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孟涛的车,一上车,他就不听叭叭。
“什么**特处所,一天天尽事儿!去干啥?尸体都拉走了能干啥?还要你去给解剖不成?”
“孟叔,淡定淡定。”拍了拍孟涛的手臂,我把虞乐放到腿上,“特处所的人现在不待见我,让我过去就是看看有没有问题,咱去就是。”
“他不待见你?他不待见你还请你干啥?”孟涛看上去更气了,“**的就他厉害是吧?这桐桥的人都要听他的是吧!”
“老子还就不去了!他要咋!他有本事拿刀比到我脖子喊我啊!”
“噗嗤,叔,没必要,咱没必要。”拉下孟涛的手,劝人好好开车。
我忍着笑说:“就是去看看,再说了,你还拉着尸体呢。”
孟涛气归气,该做的还是做了。
但他表情看着就是不爽,连带着进特处所看到孙诚时,都是阴阳怪气的一声冷笑。
怕他把人得罪狠了,我只好拉着他出来。
“叔,这是干啥?”
以前不老沉稳一人了,咋现在这么孩子气?
“不干啥,看他不爽。”孟涛瞪了孙诚一眼,又转头看我,“你走不走?”
我看孙诚:“孙队长,还有事不?”
孙诚点头:“有,三具尸体的解剖,需要虞小姐在一旁协助。”
我朝孟涛摊手:“走不了了。”
孟涛看上去更生气了,“你们特处所怎么回事?尸体给你捞上来了,人也给你送过来了。咋的解剖还要来?”
“你们特处所没有解剖的人了?没有验尸的?还要她来干啥。一个刚成年的姑娘,啥都干了,要你们特处所干啥?”
他说着冷笑一声:“要不你们特处所取消算了,以后让鱼丫头一个人过来上班,你们所有人的工资都给她,如何?”
孙诚被怼得说不出话,脸色通红。
我倒是没太大的想法,不过孟涛要再继续说下去,孙诚那模样怕不是得挖个坑把自己埋咯。
“孟叔,要不你等等我?我看看先。”我拉着孟涛的手,笑着说,“毕竟是我带回来的尸体,我也得看看,万一出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孟涛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好在没再开口骂人。
我跟着孙诚去了停尸房。
“虞小姐,你的眼睛,又能看见了?”
我点头,“有点神奇,但现在确实能看见了。”
孙诚讪讪一笑:“说真的,我其实很相信虞小姐不会做那些危害大家安危的事。”
我颔首:“然后呢?”
“然后就是,您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孙诚讪笑道:“且不说您的眼睛突然就看不见了,现在又突然能看见了。这就很让人说不通。”
我摸了摸鼻子,道:“孙队长,有些是,不一定是要说得通的。”
“就好比我把这三具尸体弄上来一样,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埋的,水泥也不是我下令浇灌进去的。”
“甚至于我之前从未踏进过那个工地,但尸体就是被我弄起来了。而你们特处所的人就是弄不出来。”
“这么一来,还能说通吗?”
孙诚不说话,表情看着很是尴尬。
我又浅浅一笑:“您也大可以去查一查,看看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如果是,不用您说我肯定会承认。”
“如果不是,也麻烦孙队长跟上面汇报的时候帮我带句话。”
孙诚抬头,我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随时随地都找人来监视我,我没那么迟钝。还有,把我惹生气了,说不定我真的会搞出另一个神像来哦。”
说完,我推开门进了停尸房,完全不管孙诚听到我说的话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笑话,我好歹也是有师父有祖师爷的人!这些人算个什么东西?
是我做的,不说我也会认。不是我做的,还要赖在我身上,我才不干!
停尸房里,还是韩梦在。
我进去时,她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摸了摸鼻子,我道:“这事可不能怪我。”
韩梦叹气:“怎么敢怪你,我现在都觉得你跟个神似的。说什么来什么。”
扯了下嘴角,我走到那不锈钢的桌子旁。
“韩姐,问一下,结果如何?”
“你是问问你昨晚上那个,还是现在这三个?”
“当然是昨晚上那个。”
“检查结果完全出来了,人已经死了五天以上,现在封进里面去了,你要看看吗?”
我果断摇头:“不了。”
碎尸还是别轻易打开得好。
但韩梦自己拉开了,哗啦一下,里面空荡荡。
我:……就特么知道要出事!
“韩姐,把门关起来!”
韩梦连忙关了门。
我一把把人拉到身边,道:“这尸体不见了你都不知道?”
韩梦茫然:“不是,我亲自关进去的,当时孙诚也是亲眼看到的,我咋知道会这样?”
想到什么,我问:“你当时放进去时,是不是给他做了缝合?”
一般找到残尸,最后处理完了都会帮忙缝合上,到时候火化的时候也方便。
韩梦也点头:“这个是流程。”
“得,要出事。”
我叹气,“这种尸体怨气很大,若是收到影响,那些尸水会自动充当粘合剂,将尸体黏在一起。”
“您还帮忙缝合了一次,这会儿他威力怕是更大了。”
韩梦一愣,眼睛都瞪圆了:“不,不是吧?那他还会走?”
“准确来说,是诈尸了。”
残尸诈尸,更为凶恶。
从包里摸出几张符纸递给韩梦:“拿着,别乱动,我看看他去哪儿了。”
“行,你你小心点!”
摆摆手示意我没事,拿着符纸就在停尸房里转圈。
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尸体。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阴风阵阵,我猛一回头,一个脑袋掉在门上,身体悬空,正冲着我笑。
“我**大爷!”
一张符纸扔过去,却不想停尸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关门!”
我喊得再快,还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那悬挂着的脑袋像一阵风似的,卷着悬空的身体“嗖”一下逃走了。
“艹!”
来不及管这么多,我拿着黑绳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