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士帝婿,朱元璋你别怂 第888章 求援!太上皇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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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皇城的鎏金铜钟突然急促地敲响,十三声钟鸣穿透紫金山的晨雾,在应天府上空回荡——这是大明最紧急的军报信号。

承天帝朱标正在文华殿批阅奏折,案上的朱砂笔刚点完最后一个圈,殿外就传来内侍慌乱的脚步声。

“陛下!八百里加急!嘉峪关急报!”传报的锦衣卫跪倒在地,递上的奏章还带着戈壁的沙尘与暗红色的血渍。

朱标展开奏章的手指猛地收紧,李策那遒劲的字迹此刻却写满了绝望:“波斯重装骑兵与突厥近卫十万大军突袭围城,宋晟、耿炳文力战,顾成重伤,城中能战者不足三万……”

后面的字迹被血污浸透,只剩“速发援军”四个字触目惊心。

“阿力麻里呢?李祺那边为何没有消息?”朱标猛地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落了案上的茶盏,青瓷碎裂的脆响里,他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锦衣卫头埋得更低:“回陛下,阿力麻里已三日无传讯,只从侧翼游骑处得知,帖军十五万主力仍在猛攻……”

朱标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龙椅扶手上。

嘉峪关危在旦夕,阿力麻里生死不明,这两处一旦有失,西北防线就会像被撕开的锦缎,帖木儿的铁骑便可长驱直入,沿着河西走廊直逼关中!

这仗怎会打成这样?

朱标原本野心勃勃进军西域,甚至是相信李祺能直捣中亚腹地,将大明的旗帜插在撒马尔罕的城头,再现汉唐盛世的荣光。

他调拨粮草,增派援军,满以为凭大明的国力与将士的勇武,定能一举荡平西陲隐患,让帖木儿的势力再不敢东顾。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阿力麻里被十五万大军死死咬住,嘉峪关遭十万精锐奇袭,六万将士折损过半,西北防线摇摇欲坠,非但没能踏平中亚,反而险些让敌军叩开家门。

他想起少年时随老朱征战,见过元军铁骑踏过的村庄,那些焦黑的房梁与枯骨,此刻竟在眼前清晰浮现。

若是嘉峪关失守,帖军铁骑长驱直入,河西走廊的千里沃野将沦为焦土,关中百姓又会重遭兵燹,那些曾经在元军铁蹄下呻吟的景象,怕是要在大明的土地上重演。

“岂有此理!”朱标猛地一拍案几,紫檀木桌面瞬间裂开细纹,“帖木儿这老贼!竟敢声东击西!”

震怒之后,便是惊惶!

朱标此刻想到李祺可能身陷重围,李策在嘉峪关浴血,眼眶瞬间涨红。

“传旨!调精锐驰援!”朱标嘶吼着转向殿外,却被练子宁拦住。

“陛下息怒!”练子宁跪倒在地,声音发颤,“西北尚且有二十万大军,随时可以抽调前去,只是眼下难题在于……无将可用。”

朱标这才猛然惊醒。开国名将或老或逝,常遇春、邓愈早已作古,徐达、冯胜、李文忠解甲归田,闲赋在家,年轻将领如李景隆、冯诚等都在海外统领水师。

如今朝中能堪大任的,竟只剩下几位年近古稀的老将。

一念至此,朱标也不禁摇头苦笑。

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关乎到李祺的安危,关乎二十万将士的生死,关乎大明王朝的江山社稷,朱标这位承天皇帝必须要做些什么。

乾清宫的暖阁里,太上皇朱元璋正披着龙袍,用朱笔圈点着各地呈上来的军报。

案上的青瓷碗里盛着糙米饭,旁边摆着一碟咸菜——即便当了太上皇,他依旧保持着战时的简朴。

中亚这场战役,自从开打以来,老朱就对此不太放心。

毕竟朱标虽为天子,李祺虽有智谋,两人终究年轻,论起沙场历练,远不及身经百战的帖木儿。

那帖木儿是在尸山血海里滚爬出来的枭雄,征战沙场几十年,从撒马尔罕打到德里,从波斯打到小亚细亚,手段之狠、谋略之深,比之成吉思汗都不遑多让!

这般人物,对付两个初涉西域战局的后辈,简直是降维打击。

双方相比之下,朱标与李祺在临战决断、洞察诡诈上明显稚嫩太多,老朱打从心底里怕这两个小子被帖木儿的花架子迷惑,吃了大亏。

所以大战开启后,老朱就下了命令,所有关于西域的军报,无论是来自阿力麻里的前线战报,还是嘉峪关的戍边急报,甚至是驿站往来的零碎消息,都必须第一时间抄录一份送到他宫中。

他要亲自盯着战局走向,哪怕退居太上皇,也得攥着这根线,免得两个晚辈真把大明的家底赔进去。

事实证明,老朱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

“父皇。”朱标推门而入,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艰涩。

朱元璋放下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嘉峪关的事,你知道了?”

朱标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儿臣无能,未能识破帖木儿奸计,致使西北危急……”

“起来。”朱元璋的声音平静无波,指了指旁边的杌子,“当年咱打陈友谅,在鄱阳湖被围了三个月,比这凶险十倍。”

他拿起顾成的奏章,枯瘦的手指抚过“李策重伤”四个字,突然冷笑一声,“李文和的儿子,倒有几分硬气。”

朱标抬头,望着父皇鬓角的白发,喉头哽咽:“可眼下无将可调,儿臣……”

“谁说无将?”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旧蟒袍的褶皱里仿佛还藏着当年的杀气,“徐达、冯胜与李文忠都还在……这些人,当年能把元顺帝赶到漠北,难道还怕了帖木儿那西域老贼?”

朱标眼睛一亮:“父皇是说……徐达、李文忠与冯胜三位将军?”

朱元璋笑着点了点头,道:“咱早就让他们三个老家伙结伴去了陕西,说是练兵巡视军务,实则是留了后手。毕竟你与李祺初掌大局,帖木儿又老奸巨猾,咱总得备着些能压阵的人。他们离西北近,一旦前线出现纰漏,或是有什么急难险重的局面,正好能及时补上去,也省得从南京调兵耽误了时辰。”

听到这话,承天帝朱标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多亏了老朱的未雨绸缪啊,否则嘉峪关还真是危险了。

“传咱的令!”朱元璋走到墙上悬挂的《大明疆域图》前,一掌拍在嘉峪关的位置,“徐达为征西大将军,李文忠为副将,冯胜为先锋,即刻点齐西北战区十万大军,星夜驰援嘉峪关!”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告诉徐达,咱不管他用什么法子,三个月内,必须把帖木儿的脑袋给咱拎回来!丢了嘉峪关,他就别来见咱!”

内侍刚要应声,朱元璋又补充道:“再给阿力麻里送密信,让李祺死守,等徐达解了嘉峪关之围,自会分兵驰援。告诉他,他儿子在嘉峪关流的血,得让帖军加倍还回来!”

朱标看着父皇挺直的脊梁,突然觉得心里的巨石落了地。

他想起小时候,父皇也是这样站在地图前,指挥着千军万马,将一个个强敌踩在脚下。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传奇,那些在史书里闪光的名字,此刻正从故纸堆里走出,要在西北的戈壁上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