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陆小姐,是否知道此力量究竟为何物?”拓跋泽眼里满**热烈的乞盼,渴望地看着眼前的温婉女子,柔声道。
陆天骄沉默了一会儿,神秘地悠悠说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据说,她是宛若一个落入凡尘的九天仙女一般,就连女子见了都自叹不如,是个拥有绝世容颜的美人儿。”
闻此,拓跋泽蓦然一惊地怔愣住,回想起衣上云曾经在密道里的猜想“这股神秘力量是一个神秘部落的女子,她拥有一把能斩妖除魔的神剑,她的血液拥有神奇的力量,还有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世代相传的圣物。”
继而不禁又失神地望向了另一边,喃喃自语道“竟还真被那个丫头给猜对了,看来,她还真是颇为与众不同,只可惜……”
“怎么?一听到守护者是个绝世美人儿,你的魂便丢了,眼睛也直了不成?”陆天骄看着拓跋泽此时完全一副沉沉入迷的模样,便白了他一眼,侧过身去对其轻蔑地道。
拓跋泽这才急急回过神来,凑到其耳边阿谀奉承道“陆小姐此言差矣,在下怎会是那种以貌取人,见色忘义之徒。况且,在在下的眼里,陆小姐已是拥有这世间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绝世容颜了,想必再也不会有人比陆小姐更加才貌双全,美若天仙了!”
陆天骄闻之,虽是侧身对其骄傲的一脸不屑于顾之态,然心里却早已是被其言美翻了。
“美是美,只不过…‘自古红颜多薄命’,纵使守护者再美,她也是无福消受这份天赐的容颜,美又有何用?”陆天骄扶了扶耳上的那对赤金镶白玉鱼形耳坠,惋惜地道。
“什么…守护者…她死了?”闻此,拓跋泽瞬间被惊呆了。
自从城南一战,不仅彻底摧毁了他呕心沥血多年以来在西秦国所精心布置的一切,还让他惨遭全军覆没。
好不容易说服了他的皇弟拓跋宏先回国去,帮他在其父皇面前将此事先想办法拖延住,能够让他继续留在西秦国里抢夺那股神秘力量,为其将功赎罪。
其实原本,他已被其说服打算随同其一起回国去的。不料半途中,却忽然想起了陆天骄的存在,想着这个女人身份特殊,一定知道些什么。
这才又折了回来,并绕道先去了西秦学院一趟,方才打听到原来陆天骄年关之前便已至秦王府里暂住。
正当从西秦国由南往东的一路上,乔装打扮着躲避官府追捕的他,愁着怎么才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秦王府见到陆天骄本人。
突然一想,今夜元宵佳节,她定会出门赏灯。这不,还真是被他给撞到了。
可此时,却不想,这么快便被得知守护者竟然已经不存在了。莫非这么多年,他在西秦里的一切竟都是白费了?那他还怎么将功赎罪,回去跟他的父皇交待?
‘女人心,海底针’,而在陆天骄的心里,只要是世人眼里认为比她美好、比她强大的女子,陆天骄心里自是恨不得通通都已经死绝了。可此时话刚出口,一想到面前的人乃是来自外邦之人,她似是心里多多少少又浮起了一丝顾虑。
于是,就在拓跋泽忿忿不平,极不甘心之际,陆天骄继续说道“关于守护者,有人认为她坠崖身亡了,也有人因为未寻到她的尸骨,所以心有不甘,认为她只是失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流落到了灵空大陆的某一个角落里。”
闻此,拓跋泽竟激动地一把拽住了陆天骄的胳膊,将其整个人都转了过来面朝着自己,继而盯着她的眼睛满含期盼地道“那守护者长的什么模样?可有画像?”
陆天骄显然被其这一举动惊吓了一跳,当即对其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在下只是对这个神秘至极的女子太好奇了,小姐莫怪,小姐莫怪。”拓跋泽这才自觉失态,便急急松手,连连对其致歉道。
陆天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兀自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又默了一会儿,幽幽道“守护者的画像被人给毁了其面容部分,皇上将其交给家父,尚还在修复之中。不过……”
“不过什么?”拓跋泽忙问。
陆天骄道“不过,听闻每一代守护者身上都有一个单脉相传的凤凰印记,乃是其世代相传的专属印记。”
“凤凰印记?”拓跋泽甚感纳闷,默默地重复了一句。
就在俩人都陷入到各自的沉思之际,突然“嘭”的一声,紧接着便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夜空里连连绽放起朵朵绚丽的烟花来。
凉亭里的俩人,亦随着夜空下正欢呼雀跃着的人们一起都顿时不约而同抬起头来朝其望去。
这才发现,原来方才难得一见的“皓月顶空照”的壮丽天象早已不复存在。
取而代之的,则是漫天烟花再一次继续将这片寂静的夜空点亮了起来,人们的脸上亦都洋溢着满满幸福的喜悦之情。
“天骄,天骄……”就在这片颇为壮观的火树银花的照耀下,人群里忽然冒出一位翩翩公子来,那人正在一蹦一跳地朝着凉亭里的温婉女子挥手大声地疾呼着。
拓跋泽正欲再次开口来问些什么,然一眼疾手快地看见人群里那人的影子,便改口急急地向陆天骄拱手行礼告辞道“陆小姐,时辰不早了,在下该回去了,那咱们后会有期!”
“嗯,你先走吧,我还想再在这里独自呆会儿,我会记得去找你的,放心吧。”陆天骄应道。
男子笑着对其点了点头,便急急走下石阶来,朝着街市的另一头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
陆天骄侧身站在凉亭里,默默地目送其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对其油然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身处在渺无人烟的大漠绝地之中迷失了方向,又被周围那令人窒息的热浪炙烤地奄奄一息。于茫茫无助之间,突然出现的一个可以慰籍自己心灵的同伴一般。
彼此之间,虽不够熟悉,却足以用寥寥的只字片语,便能让她重新燃起继续振作起来的顽强意志,不至于因此而被沙尘埋没。
就在这时,人群里方才向其招手呼唤的翩翩男子竟不知何时,早已不知不觉地来到她的身后,亦顺着其望去的方向同样凝视了半晌,却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于是,男子回过神来,继而“啪”的一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陆天骄的肩上。
陆天骄这才急急回过神来,心中随之一震,收回视线,胸中怒火正待发作,一扭头回来却只惊讶地尖叫了一声道“哥哥,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此人便是陆天骄的同胞哥哥,陆天麟。
陆天麟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疑问,却是先兀自问道“妹妹不是书信回学院说,在秦王府陪伴秦王妃吗?怎么这会儿却一个人在这儿?你在这儿做什么?方才哥哥我可是在那头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亭子里有一个男子身影哦,他是谁?你该不会是……”
随着陆天麟愈来愈没有边际的揣测,陆天骄似是再也听不下去,便急急开口将其打断道“哥哥莫要胡言乱语,想什么呢?那人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问路的外地人而已。”
“外地人?这大过年的,大家不都是与家人一起团圆过年的么,哪有人还会在外面瞎晃悠?”陆天麟纳闷地道。ωωw.
见他一副不罢不休,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今夜里本就心烦气躁着的陆天骄忽然极不耐烦地朝其扬声嚷嚷了起来,道“我说是前来问路的外地人便就是来问路的外地人,你若不信,纵使我怎么说,你亦都不会信。如此,你又何必问我,我又何必再讲。你不也是大过年的,从千里迢迢之外的南部边境赶来皇城的外地人吗?怎么,难道哥哥至今仍是死性不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着陆天骄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瞪来的一双气焰十足的怒目,陆天麟反而温和地解释说“妹妹,瞧你这话怎么讲的。哥哥怎会是那种人,我和父亲乃都是奉旨进宫参加宫里的元宵节宫宴的。”
闻此,陆天骄脸上的愤怒瞬间转成一副极为惊异的眼神,疑惑地纳闷不解道“奉旨进宫?父亲自从离开朝堂之后,可是很少被传召入宫的。这次,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陆天麟忙安慰其道“妹妹不要担心,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皇上借着元宵节宫宴,问父亲关于……”
陆天麟说着说着停了下来,向着陆天骄的耳边凑了凑继续道“问父亲关于守护者画像的还原进度。”
闻此,陆天骄忙问“那现在父亲的进展究竟如何了?”
见陆天麟一直不说话,只是重重地连连叹气,陆天骄虽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看着他,心却早已乱成了麻,道“还不行?”
陆天麟接着又想了想,似是至今仍有些什么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