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辽阔的练兵场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放眼望去,一个个整齐划一的方队正有条不紊地在那里操练着。只见他们动作娴熟、气势如虹,让人不禁为之震撼。
万敛行站在高处,伸手指向其中一处方阵,自豪地说道:“那里便是我的弓弩手。”接着他又指向另外两个方阵介绍道:“这边是骑兵,那边则是步兵。”
此时,所有的战士们皆身披厚重坚实的铠甲,手中紧握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他们口中齐声高喊着激昂嘹亮的口号,那声音如同雷鸣一般震天动地。
一旁观察许久的曹炳显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道:“侯爷,为何您手下的这些人马每个都配备了如此精良的披挂呢?”
万敛行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地回答道:“岂止是士兵啊,就连我们的战马也有同样坚固的披挂!曹大人应该有所耳闻,我们万家是百年的商贾之家,多的就剩下钱了,不买披挂留着何用。”
曹炳显又问:“你们这兵器也是新打的吧?”
万敛行有些惊讶地反问道:“这还能看出来吗?”
曹炳显道:“自然能看出来。”
万敛行非常自豪地说:“这都是让明白人打造的,这兵器长多少,重多少,都是用尺量用秤称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差,每件兵器都是精品,件件都十分的趁手,在战场上都是利器。”
听到这里,一旁的曹炳显不禁心生好奇,追问道:“敢问侯爷,您打造兵器用的铁是从哪里弄来的?铁可是掌握在朝廷的手里,您这些兵器需要铁定然不在少数吧?”
面对曹炳显的疑问,万敛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哈哈哈,曹大人所见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实不相瞒,我们有兵器库,里面的兵器堆积如山。曹大人不曾带兵打仗有所不知,能否在战场上取胜,士兵手里的武器至关重要。”
曹炳显根本不关心打仗,他只关心万敛行手里的铁是从哪里来的,于是他继续追问:“敢问侯爷的铁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万敛行道:“只要是本侯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走,我带你去看看粮草。”
万敛行绝对不会告诉曹炳显,这奉营的末春县的地底下都是铁矿,这个消息要是不胫而走,那奉营将是大阆国和南部烟国趋之若鹜的地方,到那时两国争相抢铁矿,万敛行还真就很难招架,他轻易不会把自己陷入那种困局。
万敛行走在前面,曹炳显只好跟上,走了有一会才来到万敛行的粮仓。
看着那如山一样的粮仓,里面的粮食两年都吃不完,万敛行问镇守粮仓的人:“这一仓是什么粮食?”
“回侯爷,是大米。”
万敛行满意地点点头,“一会让人给曹大人做点白米饭,让曹大人尝尝我们奉营的大米和汴京的大米哪个好吃。”
曹炳显不惊讶奉营能种出稻米,他惊讶于万敛行的士兵竟然吃米饭,奉营的百姓过去都不知道米饭是什么味道,镇守奉营的将士也缺吃短粮,而万敛行的士兵却有多到吃完的粮食,而且还吃白米饭,“侯爷,你的兵日日都吃米饭?”
“也不绝对,主要是杂粮,小麦,稻米,玉蜀黍,这些都吃,总之一日三餐都能让战士吃饱。”
万敛行主要向曹炳显显示的就是他万敛行兵强马壮,要什么有什么,警告皇上不要对他轻举妄动,如今的万敛行已经不是过去的万敛行了。
虽然监察御史曹炳显是来查万敛行的,但是万敛行依然好生地招待他,这时他们回到打仗,万敛行让人泡了一壶好茶,又摆上了琉璃盏。
监察御史虽在是皇上是心腹,但是皇上可从来没赏赐过他琉璃盏。
看着那精明的琉璃盏,曹炳显问:“这是皇上赏赐侯爷的琉璃盏?”
万敛行笑着说:“不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只有两个琉璃盏,不过不长这样。”
“那侯爷的这琉璃盏是哪里来的,这东西可都是别的国家给大阆国的贡品,除了皇上手里还有赐给侯爷手里的琉璃盏,这整个大阆国也找不到其他的琉璃盏了吧。”
万敛行道:“只要有钱,还是能买到这琉璃盏的,只不过我这里琉璃盏是请人烧的,就这东西在本侯这里有的是,一会我给曹大人接风洗尘,就用琉璃盘子琉璃碗,在我这里,这东西再平常不过了。”
万敛行这可不是在吹牛,这奉营发琉璃盏都多到沧满拿到南部烟国换钱去了。
此时曹炳显也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财大气粗,就是万敛行这样的,要什么有什么,再任由万敛行发展壮大下去,此人就可呼风唤雨了,所以曹炳显在心里暗自的记下了万敛行一笔,他回去一定要再给万敛行加上一条罪名,有好东西不呈给圣上,自己却在奉营独享。
万敛行忽然笑了起来,仿佛看穿了曹炳显的心事。
“曹大人返回汴京之时,烦请曹大人替我捎带上一套琉璃盏呈献给圣上,获此等好物,本侯自当尽孝于皇上。然而,像这类身外之物,我万敛行向来都不怎么看重。”说这话时,万敛行嘴角微扬,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万敛行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曹炳显都尽收眼底,在曹炳显的眼里万敛行就是在炫耀他们万家财力雄厚罢了。
万敛行轻咳一声,开口问道:“不知曹大人此番准备在我这奉营逗留多长时间呢?”
曹炳显装模做样的敛敛神色,答道:“待到皇上交付于我的任务完成之后,下官便会回去。”
万敛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眯眯地追问道:“哦?不知究竟是何任务啊,该不会是专程前来编排我这个侯爷吧。”
听到此言,曹炳显脸色微微一变,一直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曹炳显突然神色慌张,连忙拱手作揖,郑重说道:“侯爷说笑了,下官身为堂堂的监察御史,怎敢随意编排侯爷呢?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侯爷切莫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