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敌成了我的道侣 第六百六十五章 孩子姓秦啊?(二合一)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缝隙,在凌乱的床榻上投下几道朦胧的光柱。

陈易先睁开了眼睛,意识逐渐清明。

他微微侧头,目光在枕畔流连。

闵宁睡得正沉,英气的眉眼在睡梦中舒展开,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柔和,一缕乌发散落在颈侧,另一侧,殷惟郢蜷缩着,半趴着,清冷的脸庞埋在枕间,只露出小半张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像是曾承受过什么。

被褥凌乱地遮掩着两人昨夜留下的旖旎痕迹,若隐若现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他不由想起,

昨晚二女迭在一起,双颊酡红承欢的模样,心头那点余韵未消的得意又悄然升起。

他这边蹭了蹭闵宁温热的手臂,

那边手便自然地滑进被褥,轻触到另一边圆润的臀峰。

“唔……”

殷惟郢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身体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静让她骤然惊醒,长长的眼睫猛地掀起,带着初醒的茫然和一丝惊惶,正正迎上陈易探究的视线。

她下意识想要避开,或者拨开他的手,却又止住。

她像受惊的小鹿,眸光飞速掠起掠下,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在闵宁那近乎行侠仗义的调和下,昨夜才勉强缓和了些许关系,难道大清早又要因为一点触碰惹他不快,再度跌入冰点?

她到底不敢动弹,身体僵硬地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连呼吸都放轻了。

陈易将她这瞬间的惊惧尽收眼底,非但没有收回手,反而带着点晨起的慵懒,开口问道:

“吃够教训没?”

这问话带着秋后算账的味道,本应是责问,可殷惟郢听到这熟悉的语气,紧绷的心弦却意外地微微一松,至少,他愿意“算账”,而不是先前的冰冷。

她低垂着眼帘,细声细气地应道:“吃……吃够了,夫君,昨晚…你不是知道么?”

陈易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似乎还算满意,那只搭在臀上的手,却带着点惩罚的意味,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唔!”

殷惟郢痛得低呼一声,身体又是一颤。

被褥下的肌肤,怕是早已布满了未散的红痕和指印,自与他有了这层关系,每一次榻上,她便没有不经历狂风暴雨的时候。

他对殷听雪倒是百般怜惜,温存呵护,对她……却总是这般放浪。

她心头泛起点点苦涩的委屈,可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殷听雪在她面前始终只能伏低做小、不敢造次的缘由?

这念头一起,那点委屈里竟又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骄傲。

陈易把她神色间这细微的反应捕捉到眼里,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殷惟郢被他看得心头发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带着点讨好的试探,弱弱地唤了声:

“夫君…昨晚……可还满意?”

“满意?”陈易挑眉,眼神在她身上逡巡,那笑容更深了些,也更具压迫感,“当然满意。”他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低,

“以后还来。而且……还得多来。不然,我心里对你殷鸾皇,始终有气,难消。”

以后还来?多来?

想起昨夜那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的暴风骤雨,

那等羞耻,殷惟郢哪里肯答应,下意识道:

“你!”

话刚出口,看到他骤然沉下来的眼神,那点勇气又瞬间消散大半,可想到他又寻机要泡菊花茶,那不堪承受的痛楚记忆让她咬着牙。

陈易却不理会她这点委屈。

那只手猛地用力,隔着薄薄的寝衣狠狠抓住了她一边丰腴的月亮,力道大得让她身体被迫向他贴紧。

“殷鸾皇,你现在跟我讨价还价?

呵,说不准,我跟你还有许多旧账未算,你最好自己想一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在你那太华山上……你又给我留下了多少草蛇灰线,等着哪天绊我一跤?嗯?”

说者怀疑,听者也有意,这一句句诛心之言如同利剑,狠狠刺在殷惟郢心上。

想起过去桩桩算计,她一时…竟有些数不过来……

哪怕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反驳的话堵在喉咙口,她只能慌乱地垂下眼,只能回避道:

“你、你这时候说这种话,我…我也没法反驳你。”

陈易闻言微挑眉头,这话听得有些顺耳,却又不够顺耳。

他轻轻揽住殷惟郢的肩头,笑眯眯道:

“你搞的鬼还不够多么?哪怕不算你,你父王搞的鬼难道不多?”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张通缉画,全天下都在说我是癞**。”

见他似要追究,殷惟郢眸光急转,飞快应道:

“你、你何不往好处想想……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天鹅。”

陈易:“……”

真的是…他家大殷啊……

陈易又拍了下,殷惟郢微微一颤,软软哼了一声,仙姑姿仪一下**极了,陈易略微忍不住,低头啄了一口。

殷惟郢有些讶异,挑起眉眼看他。

陈易微微皱眉道:“怎么?”

“怎么?”殷惟郢压抑住些许欣喜,微翘琼鼻道:“我以为你还在气头上,不会亲我呢。”

陈易愣了下,旋即又给气笑了下,为了发泄,“闭嘴,让我亲。”

说罢,陈易在她面上又啄了一口,随后又啄一口额头,末了长长深吻。

殷惟郢不住漏出些声音,难掩激动。

陈易又拍了一下,这一回轻很多,低声道:“别吵醒闵宁。”

“嗯……”

殷惟郢瞧着无甚反应的闵宁,琼鼻又略微翘。

陈易与闵宁分别已久,此时晨起,心却全在她一人身上。

看来,小别…也不一定胜新婚么……

倘若他始终不原谅她,而她却在此时黯然离去,他会不会就此觉得万花无色?

殷惟郢默默想着,这种事她想过一遍又一遍。

陈易看在眼里,像是心有灵犀,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女子常喜欢想自己离去之后,心上人会如何茶饭不思、寤寐难安,总觉过往留下的痕迹,在生离死别后被小心翼翼地珍藏。

她自始至终把自己当做一位独立的人,有独立的想法,且常常固执已见,甚至钻牛角尖。遇到当真是自己错的地方,若不艾草,绝不会真心认错,正是这些往日嫌弃的瑕疵,现在萦绕在陈易的心头,百般眷恋,因为她是真真切切的殷惟郢。

………………

闵宁其实早早也醒了。

说不准,比他陈尊明醒得更早。

只是身为女子,哪怕是闵宁这般的侠士,都会有一分的矜持,何况昨夜被颠鸾倒凤,如何能大胆得起来,她便阖眼耐心等待。

于是,她便听到陈易连亲殷惟郢数下。

“……”

闵宁一时无言。

待陈易那边如胶似漆一阵后,旋即转过脸来,轻轻地要在闵宁脸上啄一口。

闵宁猛一侧头,一下避开,陈易的脸一下撞到枕头上。

“起来了,陈尊明。”

说罢,她竟抛开被褥便起身穿衣,没几息时间便穿好衣物,好不干脆利落,徒留床上那对男女赤条条。

三人穿好衣,洗漱过后,便到早茶铺里吃些早点。

南疆龙尾城的早茶铺子人声鼎沸,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

粗陶碗里盛着热腾腾、米白色的过桥米线,汤头浓郁飘着油花,旁边小碟里码着薄如蝉翼的鲜肉片、嫩鸡丝、翠绿的豌豆尖和鹌鹑蛋。

还有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条,配着乳扇和饵块,空气里混杂着米线的鲜香、油条的焦香和本地特有的,带着点发酵酸味的蘸水气息。

闵宁显然很对胃口,她豪爽地吸溜了一大口米线,又掰了块炸乳扇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

她一边吃,一边环顾四周,带着点感慨道:“这安南王府治下,倒真有点意思,我还以为这等边陲之地,尽是些不通教化的蛮夷,没想到汉人这么多,汉风也这么浓。”

街上行人往来,虽然偶尔能见到几个或穿着色彩鲜艳筒裙,或头戴银饰的西南夷人,但大多数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与中原腹地相差无几。

陈易也看了看,点点头:“嗯,的确治理得法。”

路上店铺林立,招牌多用汉字,连早点摊的叫卖声都带着几分官话腔调。

闵宁咽下嘴里的食物,丹凤眼看向陈易,语气带着点江湖人的直率,“念及之前在京城,也算与安南王有过几分交情。她这人,性子是烈了点,但行事有章法,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既然到了她的地头,我怎么说也得去拜会一下,见一见这位老朋友。”

她特意加重了“老朋友”三个字。

陈易想起她昨晚得知秦玥身世后,虽震惊却没有排斥,反而主动寻求化解的姿态,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似乎落了地。

既然闵宁主动提出要见,而且看起来并无恶意,他实在没有理由阻止。

于是他应道:“好,吃完便去。”

正说着话,闵宁的目光被街上一队人吸引,几个穿着王府仆役服饰的人正抬着东西经过,他们手里捧着、肩上扛着的,赫然是成匹成匹鲜艳夺目的红绸缎,还有人提着盖着红布的篮子,看形状,里面装的像是鸡蛋一类的东西。

闵宁挑了挑眉,疑惑道:“咦?王府这是在办什么喜事?采买这么多红绸缎和鸡蛋……莫非是秦家有哪位嫡系的公子小姐到了年纪,要办喜事下聘礼了?”

陈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头那点从早上起就若有似无的不详预感,此刻骤然像一根细刺扎进了肉里。

他皱了皱眉,随口应和道:“大概……是吧。”

只是那语气,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飘忽。

三人用完早点,径直来到安南王府,王府朱漆大门威严依旧,门口果然更忙碌了些。

方才在街上看到的那几个仆役正指挥着人将采买回来的红绸缎、成筐的鸡蛋往里搬,一片喜气洋洋的忙碌景象。

陈易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上前出示了止戈司的腰牌,守卫验看后恭敬放行。

一路往里走,王府内张灯结彩的迹象更明显了些,廊下已挂起了几盏簇新的红灯笼,陈易的心跳莫名有些加快,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终于,在内院回廊处,他们迎面遇上了正匆匆走来的王妃祝莪。

祝莪看到陈易,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欢喜:“官人,你可算回来了!王爷就在等你呢!”

“等我?”陈易一愣,心头猛地一惊。

“是啊!”祝莪仿佛没察觉他瞬间变化的脸色,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带着点当家主母的张罗劲儿,“王爷这边聘礼都置办得差不多了,就等你回来好去下聘呢!这日子都……”

就在祝莪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站在陈易侧后方的闵宁,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祝莪话说到一半,才似乎猛地注意到陈易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当她的目光落在英气勃勃的闵宁身上时,明显怔了一下,努力回想片刻,才带着几分恍然和惊讶道:“哎呀!原来是……闵姑娘?你也来了呀?”

闵宁原本随意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无息地骤然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瞬间发白,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道清晰的月牙痕。

她英气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目光沉静地投向祝莪,又缓缓扫过一旁额上冒出一滴冷汗的那人。

而站在闵宁身后半步的殷惟郢,看着眼前这急转直下的局面,看着闵宁那攥紧的拳头和陈易僵硬的神色,清冷的眼底深处,一丝带着点复杂玩味的光芒,悄然掠过。

这下……似乎真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