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吕布坐梁山 第1142章 都在准备?

酒楼中有些安静,孙立眯着眼握着桌上的酒杯没说话,只是看眼坐在自己这桌的亲眷,目光在孙新、顾大嫂两个脸上的疤痕略过,又看一眼史进朱武那桌少掉的身影,最后看一眼只剩夫妻俩的雷应春、张月娥,低头注视着手中酒杯,面上无喜无悲。

耳边宋江呵呵的笑声入耳,随后他说了些什么,孙立左耳进右耳出,完全没注意他说的什么。

“大哥,大哥,想什么呢?”

孙新声音传入他耳中,这病尉迟眼珠子一动方才回过神来,看眼不知何时凑过来的兄弟,嘴角动了下:“没甚,适才想些心事。”

嘈杂声音入耳,余光中有人站起来与他人拼酒,这才看向孙新开口:“怎地没找人喝酒?”

“找什么啊。”苦笑一声,孙新拿酒与兄长碰一下,自顾自喝了:“总觉得以前喝酒不是这味儿……”

孙立看他一眼,默默的举杯喝着,两兄弟这里喝着闷酒吃着菜,远处李逵拉着武松在拼酒,那黑旋风笑得没心没肺,戴头巾的行者却是一脚踩凳上,面无表情。

“嘭——”

巨响声从后方传过来,孙立、孙新哥俩停下,同着顾大嫂、乐和一块而看过去。

却是卢俊义一巴掌拍在桌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口中喷着酒气看向对面双眼有些发直的白胜:“怎地不喝!你……”,伸手一指他:“你这般看老子做甚,可是在讥讽我家宅不宁!”

“嗯?啊?不是,俺,嗝……”发直的眼睛陡然一个激灵睁大,白胜连连摆手:“实在喝不下了,俺已经喝多了。”

这病尉迟的目光向下卢俊义脚下看了一眼,眼角一抽,四个空了的酒坛。

“副总管……”燕青脸上有着酒后的红晕,连忙站起来将他扶住,卢俊义胳膊一挥,这浪子连忙后退一步,随后又上前道:“白兄弟是不胜酒力,非是他意,您此时将他喝趴下也没人与您对饮,小乙陪您喝就是。”

手向着白胜方向连摆,这往日还算灵的白日鼠双眼直直的看了半晌,方才一手撑着桌角,弓着身子向旁边旋身站起,许是用力过猛,整个人扑通摔地上

燕青面上一黑,他有心过去看看,只是卢俊义闹得利害,他一时脱身不得,只能用眼神看着一旁老神在在自斟自饮的徐宁,却是连个眼角都懒得往他身上瞥一下。

“白兄弟。”

乐和看白胜趴着半天没人理,他心肠好,连忙起身过去将人拖到角落躺着。

四周,该喝酒的喝酒,该喧闹的喧闹,有人拿眼往这里看一下随即拎着酒坛就喝,倒是宋江等乐和将人扶去一边方才反应过来一般走过去看了看。

孙家哥俩拿着酒碗,做哥哥的将酒碗向兄弟那里偏了偏,轻声开口:“知道哪里不对味儿了?”

孙新苦笑一下,一饮而尽。

……

更南边的方向,名为闻焕章的中年文生走入磁州的城门,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一口气。

自两年前北伐时被姓刘的**赶出中军他就没了获取战功的心思,辗转返回宋地内,已经不再想着能够进入中枢做官,反是准备在外面的军州找个事情做着,顺便兜售一下齐国威胁论。

可惜,见他的人不少,却是没人愿意听他说完就将他送了出来。

用手捻了下胡须,看看身上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回想着关于新任磁州知州的履历叹口气,呢喃一声:“希望这位宗知州能够听进两句吧。”

整理一下心情,走去知州衙门附近又踌躇了良久,方才向前几步朝着外面的护卫拱手一揖:“劳驾,末学闻焕章请求拜见。”

……

北方的天气越来越冷。

腊月下过第一场雪之后,冀州地界儿冷的能冻死人,然而军队却仍在这个季节集结着。

大雪封路,地面受阻,大多士兵不再寻求跨山踏雪而行,反是水军活动的频繁,一艘艘舰船乘风破浪,从右北平将靠近海岸的士卒与粮食从水路运过来。

平矮的屋檐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建立起来,一面面代表将领的旗帜在这一带随海风飘扬,穿着黑甲的士兵将积雪扫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直通海边。

船上的粮食在水军与马步两军的士卒搬运下,一袋袋放上骡马车,吆喝声中向着远处的军营运过去,等过两天再想办法运入平州城内,等天好之时也可送去南边边境,以做战争之用。

船上麻袋渐渐清空,穿着冬衣的将领陆续上岸,走入一座座被火盆烘烤温暖的房屋中。

砰——

房门关上,面有风霜之色的阮小二看下进来的人,眉头一挑,张横用手举拍一下身边微热的酒坛:“李俊兄弟,快来喝些酒暖暖身子。”

“多谢张将军。”

先是谢过张横,李俊拱拱手:“见过阮将军。”,这才带着童家兄弟上前坐下。

“哦?李司马认识俺?”阮小二有些好奇的看着的看看坐下的李俊。

“将军威名在水军何人不知,况且李俊曾有幸见过将军另外两位兄弟。”

轻声说了一句,又看了一会儿阮小二的面容,李俊陡然一笑:“只这般看来,将军兄弟三人,眉、眼、鼻、唇看着相似,这脸盘却不尽相同。”

“哈哈哈,都这般说,俺三个虽一母所生,间隔的却长,面上不像也是常事。”

阮小二听闻也不着恼,仰头笑了一阵儿方才停下,饶有兴趣的看着三人:“以前曾听俺两个兄弟提起过江宁之事,言那边水中豪杰不少,可惜李兄弟现在才来,不然好歹也已是一军之将。”

童家哥俩听着,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李俊仍是面色如常:“时也命也,虽然可惜,然而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现在也不算晚。”

“哈哈哈,说的是。”张横大笑出声,一拍胸脯:“俊哥儿跟着俺干,保准没两年就能独领一军。”

李俊笑笑:“那就借将军吉言了。”

张横脸上喜色越浓,倒了酒水递给几人,热酒下肚,方才从海上赶回来的几个人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阮小二嚼着一截晒干得鱿鱼须,那干硬的须子上下甩动:“右北平的兵马这月应该只能到此为止,其余人离得太远路途不便,一时半刻也接不到,咱们接下来能轻省些日子,说不得还能过个好年。”

“最难得当是都护府的兵马吧,深入草原,想回来都难。”张横仰天打个酒嗝,随后摸摸下巴转向李俊:“对了,俊哥儿,你曾说过在宋军勾当过,里面应有好友在吧?可能策反两个?”

阮小二眼神儿一亮,看向那混江龙。

童威童猛面上一变,皱起眉看着嬉笑的张横。

“不好说。”

李俊看一眼对面两人看来的视线,想一下摇头:“当日我等只不过是敢勇士中一员,莫说战事失利,就是获胜应也难获官职,纵使策反也不过一二武艺精熟的将领,难说有甚助益。”

“可惜了。”张横呵呵一笑,抬起酒碗:“来,喝酒,过两日等俺兄弟与池将军回来,咱们还要再度出海,趁这机会多喝些吃些。”

“是这个理儿。”阮小二大笑。

李俊三人乐的有吃有喝,自然也不会反对,纷纷举碗相迎,不多久,两坛酒下肚,众人又吃了些肉干酱菜,也不敢真个醉酒免得误事,随后各自回营。

张横、阮小二两个是将军,各自的营房在靠里的位置,先一步出去,童家哥俩随着李俊去了他的住所,方一关门,童威气哼哼的一挥拳:“入**,小人得志,那张横以前不过个烂赌鬼,如今都能骑到爷爷们头上了。”

童猛一旁气鼓鼓的坐下:“看他那副嘴脸就让人难受,**,要我说还是顺哥儿好,依然和气如故,眼睛也没长在脑门儿上,都是一个娘教的,怎地差别这般大。”

“行了,少说两句。”李俊从门缝朝外张望一下,方才走过来坐了:“他那副嘴脸没变过,浔阳江畔之时就如此,这岂不是说他亦是一以贯之之人?”

童威童猛两个想了想,有些泄气的将肩膀塌下去:“话是这么说,然而看着那厮还是好气。”

李俊上前一拍两人肩膀,用手撑着他们肩膀看着:“那厮比你我兄弟先来,如今已有从龙之功,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咱们能在他军中谋一个基层军官坐着,已经比在宋军中强多了。”

门外寒风吹过,木屋的门窗一阵抖动,三人感觉有些冷,童家兄弟帮忙将火盆点起来,橘红的火苗在屋中燃烧一阵,缩回木炭之中,明灭不定的黑色物体不时发出**的红芒。

“俊哥儿,接下来齐国要攻宋,咱们……”童猛站起身,有些迟疑的看看另外两个。

童威眉头一挑,也将目光看向李俊。

“……齐不同于宋,这点你们也看着了。”

李俊蹲在火盆前,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火盆中不时亮起的红光:“先不说对逃兵的处罚,只说对军功的赏赐,以及士卒求战的心思,你我也都是宋军中厮混过的,就算将他们的计划送出去,有用吗?”

童家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所以说,咱们兄弟安心待在这里就是,好不容易脱离宋军,又经历万难找到张横张顺,若轻易走了,之前咱们那是在做甚,浪费生命吗?”

“还真是……”

啪——

大哥的手掌抽在兄弟的脑门儿。

“让你提这没脑子的问题!”

……

北边,大定府。

昨夜的降雪再次将清扫出的街道覆盖住,穿着厚实衣物的汉子走上街头,迎扫帚、铁锹将地面的积雪铲起、扫开,下方沙土的道路硬邦邦的,有些结了薄冰,又找来硬物硬生生凿碎,将坑洼之处填平。

潘忠拎着拎着两坛子烈酒走入不大的院落,段二看着他连忙上来:“将军来了,快进来,三姐烤了些肉,咱们一起吃,香着呢。”

哒!

脚尖点在地上,走动的步子猛的停住。

“……啊?”

潘忠霍然转头,面上铁青的看着段二:“姓段的,老子自忖对你不薄,你找过来二话不说就把你收入军中,这两年也是有功就报上去,你怎地还要害老子?不对……”

脚跟儿落地,往前一步抓着段二胳膊:“快说,三娘宰了哪个?这里不比你们京西,律法严苛,找死不成?”

“啥?”

段二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嗐,你瞎寻思什么呢,三姐她烤的羔羊肉,香气扑鼻,不是那什么香肉。”

看着面色严肃的潘忠:“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老子还不想找死。”,说着虚抹一下脑门儿:“好家伙,你这也吓我一跳,那玩意儿谁敢再吃。”

潘忠这才放下心,用手指着他:“入**,老子唯一栽的一次就是在你家,你小子在这可别给老子找麻烦,这边要是犯事了,我可护不住你。”

“知道了,知道了。”

段二久混江湖,这些年起落不定,已经练出一副面皮:“将军放心就是,来来来,快进去,今日不醉不归。”

走动的身影进入屋中,不久有喝酒的喧闹声传出来。

不数日,大定府府兵集结,清除校场积雪,杀伐之声震天。

……

建武七年腊月中旬。

又下了一场大雪,屋顶、街道、城外,一片银装素裹,天气冰寒,北风刺骨,街上几乎少有人往来,偶尔出门也是裹得紧紧的快步而行,恨不得一抬腿就到地方。

燕京的皇宫之中,巨大的鼎炉燃起,火苗从内**金属,热量传出,暖阁中觥筹交错,吕布抽出一把短匕猛地扎在一条蜿蜒蓝线上——巨马河。

来年春季将要出兵,下一步战略乃是重要的一块,巨马河以前分割了辽宋,如今隔开了齐,是赵宋屯兵守卫的要地。

高大的身影转过,坐下,吕布一手搭在长案上,目光扫过下方的文武大臣:“探子回报,赵宋在这两年往边境派了不少军队,显然也是在防着咱们,朕不觉得他们能挡住咱们的兵锋,所虑者,下一步往何城而去。”

语气淡然,隐有恶虎噬人前的平静。

下方几人抬头看着扎在堪舆图上的短匕。

有些喧闹的声音缓了下来,王政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晕,伸手撕开羊腿,撩起袍袖,手肘放在桌上,羊腿指指点点:“臣意真定府、河间府两地定要先拿下来,等这两地一下,以此两城为依托,东路军可谋大名府,那边是块肥肉,吃下来,咱们继续向南更加便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