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十四阿哥,八福晋满腔的火气稍稍熄灭几分,叹了一声将皮袄扔回箱子里,吩咐珍珠:“我都看过了,没什么要紧东西,你们仔细收拾好,一些送去书房,一些放回库里,那件皮袄也送去书房。”
珍珠怯怯地问:“您是说那件来路不明的皮袄吗?”
八福晋沉沉一叹,无奈地点了头。
中秋那晚,感受到来自弟弟的善意和友好后,八福晋对十四阿哥总爱找胤禩这件事,不再那么反感。
虽然心中依旧认为十四阿哥是有所图,可她和胤禩这般“孤独”着长大的人,怎么能招架得住一个可爱活泼的弟弟围在自己身边。
倘若总是对十四阿哥表现出敌意和不善,胤禩也会烦她的,反倒害了自己。
丫鬟们开始收拾东西,珍珠送福晋回房后,奉上茶水,就要再出去盯着。
八福晋叫住她,吩咐道:“腊月礼该准备起来,新管事未必能周全,你多帮着些,不要失了八贝勒府的体面。”
“是。”珍珠应下,感慨道,“这一晃又是腊月,今年像是过得格外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年末。”
八福晋没说什么,待珍珠退下,
筆趣庫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又是一年过去,她与胤禩再怎么年轻,也是要长岁数的,拖下去,府里就该有侧福晋和侍妾格格了。
“胤禩啊……”HTtρsΜ.Ъīqiκυ.ΠEt
八福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丈夫之于床笫女色的清心寡欲,他并非不行,是他不想,满脑子只有朝政前途和事业。
紫禁城中,众人忙忙碌碌一上午,八阿哥回工部值房预备用膳时,发现今日又有人给他送吃的来,然而不是十四弟,是惠妃。
胤禛也得了一样的饭菜,惠妃虽命宫人传话,不必四阿哥和八阿哥去谢恩,可谁都看得出来,惠妃这是明摆着要八阿哥去长春宮说话。
“昨儿没去请安?”
“傍晚才得空,本打算去了宁寿宫再过去,但……”
听得八阿哥叹气,胤禛想起毓溪提过,昨日她留在宫里是陪皇祖母用膳,而八福晋去了长春宮大半天,不知经历过什么,多半不是好事。
“四哥,您慢用,我去一趟。”
“既然要去,不如吃饱了再去。”胤禛拉着八阿哥坐下,说,“这是储秀宫送来的,这么多菜,佟妃娘娘定是要我们一起吃的。”
长春宮的东西,八阿哥一口也不想碰,但若是储秀宫的饭菜,他当然愿意和四哥坐下吃饭说说话。
“不论什么事,吃饱了再去面对。”胤禛直白地说,“哪怕被为难,也有力气应付。”
“我听四哥的。”八阿哥说罢,爽快地拿起筷子,夹了爱吃的素什锦,大口吃下去。
兄弟二人聊一些城里城外的事,加之储秀宫的饭菜可口,不知不觉吃下大半碗饭,小和子来为阿哥们盛汤时,但见三阿哥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进来。
三阿哥瞧见他们俩就嚷嚷:“你们听说了吗,太子给皇阿玛上了折子。”
胤禛与八阿哥面面相觑,三阿哥走来大口喝了茶,喘过气才说:“太子向皇阿玛谏言,要将西征的兵马重新编排,那些富余的兵力不能白养着,要拉他们去开荒种地,太子还要亲自负责这件事。”
八阿哥问:“上午怎么没听说,太子刚送去的吗?”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三阿哥坐下又吃了几口菜,说:“就刚才,我遇见索额图疯了似的往乾清宫跑,就派人去打听,竟是这件事。”
胤禛道:“这是好事,索额图急什么,疯跑什么?”