买的高跟鞋哒哒地上了楼。刚到楼道,就看见表哥褚卫国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表哥?”她心里咯噔一下。
“进屋说。”褚卫国声音低沉,眼神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钱凤打开门,褚卫国立刻闪了进去。屋里全是化妆品和香水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出事了,警察查到那批羊绒衫了。”他开门见山。
“什么?”钱凤脸色一朱,手里的包啪嗒掉在地上,“你...你没说出我吧?”
“怎么可能,大伙都是自己人。”褚卫国冷笑,眼神里带着讥讽,“我要是说出你,自己也跑不了。”
钱凤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只能找个替罪羊,”褚卫国压低声音,眼神阴鸷,“就周二虎那种人,进看守所都是家常便饭,咱们就说是他偷的...”
门外的周二虎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肉里。
他本来是回来告诉钱凤舞会的事,没想到会听到这番对话。他一直以为钱凤只是性格直爽,没想到她的心这么狠。
更让他心寒的是钱凤毫不犹豫的同意声:“好,就按表哥说的办。反正他那种人,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