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士帝婿,朱元璋你别怂 第901章 噩耗!帖木儿帝国大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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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达的步兵方阵在戈壁上展开时,矛尖如林的阵列望不到尽头,火铳营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李文忠的银甲骑军则像一道流动的闪电,迂回至帖军侧后方,马蹄踏碎冻硬的血冰,发出震耳的轰鸣。

当这两支铁军出现在阿力麻里城外的刹那,正在攻城的帖军阵营突然响起一片混乱的惊呼,前排的士兵扔下云梯与攻城槌,转身就往大营逃,后面的人不明所以,却被溃兵带着踉跄后退,整个阵线像被冲垮的堤坝,瞬间土崩瓦解。

“是明军援军!”、“快跑啊!”哀嚎声在帖军阵中炸开,曾经悍勇的突厥骑兵此刻只顾着夹马狂奔,波斯重甲兵的铁甲在溃逃中碰撞,发出慌乱的铿锵声,有的士兵慌不择路,竟一头撞进自家的投石机底座,脑浆溅在冰冷的石礅上。

帖军如潮水般退去,留给明军的是满地的断矛、盾牌与被踩烂的尸体,连插在阵前的狼头旗都被溃兵扯断,踩在泥水里。

阿力麻里城下的帖军大营,帖木儿正坐在黄金帅帐里,手指摩挲着西域舆图上的嘉峪关标记。

这位横扫中亚的毁灭者鬓角已染霜白,可眼神依旧如鹰隼般锐利,帐外传来的混乱声让他眉头紧锁:“何事喧哗?”

话音未落,几名亲卫跌跌撞撞闯入,怀里捧着三个盖着黑布的木匣。“大汗……塔什将军、米尔扎殿下、皮尔·穆罕默德殿下……他们……”

亲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揭开黑布的手抖得更凶。

三颗头颅滚落在地,塔什卷曲的头发沾着血痂,米尔扎的断颈处凝着黑冰,皮尔·穆罕默德的年轻脸庞上还留着火铳灼烧的焦痕。

帖木儿盯着那三颗熟悉的头颅,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他戎马一生,从撒马尔罕的街头混混到横跨欧亚的帝国君主,亲手砍下过无数敌人的脑袋——波斯的埃米尔、德里的苏丹、奥斯曼的帕夏,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名字,最终都成了他马鞍前的战利品。

他习惯了用首级计数战功,用颅骨饮酒庆功,血腥气于他而言,比香料更熟悉。

可此刻看着女婿塔什卷曲的发须上凝结的血冰,三子米尔扎断颈处外翻的皮肉,长孙皮尔·穆罕默德尚未褪尽稚气的脸庞,那双眼眸里常年燃烧的锐利锋芒瞬间被浓稠的血色淹没。

那是他亲手将塔什扶上波斯总督之位,是他看着米尔扎在草原上第一次射出羽箭,是他把皮尔·穆罕默德抱在膝头传授兵法的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这些被他视为帝国基石的血脉,这些承载着他征服野心的继承者,如今都成了滚落在地的首级,狰狞地瞪着他,像在无声地质问这场荒唐的远征。

“噗——”一口暗红的血从帖木儿口中喷涌而出,溅在黄金打造的帅案上,舆图上的西域疆域顿时被染得猩红。

他指着帐门,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身体猛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锦榻上,昏死过去。

帐内顿时一片大乱,医官跌撞着扑上前,亲卫们跪伏在地,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穆罕默德·苏丹、阿布德·拉扎克与伊斯坎达尔闻讯赶来时,正撞见医官用银针扎向帖木儿的人中。

这三位军团长对视一眼,眼底的震惊尚未褪去,就被更深的恐惧攫住——他们原本还在为储位暗中较劲,可此刻看着榻上昏迷的大汗,看着地上那三颗狰狞的头颅,突然明白:争权夺利在此刻已成笑话。

“传我命令,全军戒备!”穆罕默德·苏丹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立刻收拢各营残兵,拆除投石机与攻城槌,准备撤离!”

阿布德·拉扎克拔出弯刀,砍断帐内悬着的狼头幡:“派斥候探查明军动向,左翼交由我的突厥骑兵团布防,右翼让伊斯坎达尔的长矛手顶住!”

伊斯坎达尔则奔向帐外,对着慌乱的亲兵嘶吼:“把所有能带走的粮草捆好,伤兵……伤兵跟不上的,就……”他没再说下去,可眼神里的决绝已说明了一切。

三人分头行动时,才真正看清这支远征军的惨状。

帖木儿亲率的二十五万大军,下辖的七大军团曾是横跨欧亚的噩梦,如今却只剩下他们麾下的三支残军。

攻打阿力麻里的半个月里,穆罕默德·苏丹的小亚细亚军团折损了六成,再也找不出一门完整的奥斯曼重炮;阿布德·拉扎克的呼罗珊重装步兵军团损失更惨,圣战士死伤超过了八成,剩下的圣战士甚至都不敢发起进攻;伊斯坎达尔的高加索军团原本有五万精兵,此刻能站直的不足两万,许多士兵连武器都握不稳。

清点人数时,帐前的沙地上用血写着触目惊心的数字:七八万人。这就是他们此刻能调动的全部兵力,其中三成带着伤,五成缺衣少食,手里的兵器要么卷了刃,要么断了柄。

而城外的明军,光是徐达与李文忠带来的援军就不下十万,再加上阿力麻里城里李祺的残部,兵力已是他们的两倍有余,更别提明军的火铳与长矛阵,早已用塔什等人的鲜血证明了恐怖的威力。

恐慌像瘟疫般在帖军中蔓延。

一名波斯兵蹲在沙地上,用断矛在冻土里划着家乡的名字,他的兄长死在嘉峪关,父亲死在黑风口,此刻看着远处明军方阵的炊烟,突然扔掉武器,抱着头呜咽起来。

突厥骑兵的营房里,有人偷偷解开战**缰绳,试图连夜逃向中亚,却被巡逻兵一箭射穿喉咙,尸体被拖到营前示众,可逃亡的念头却像野草般疯长。

伊斯坎达尔巡视防线时,看到自己的长矛手们缩在盾牌后,眼神涣散地望着明军方向。

一名年轻士兵的手指被冻得发紫,却还在徒劳地搓着,见他过来,突然跪倒在地:“将军,我们回家吧……再打下去,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话音未落,就被阿布德·拉扎克的马鞭抽中脸颊:“懦夫!帖木儿的勇士从不知后退!”

可他的怒吼在空旷的营地里显得格外无力,连自己的亲卫都低下了头,没人敢迎上他的目光。

穆罕默德·苏丹站在瞭望塔上,望着明军阵营里飘扬的龙旗,又回头看向帐内昏迷的帖木儿,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他想起出征前,大汗站在撒马尔罕的城楼上,宣称要让大明成为帝国的行省,那时的他们信以为真,以为凭着铁骑与弯刀就能踏平一切。

可现在,二十五万大军成了戈壁上的腐肉,七大军团只剩残部,连大汗都被气得昏死——这场“圣战”,从一开始就是场走向毁灭的疯狂。

夜色降临时,帖军的营地一片死寂,只有巡逻兵的脚步声在寒风中回荡,像在为这支濒临崩溃的军队敲着丧钟。

远处的明军方阵里,篝火连成一片,映照着矛尖与铳口的寒光。

穆罕默德·苏丹、阿布德·拉扎克与伊斯坎达尔在帅帐外碰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片象征死亡的火光,眼底的挣扎渐渐被绝望取代。

他们知道,撤离或许是唯一的生路,可明军会轻易放他们走吗?就算逃出生天,回到撒马尔罕,又该如何向苏醒的大汗交代?更重要的是,这七八万士气低迷、军心涣散的残兵,能撑过明军的追击吗?

寒风卷着沙砾掠过营地,吹得残破的狼头旗哗哗作响,像在嘲笑他们的狼狈。

帖木儿的黄金帅帐里,医官的叹息声隐约传来,而帐外的沙地上,那三颗头颅依旧圆睁着眼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这片土地,从来都不属于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