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褚卫国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贪婪,“既然货被查出来了,那一千块钱...”
“什么一千块?”钱凤装傻,眼神闪躲。
“别装了,当初是我给你的钱,现在货没了,钱该还我吧?看在是亲戚的份上,还我950块得了。”褚卫国逼近一步。
“凭什么?”钱凤冷笑,眼神里全是挑衅,“当初要是赚了,你会分我?再说了,钱都花完了。”
“我可是你表哥!”褚卫国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反正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钱凤毫不示弱,“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也供出来!”
“你别得寸进尺!”褚卫国怒吼,“小心我把你供出去!”
他愤怒地摔门而出,整个楼道都回荡着关门声。
周二虎躲在隔壁装作找钥匙,等褚卫国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他才敲响钱凤的门。
“又是谁...”钱凤不耐烦地开门,“怎么是你?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钱凤怕被邻居看见,不情不愿地让他进门:“快进来吧,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周二虎站在玄关,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个他曾经喜欢的女人。她精心打扮的妆容,昂贵的衣服,无一不是用见不得人的钱买来的。他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殆尽。
“你到底要干什么?”钱凤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有话快说,我还要洗澡呢。”
砰!
周二虎反手重重地关上了门。
钱凤一阵烦躁,她赌气道:“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这人最近总是缠着她,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每次见面都是那副谄媚讨好的嘴脸,看得她心烦意躁。
周二虎他搓着手,眼神炽热得让人不适:“凤儿,我...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钱凤忍不住笑出声,笑声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你是不是被冻傻了?赶紧走吧,咱俩不可能。”她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
“这事儿怎么就不成了?”周二虎急切地说,脸涨得通红,“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愿意。你看我这段时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
钱凤心里一阵恶心,这种小混混也配追她?就连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都让她觉得反胃。
她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周二虎,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我是大学生,你呢?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周二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之前不是挺愿意跟我一起玩的吗?泡影院溜冰场,竟然还指使我替你出头。那会儿怎么不嫌弃我是混混?”
“那是因为无聊啊。”钱凤不屑地撇嘴,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长发,“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陪我玩。在学校里时,韩明浩会的花样比你多多了。”
提到韩明浩,周二虎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所以你就打算和你表哥一起把我推出去顶罪?”
钱凤心里一惊,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了这事。她强装镇定,但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
算了算了无所谓了,反正这人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罢了。
“那批货本来就是你偷的,关我什么事?”她扬起下巴,一脸无辜,“我可没让你去偷东西。”
“要不是你指使我去偷,说只要我帮你这个忙就考虑和我在一起,我会干这种事?”周二虎咬牙切齿地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钱凤冷笑:“我说一你就不能答二?蠢蠢成这样,活该你被抓。”
话音刚落,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她脸上。
“啪!”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钱凤跌坐在沙发上,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相信周二虎竟然敢打她。她的左脸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你敢打我?”她尖叫起来。
周二虎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连忙上前:“对不起凤儿,我不是故意的,我...”
“滚开!”钱凤疯狂地推搡着他,“别碰我,恶心死了!你这个下**胚子!”
周二虎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他死死地盯着钱凤,目光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他抓住钱凤的衣领,用力一扯。昂贵的真丝上衣发出撕裂的声响。
“你敢!”钱凤惊恐地挣扎,声音都变了调,“你这个穷鬼,癞**想吃天鹅肉!我现在就去报警!我要让你死在牢里!”
周二虎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狠狠地抓住她的头发。他的力道很大,几缕黑发被生生扯了下来。
钱凤拼命挣扎,趁他不备咬住他的手腕,在上面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她踉跄着冲向门口,高跟鞋在慌乱中甩掉了一只。
“救命!来人啊!救命!”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她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击。
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线。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让人作呕。
钱凤动了一下,浑身剧痛令她猛地嘶了一声。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疼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低头看去,看到身上遍布的青紫,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但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醒了?”周二虎掐灭手中的烟,烟头在烟灰缸里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如今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最后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嫁给我?”
钱凤眼中喷出怒火,声音沙哑:“我爸妈马上就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坐牢!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抓起身边能碰到的东西疯狂地砸向周二虎。花瓶、相框、装饰品,一切能够得着的东西都成了她的武器。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
她最宝贵的东西没了,梦想中和韩明浩的未来也彻底完了。那些美好的憧憬,那些规划好的人生,在这一刻全部化为泡影。
都是这个畜生害的!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曾经光鲜亮丽的外表此刻像是被人撕碎的画作,支离破碎。
周二虎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吗?现在的你,除了我,还有谁会要?”
钱凤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让她几乎窒息。
外面传来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应该是邻居回来了。但没有人知道这个房子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噩梦。
她望着窗外的夜色,那片漆黑仿佛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