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力挽狂澜 第三百一十四章 推行均田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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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之俊跪在地上,心中困惑不已。多尔衮都已经答应将女儿送来,这位朱太子为何还如此动怒?看来这其中定有隐情。

“退下吧。”朱慈烺挥了挥手。

金之俊如蒙大赦,连连叩首后退出大殿。田书晨看了看朱慈烺阴沉的脸色,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殿内只剩下朱慈烺一人,他重新拿起那封信,目光在某几行字上停留许久。烛光映照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封信里,显然不仅仅是关于东莪格格的事情那么简单。

“多尔衮啊多尔衮,”朱慈烺轻声自语,“你以为用一个女儿就能换取我的信任吗?”

夜色渐深,云麟阁外的守卫换了一班又一班。朱慈烺始终坐在案前,手中的信纸被捏得起了褶皱。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他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子时。

“来人。”朱慈烺唤道。

“奴婢在。”田书晨快步走进来。

“把朱纯杰叫来。”

不多时,锦衣卫指挥使朱纯杰匆匆赶到。看到朱慈烺的脸色,他心中一凛,知道必有要事。

“查一查,”朱慈烺将信纸扔在桌上,“这半年来,有多少商队从山海关入关,他们都带了些什么货物。特别是……”他顿了顿,“那些打着蒙古商人旗号的。”

朱纯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卑职这就去办。”

“记住,”朱慈烺叮嘱道,“要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

待朱纯杰离开后,朱慈烺坐在勤政殿内,手中反复摩挲着那封来自多尔衮的亲笔信。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钱谦益、侯恂、朱纯臣、李岩四位大人到!”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

朱慈烺收回目光,整了整衣冠:“宣。”

四人依次进殿,朱纯臣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异样。往日里那个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太子,此刻眉头紧锁,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殿内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参见太子殿下。”四人躬身行礼。

“都坐吧。”朱慈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就座。

等四人落座后,朱慈烺将手中的信笺递给身旁的太监:“把信给钱大人过目。”

钱谦益接过信笺,才看了几行,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手指微微颤抖:“这……这……”

“怎么了?”一旁的侯恂急切问道。

“多尔衮要在北地推行均田制!”钱谦益的声音都在发颤。

“什么?”其余三人齐声惊呼。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朱慈烺冷笑一声:“不止如此。”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他还要计口授田,一人十亩,每亩只收四升白面为租。诸位觉得如何?”

侯恂猛地站了起来,袖子一甩,激动道:“这简直是强盗行径!与流寇何异?”

朱慈烺转过身,目光如刀般锐利:“哦?侯大人,你在归德府的田产,每亩收多少租子?”

侯恂额头沁出冷汗,支支吾吾道:“回……回禀殿下,老臣家中田产不多,都是祖上留下的……每亩收租不过两三斗……”

“两三斗?”朱慈烺冷笑,“那可比多尔衮要的还多上几倍。”

侯恂顿时语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额头的汗珠越发密集。

李岩见状,忙打圆场:“殿下,臣以为多尔衮此举实属无奈之举。北地经年战乱,人口锐减,土地荒芜。若不采取这般措施,他连税都收不上来。”

朱纯臣也点头附和:“确实如此。臣还听说,鞑子还要设立绿旗兵,也是要授田的。这是要彻底经营北地啊。”

朱慈烺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见檐下风铃偶尔发出的清脆声响。

“诸位可知北地现在的情况?”朱慈烺忽然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作答。

“自崇祯十年以来,北地人口已去其七八。”朱慈烺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可土地却还在那里。多尔衮此举,计口授田,一家五口就有五十亩地,每年交租不过两石。即便官吏再贪墨些,农民手中也能剩下十来石粮食。”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座诸人:“你们说,过着这样的日子,谁还会支持大明北伐?”

殿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依殿下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钱谦益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慈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上。

李岩思索片刻,开口道:“殿下,云陵地狭人稠,又有大量北方流民涌入。若要效仿清廷计口授田,恐怕难以实行。但清田检地一事,确实刻不容缓。”

“说下去。”朱慈烺示意。

“目前云陵各地,豪强兼并严重,隐田漏税之事屡禁不止。若能彻查清理,不但可增加税收,还能安置流民。”

朱慈烺点点头:“不错。云陵人口密集,耕地有限。即便把所有土地平均分配,每人也分不到几亩。这样的小农经济根本无法维系。但清田检地确实是当务之急。”

他走回座位,正色道:“传令下去,立即着手准备清田检地事宜。另外,给江陵前线加派兵力,务必尽快平定那里。江陵两亿亩良田不容有失,若能善加经营,每年可收粮数千万石。”

“此外,”他顿了顿,“官民一体纳粮,官府的赋税和杂役,最终都得由田地的主人承担。”

众人面面相觑,但又不敢贸然发言,朱慈烺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

“清田检地、推平江陵、官民一体纳粮,还要丁税差役摊入田亩,这四件大事,一个都不能少。”朱慈烺再次强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谦益和侯恂面面相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就连一向沉稳的李岩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服。

“太子殿下,这四件大事牵涉太广,若是一并推行,恐怕……”李岩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恐怕什么?”朱慈烺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怕那些士绅闹事?”

李岩微微颔首:“确实如此。不如分个先后,慢慢来……”

“慢慢来?”朱慈烺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多尔衮那边已经在计口授田了,咱们还在这里婆婆妈妈,岂不是让人笑话?”

钱谦益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可是太子殿下,这动作太大……”

“大?”朱慈烺转身看向窗外,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现在的形势,就是要大!豪格已死,多尔衮短期内不敢南下。这正是我们整顿内政的最好时机。”

侯恂忍不住道:“可是曲阜……”

“曲阜?”朱慈烺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多尔衮一定会去曲阜的。”

“为何?”几人不解地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