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你我相识多年,我知你本就不是真心投靠黄巾军。”
“当年你在天地山上修行时,常说要辅佐明主澄清玉宇,如今镇国公雄才大略,横州军军纪严明,这不正是你苦苦寻觅的明主吗?”
看到秦牛的态度有些松动,赵公明趁热打铁,将粟米糕往秦牛面前推了推。
“我……”
秦牛刚要反驳,却被赵公明抢了话头。
“你且听我说,如今武州的横州军当中,薛仁贵都督善待降卒,诸葛先生广纳贤才,就连我这闲散之人都能得重用。”
“苏公常说‘英雄不问出处’,你若归顺,凭你的本事,将来封侯拜将不在话下,何必在黄巾贼窝里蹉跎?”
赵公明掰着手指头细数。
帐内静了下来,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这是横州军的通行令牌,你若肯归顺,我即刻奏请主公,让你统领本部旧部,仍为先锋大将。”
“三日后大玄黄巾军谢紫荆的援军便到,正是你立功的好机会。”
吴起见火候差不多了,从怀中掏出块令牌推过去。
秦牛抓起令牌狠狠攥在手心,令牌上“横州军”三个字烫得他手心发麻。
“我秦牛虽是败军之将,却也有底线!要我归顺可以,但需答应我三件事!”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你说。”
吴起神色不变。
“第一,善待我麾下被俘的弟兄,不得随意打骂!”
秦牛梗着脖子道。
“这是自然,横州军从不虐待降卒。”
“第二,攻下武州后,不得屠戮百姓!”
“主公早有令,凡开城投降者,秋毫无犯。”
秦牛深吸一口气,说出最后一个条件。
“第三,将来若遇道家同门,且留他们一条生路。”
这是他作为道家弟子最后的坚持。
“这有何难!我军中本就有不少道家弟子,赵将军更是逍遥派高人,自然会给同门留颜面。”
吴起与赵公明交换个眼神,朗声笑道。
“好!吴都督既然如此看得起我秦牛,我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将空盏重重放在桌上。
“从今往后,秦牛愿归顺横州军,唯镇国公马首是瞻!”
他站起身,对着吴起拱手一拜。
“秦将军快请起!有将军相助,何愁武州不平!”
吴起见状,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连忙起身扶起他。
“这就对了!来,你我今日共饮此杯,庆祝秦师兄弃暗投明,也祝横州军早日平定武州!”
赵公明也笑着举杯。
“秦将军武艺高强,那日若非我与薛葵、文豹三人联手,未必能胜你,将来战场上,还望多多指点。”
贾复跟着举杯,三人的酒盏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烛火摇曳中,秦牛脸上的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些日子虽说是被“晾着”,但每日送来的饭菜都是热乎的,伤药按时更换,连他惯用的枪套都被亲兵仔细擦拭过,这份礼遇早已让他没了多少抵触之心。
“吴都督,不知此前与末将一同被俘虏的那三支残部如今在何处?明日我便去会会他们!正好让他们看看,跟着我秦牛归顺横州军,才是正道!”
他搓了搓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吴起见他这般模样,心中暗笑,知道这员大将算是彻底归心了。
他早算准了秦牛并非顽抗之辈,道家弟子最重声名,只要给足面子,再许以承诺,归顺是迟早的事。
如今得了这员大将,对付谢紫荆的“倒马毒桩”便多了几分胜算。
“将军别急,咱们先合计合计,此前的这三支残部中,以张牛角那支最为顽固,不过他麾下有不少人是你当年亲自提拔的……”
他指着舆图说道。
……
而此时的武州南方,谢紫荆身披紫鳞甲,胯下幽影毒龙驹踏着轻快的步伐前行,身后朱元璋好不容易再凑出来的三千黄巾军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在寂静的旷野中传出老远。
她手中的毒蝎龙吟叉斜倚在肩头,目光扫过前方朦胧的景象,嘴角噙着一丝傲然笑意。
“谢丫头……谢将军,前方地势渐险,两侧山林茂密,恐有埋伏啊。”
被徐达特意安排过来给谢紫荆充当副将的陆仲亨策马赶至谢紫荆身侧,语气带着几分忧虑。
“临行前徐帅再三叮嘱,我等只需试探虚实,不可深入追击,不如让斥候先探探路?”
这位曾追随朱元璋南征北战的老将,勒住缰绳,望着前方蜿蜒进入山谷的道路,眉头紧锁。
“陆叔太过小心了。”
谢紫荆闻言轻笑一声,勒停战马转过身来,朝阳透过薄雾洒在她的紫甲上,反射出细碎的金光,更衬得她身姿挺拔。
“横州军若是真有埋伏,怎会只派这几百散兵游勇来骚扰?昨日那几仗,他们见了我便望风而逃,不过是些惊弓之鸟罢了。”
她拨弄着腰间悬挂的倒马毒桩玉簪,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昨日傍晚,一小股横州军曾试图袭扰先锋营,被谢紫荆亲率骑兵击溃,她只用了三招便挑落对方主将,临走时还顺手甩出一枚倒马毒桩,将试图追击的敌将射落马下。
那毒发身亡的惨状,让随行的士兵无不心惊胆战,也让谢紫荆的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
“将军有所不知,如今位于武州当中领军的薛仁贵、吴起、诸葛亮等人都是横州军有名的智将,全都精通兵法谋略,用兵老辣,此行徐帅特意交代,此去务必步步为营,切不可中了对方的诱敌之计。”
“我等只需在武州外围牵制敌军,待后续大军赶到再行决战不迟啊。”
陆仲亨仍不死心,拱手劝道。
“陆将军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
“徐帅让我充当前锋,是信得过我的武艺,如今武州城危在旦夕,城中守军望眼欲穿,我等岂能因些许猜疑便裹足不前?”
谢紫荆眉头微蹙,语气转冷,连与自己父亲同一辈分的叔叔都不叫了。
“你看那山谷两侧虽有密林,但树木稀疏,根本藏不住多少人马,就算有埋伏,凭我手中钢叉与倒马毒桩,何惧之有?”
她扬了扬眉,抬手一指前方。
“儿郎们,随我杀进去!破了这小股敌军,直抵武州城下,我等再痛饮庆功酒!”
说罢,她不再理会陆仲亨的劝阻,调转马头高声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